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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年岁尚小,但很能吃苦耐劳,且能力出众,不是那种娇贵的公子哥,太子对他也很是看好。
程楚暮也提前了一天前往崇山,概因这次的崇山狩猎的守卫一职,嘉兴帝已全权交由程家处理了。
程楚暮为了在兄长面前讨到好,这才决定提前抵达去安排事宜,只是没料到路上还碰见了太子的车驾。
在梅良心回话的间隙,程楚暮已骑着烈马行来,他在太子的车驾旁驻足,翻身下马。
“楚暮叩见太子殿下。”
程楚暮的嗓音清脆响亮,一下把姜唯洇的瞌睡都赶跑了。
姜唯洇掀起帘子,正想看看是谁,谢斐伸手拦下她的动作,随后淡声道:“不必多礼,起身吧。”
“是。”程楚暮站起来爽朗地一笑:“没想到此番能与太子殿下同行,是楚暮的荣幸。”
谢斐挑起帘子看他,“你兄长还未启程?”
程楚暮道:“尚未,明日会随大队伍一同赶到。”
谢斐嗯了声,随后情绪谈谈道:“时辰不早了。”
程楚暮一愣,太子殿下这是不需要他护送?但回想太子冷情的性子,程楚暮还是十分守礼地退后几步,笑道:“殿下先请。”
姜唯洇靠在车壁上嘀咕道:“先请什么呀先请,咱们本来就在前头,是他先拦下来的。”
她声音不算大,以为外面的人听不见,但程楚暮自小练武,听力自然比其他人较为灵敏。
他心下诧异,殿下的马车上有人,还是姑娘?
心思稍微一转,程楚暮便明白太子态度这般冷淡的原因。
这次崇山狩猎少说也要呆上半个月,男人出门在外带上解语花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他还从未听说过太子什么时候有女人了。
程楚暮回了自己的队伍后,谢斐放下了帘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姜唯洇想多了,总觉得太子脸色更冷了。
他一路都未曾说话,弄得气压都很低。
等夜深了后,梅良心从窗外递进来一套乌漆嘛黑的东西。
谢斐伸手接过,将那套衣服丢到姜唯洇面前。
“换上。”
姜唯洇将衣裳摊开,眼睛逐渐睁大。
“!!!”怎么又是那丑不溜秋的太监服?!
谁家狐媚子做到她这个地步,就甩不掉这身太监衣服了是么?
好吧,穿上就穿上,她又不是没穿过。
姜唯洇委屈巴巴地将衣服抱在怀里,正准备解开腰带换上,她才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现在还在赶路,而她和殿下在一辆马车里,若是她在马车里换衣服,岂不是殿下也看见了?
她能请殿下下马车么?
姜唯洇看了眼谢斐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庞。
“……”
大抵是不能的。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42
◎不哭了。◎
马车还在路途中缓缓行驶, 寂静的车厢内没人说话,静得落针可闻。
谢斐早已坐起身正在翻看公文,垂着浓长的睫, 似完全沉浸了进去。
可即便如此,姜唯洇还是害羞。
这马车不算小, 可即便她缩在角落里, 也还是无法完全藏起来, 那她就只能当着一个男人的面换衣服,脱光光地换……
姜唯洇羞恼地不行,殿下怎么完全不懂得回避一下。
虽然她失忆了, 其他的或许不是太懂, 但姑娘家不能当着男人的面光身子她还是知道的。
可殿下这么大个男人了,怎么比她还欠缺常理?
“咳……”姜唯洇打算提醒一下太子。
听她的咳嗽声,谢斐眉梢都未曾动弹, 白皙的手指反而还慢条斯理地翻了一页公文。
姜唯洇又咳了一声。
“……”
半晌, 谢斐懒懒地道:“嗓子不舒服就喝点茶水润一润。”
谁嗓子不舒服了。
姜唯洇简直要气笑了, 她猛然坐直了身子, 打算好好和太子说清楚她不方便在马车里换衣裳。
这时,谢斐合上了手中的公文,抬眸看她。
“怎么还不换?”
姜唯洇睁着圆圆的眸子,雪白的脸颊上泛着红晕,不知是气红的还是这车厢实在太闷了, 总之看起来又委屈又生气的模样。
“殿下在这我怎么换啊?”
这会儿总算正常说话了。
不像方才唤他殿下时总是刻意掐着声调,她平日里寻常说话的声音本就绵软好听, 跟他说话时都像在撒娇, 但至少那是自然的。
根本无需刻意去掐出让人觉得不适的声调。
谢斐不自觉的放松了神情, 态度却仍旧冷淡。
他抬起衣袖, 随意地一扫。
一阵清风迎面袭来。
搁在案几上的烛台也在此刻熄灭,车厢内瞬间暗不见光。
“殿下?”
怎么把灯熄了。
谢斐:“现在换。”
姜唯洇楞了会儿,不懂他这是何意,即便是把灯熄灭了,可外头还是隐隐有光线从窗户缝隙或是车门斜进来。
况且这并非深夜,这个时候熄灯了也并不是全然看不见的。
殿下此举,根本就是掩耳盗铃。
姜唯洇抱着衣服闷闷不乐,随后她脑子一转,想起了那书册上写的事。
书上说像殿下这种表面一本正经又嘴硬的人,即便再喜欢,他也绝不会亲口承认。
所以他若是想看她换衣裳,自然不会开口提。
便故意采用这种方法,就是想偷看她。
大色魔!
“……”
姜唯洇悄悄抬眸去看了眼谢斐那张冷峻的侧颜。
光是这样还真是半点都看不出来,外表光风霁月,衣冠楚楚,禁欲自持的太子殿下竟然有这样的龌龊小心思。
谢斐在夜里若是没有明亮的灯光照亮,便会完全失明。
他现在眼睛看不见,手中的公文自然成了摆设,但身旁的小姑娘还在换衣裳,若是扭过头去总是不合适的。
等了片刻,总算听到了窸窸窣窣褪下衣衫的动静。
姜唯洇肌肤如雪一般白,即便谢斐看不清,也隐约觉得身侧有一团雪似的在挪动。
意识到那是女子的光.裸的身躯,即便他看不见,但无法阻止脑子里浮现的画面。
谢斐记性向来极好,过目不忘。
比如当初避暑山庄时那晚他看到的画面,至今在他脑海里挥散不去,此时此刻,那小年糕又在他身旁脱的一丝.不.挂。
谢斐抿紧唇角。
车厢内瞬间寂静无声,但片刻后,又时不时响起那种娇娇的低吟声。
扰得他心生燥意。
谢斐:“……”
“换衣服就换什么,发什么声音?”
姜唯洇紧咬着唇,一下委屈得不行了,她每次穿那太监服最让她头疼的不是丑不溜秋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