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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脚就上了顶楼花房。

顶楼花房面积太大,晏清清叫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心里已经发慌了,绕过繁密的植物墙,终于在紫藤花架下看到瘫软在地的郁琼枝。

郁琼枝倒在地上,单薄瘦削,身上唯一厚一点的衣服就是毛衣外套,此刻也被蹭得脏乱。

晏清清焦急地抱起郁琼枝,郁琼枝全身软绵绵的,站都站不住,趴在她也没有多少重量,喘气声也很轻,却还在安慰不安的晏清清,反复说自己没事。

晏清清实际上对晏寒声没有多少印象,在她有记忆的时候,一直以为自己是家中的独生女,先天就没有达到晏驰精神力标准的晏清清,被迫接受了严苛的家庭教育。

这种状况在流落在外的晏寒声被找回结束,晏清清才知道在自己出生之前,晏驰还有一个孩子。

很微妙的是,沈慈对自己失而复得的儿子并没有多少感情,受到母亲影响的晏清清不自觉与他疏远。

晏寒声终日不见笑颜,阴沉冷漠,看人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但他能轻松地达到晏驰的标准,晏驰对他很满意,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创造出来的完美作品。

晏清清在晏家更加难熬,同为公爵的孩子,却一再被忽视。

她嫉妒晏寒声,一母同胞带来的不是血浓于水的亲情,而是比外人更加残酷的厮杀掠夺,她习惯于和自己的哥哥抢夺东西,小到一朵花,大到继承权的争夺。

也是在这时候,郁琼枝来到了晏家。

他来的那天飘了雪,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厚重大衣,脸苍白,胜似雪色。

晏清清站在雪中,鼻子被冻得通红,鼻息之间都是雪的清冽,余光尽头,她看见站在身旁的晏寒声眼眸颤动了一下。

很小的动作,很快就被风雪遮盖了,几乎没有人注意到。

鬼使神差,晏清清开始靠近郁琼枝。

她很清楚自己的优势,长相甜美的外表,年幼柔弱的伪装,很轻松就得到了郁琼枝的温柔对待。

郁琼枝哄她睡觉,为她擦拭伤口,还会给她念故事唱歌,他的眼睫很长,眼睑微微下垂的时候格外漂亮,浑身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晏清清第一次从哥哥手中争夺到一份东西,被嫉妒扭曲的心在郁琼枝身上得到了抚慰,她一次一次敲开郁琼枝的房门,误以为自己能永久地享受这份独有的温柔。

她回忆不起来自己当初看见郁琼枝第一眼,眼眸是否和晏寒声一样颤动了一下,想来应该是有的。

他像一场意外的飘雪,安静却热烈地进入了自己的生命。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她的小郁哥哥不仅被人标记了,还被人肆意地对待,她珍视无比的人被人弃若敝履。

晏清清想得心酸,握住了郁琼枝的手,一摸,发现他的手腕子细瘦,不由得动作放得更加柔和。

“不痛了,早就不痛了。”郁琼枝身上的疼痛,原因多隐蔽私密,他觉得和晏清清讨论这些有点尴尬,耳尖都红了。

晏清清换了个动作,侧趴在他的腿上,捏着他细长的手指玩。

这个动作过于亲密,虽然晏清清小时候经常牵他的手,但面前的人终究不是当初那个小孩子,男女有别,郁琼枝不自在地轻轻抽了一下手,被人反手更紧地握住了。

“清清。”郁琼枝小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不严厉,反而有几分纵容的宠溺在里面。

晏清清起身,把郁琼枝的手压在自己的手心下面,佯装委屈:“你现在都和我生疏了,之前我俩睡一张被子都没事。”

郁琼枝无奈,用还能活动的左手,把书放到床头桌子上,“无理取闹,现在还和我睡一张床叫什么意思。”

晏清清穿着黑色的蕾丝睡衣,沉沉叠叠的蕾丝边轻柔地蹭过郁琼枝的手背,晏清清变本加厉爬到了床的另一边躺下。

“怎么不可以,我不管长多大,都还是你的妹妹啊。”晏清清抱紧他的腰肢,郁琼枝腹部肌肉薄,腰劲瘦,晏清清很轻松就环住了,她眷恋地拿脸蹭了蹭。

郁琼枝腰敏感,被蹭得痒,忍不住弯腰,身子止不住往下滑。

“你别闹了。”郁琼枝脸憋得通红,双手紧紧压住自己的睡衣下摆,但还是没有拿出多么严厉的举措来驱赶晏清清。

在他意识中,晏清清在他面前依旧还是个小孩子,小孩子贪玩爱闹是天性。

更何况,郁琼枝很怕她知道真相后,对他的行为表现出厌弃,他光是想想就受不了。

晏清清凝神看了他一会,突然伸手。

郁琼枝的睡衣领口松垮,晏清清扯下来一些,仔细看了锁骨上白色的标记纹身。

经过几次治疗,郁琼枝脖子腺体上的牙印已经消失了,只有代表终身标记的纹身磨灭不去,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晏清清心里。

但因为晏寒声与她同出一源,晏寒声留下的标记纹身和她能留下的标记纹身极度肖像。

这给晏清清带来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在她无数次午夜梦回中,她的小郁哥哥身上也会带着独属于她的蛇类标记纹身。

和眼前这个纹身很像,恍惚中好像自己也拥有了一般。

“标记的时候很痛吗?”晏清清用指腹轻轻蹭了蹭标记纹身,蛇的獠牙就在她手指下。

郁琼枝看上去被她欺负了一眼,耳尖很红,他慌张地把睡衣领口往上扯,缩着肩膀低着头,声音很小地回答:“不痛的。”

“清清,你别碰了。”郁琼枝忍不住开口制止了晏清清,晏清清看了郁琼枝一眼,把头拱进他的怀里。

“为什么会这样呢?”晏清清茫然然地说,心内失落的极度痛苦无法抒发,“我不该那么早离开宴会,我晚点离开,这件事就不会发生了。”

“我可以保护你了,真的,小郁哥哥,我现在变得很厉害,可以保护你了。”

郁琼枝平躺在床上,睁眼看着空白的天花板,听到晏清清的话,只觉内心酸苦。

这件事错不在晏清清,一切过错皆在他身,却要旁人为他担忧愧疚至此。

“清清,你不用保护我。”郁琼枝翻过身,扶住晏清清的肩膀,“是我的错,让你那么害怕。”

郁琼枝闭了下眼,晏清清不知道他是否在悲伤,是否在疼痛,他总是沉默着不说,把所有痛苦平静地悉数咽下。

“我想要我们清清天天无忧无虑,不要像小时候一样那么爱哭鼻子了。”郁琼枝说完,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算了,爱哭鼻子也没事,女孩子总是要掉几颗眼泪的,我把它们当珍珠串起来。”

晏清清贴在郁琼枝身侧,感觉心脏很热,“可我不想你和晏寒声在一起,他好坏。”

晏清清说得很小声,就像她小时候被郁琼枝抱在怀里,躲在被窝里诉说自己的委屈一样,她下意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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