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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还没体验过这种场面,殷姚吓得胡乱扑腾起来。
“别动。”
那声音很低,说的是中文,是成年男性特有的嗓音。他没有很粗鲁,说得语气不轻不重。
……&但绝对是在威胁!
“嗯嗯唔……”殷姚疯狂点头,又艰难地扭过头想让他看清自己的脸,眼神中全是诚心无比的恳求,只想都是中国人这异国他乡的求这位道上混的好汉无论如何放他一马……
男人却压低声音,捂着殷姚嘴巴的手往脖子处滑了滑,稍用了些力,“说了别动。”
殷姚倒吸一口冷气,顿时不敢再动一下。
突然,他觉得腰部一湿,隐隐有些发凉。
殷姚浑身血也跟着凝了个透心凉。
真你妈完犊子了别不是这男的捅了自己一刀吧。
他瞬间软了下来,愣愣地低下头,一颗晶莹剔透的泪水,可怜兮兮地挂在眼眶里,啪嗒啪嗒地狂掉。
要死掉了……
那男人似乎在观察周围的环境,见怀里这小玩意儿突然安静了下来,眼神发直,如丧考妣地挂在他胳膊上。
他一顿,松开手,蹙眉问,“这是怎么了。”
殷姚要死不活地挂着,也不抬头,语气既怨且恨。
抽抽搭搭地一吸鼻子,冒出来一句,“你把我捅死了。”
“……”
“我要死掉了……”殷姚又抽搭了两下,不知道是吓蒙了,还是精神本来就不太对劲,开始压着声音哭,上气不接下气地。
抽了一会儿,又突然猛地抬头看着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破罐破摔,眼里那怨气冲天得像燃了两簇鬼火,乱七八糟地控诉,“你……你捅我,遭报应,知道吗……怎、怎么不积德呢,都是中国人,这么绝……不留后路,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默了半晌,男人说,“我没有捅你。”
“你捅了。”
“……”
殷姚还在哭,哭得像上了屠宰车的狗,又像刚死了爹娘的儿,男人抱着他,总感觉自己是块野地杂草丛里的碑。
哭得很爽,都耳鸣了。殷姚察觉到那男人搂着自己腰的大臂一紧,又隐隐约约听见,他凑在自己耳边,好笑地说,“你腰上湿的那片不是血。”
殷姚泪眼朦胧地打了个嗝,“呃?”
他指的是殷姚怀里抱着的纸袋,一语双关低声道,“是你的蛋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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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不会影响正文进度,还是周更1w以上嘿嘿
第74章 if番外 救赎(中)
“那个……”
殷姚躲在卫生间后面,裹着一身热腾腾的水汽,小心翼翼地冒出个脑袋,左右看看。
客厅似乎没有人在,厨房也是。
除了地上有些脏乱血渍,看不到谁来过的影子,殷姚瞪大了眼,自言自语道,“还在不在啊……”
“在找我?”
“……咿!”
怎么也没想到声音是从耳朵边传过来的,殷姚吓得毛都炸了,手忙脚乱地后退一大步。
很幸运,没踩到自己浴巾;不太幸运,浴室地板全是水,巨滑。
殷姚喊都没喊出来,就等自己一脑袋随便磕到什么坚硬的台面上,两眼一闭的事他也没办法,但是万一没死怎么办。
摔成痴呆被卖到墨西哥去会很惨。
……
预想中的痛感没有出现,反倒是那股硝烟和血腥味更重,洗过澡之后,原本的气味激烈不少,那双手轻轻松松地捞着他的身体,还嘲弄地晃了晃。
殷姚感觉自己在他手里像个挂件似的。
“别抖了,你没事。”
殷姚还是在抖,这又不是他能控制的,只是抖不知是害怕,还有羞耻。
似乎是手臂原本有伤,他把殷姚掉了个个儿,换了只手托着。
殷姚感觉自己像个狗一样被摆来摆去,涨红着脸,“好好好你别……你放我下来大哥我求你了大哥……”
他刚洗完澡擦个半干不干,湿淋淋就挂张浴巾,那浴巾半掉不掉在肩上裹着。
上身已经无所谓了,该露露吧都是男的,就是殷姚坐在他胳膊肘,下面也没穿内裤,光溜溜的屁股和人家的肌肉算是牢牢实实地贴了个严丝合缝,一动就感觉下边有火在烧,不自在得想死。
避免自己被自己煮成虾色,他抓着男人的肩,言辞恳切,“哥。”
你放我下来。
我是大学生,我不是那种人,我只是圣母心泛滥。
在网上经常被人骂,但还是不长记性。
见他血淋淋的像是受了伤,而且也没有伤害自己,殷姚怕他一着急真把自己捅死,就把他‘捡’了回去。
对,这么做是因为没脑子。
也是因为圣母病。总之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没种,也绝对不是因为自己吓得蛋碎人哭。
那时候殷姚已经没脸哭了,沉默了半天,带着鼻音问,“有人追你吗。”
那人搂着他,也不介意湿漉漉的鸡蛋腥,不知道是不是在观察四周环境,漫不经心道,“嗯。”
“……你能不能放开我。”
“不能。”
“为啥呢。”
“怕你跑。”
“我不会跑的。”
“你会。”
确实。
僵持了一会儿,殷姚听见那血噼噼啪啪滴在地面的声音,有些不自在,“你再不放我下来,伤口就很难会愈合了。”
那人顿了顿,“不全是我的血。”
想也是,但是,“……热乎乎的这一滩总是你的吧。”殷姚小声说,“看着就疼,也不嫌痛。”
男人似乎觉得有些奇妙,“你很在意这个?”
“嗯?”殷姚没明白他说什么,想了想,以为他是在说自己嫌脏,打了个机灵,深怕激怒这恶匪,连忙讨好道,“不是在意,是觉得你很疼啊,我又不轻……你把我放下来吧,我真的不跑了,又跑不掉,能去哪里啊你抓我跟抓老鼠似的。”
先不说诚不诚心,他确实觉得:这人横一道伤竖一道血痕,胳膊上不知道几个口子,指不定骨头还断了,抱着他应该蛮疼。都说了是圣母,平时看宰鸡杀羊他都能共情动物来着,更何况活生生一个人。
自己说了半天,也不知道他信没信,殷姚抬起头,眯着眼,隐隐约约发现他正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看不太清,但能感觉到视线,这眼神让他有点不太舒服,又说不上是哪里不说服。
男人凝视他半晌,张了张嘴视乎要说什么,“你……”
殷姚没太注意到,又说,“你没门禁,电梯是上不去的。”
见他还是看着自己没说话,殷姚像是看到一线生机,鼓起勇气,“所以就,先放我下来吧,要是没有去的地方,嗯……”迟疑了下,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