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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余过多的好奇心,她单纯出于顾虑询问了一下,她并没有在现实中见过郁琼枝,更多的是在晏寒声的口中了解这个人。

大概是因为程心无比清楚像晏寒声这类病人的棘手之处,她莫名对郁琼枝感到敬佩,能做到忍受晏寒声的脾气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晏寒声缓缓抬起眼睛,他的眼瞳里看不出多少情绪,和平时如出一辙的冷淡漠然,“他不需要同意,他只需要时间去接受。”

程心凝视着晏寒声的脸庞,几不可查地微微蹙起眉头,“在你成为疯子之前,最好不要做违法的事情。”

“你知道的,强制囚禁人是犯法的,联邦法律会公平地审判每一个人。”

至于如果在此之前晏寒声彻底疯了,程心耸了耸肩,她只能希望郁琼枝对他还能残留一点同情心,看在睡过的情分上,定期每个星期三去联邦精神病院看一眼晏寒声。

晏寒声闻言,他似乎有点丧气,不知道是在丧气在一个法治社会生活了二十多年才知道囚禁人是犯法的,还是在丧气自己现在居然还没有被关进精神病院里。

但幸运的是,程心没有看出他现在还有暴力倾向的影子。

“我还是同样的话,如果可以,你回去和你的伴侣好好交谈一下,希望下次你来的时候,你的伴侣也在你的身边。”程心走到仪器旁边,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机器的外壳。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也想要一个情绪更为稳定的中间人来劝解晏寒声,而不是仅靠一个冷冰冰的机器。

晏寒声好像并没有在意她的话,至少在程心看来,晏寒声的态度很敷衍,直到离开都没有给她肯定的答复。

晏寒声独自驾驶飞船去市中心吃了一顿简单的午餐,他在自己潜层意识世界里大肆破坏,刚在治疗室的时候感觉并不明显,现在他突然感到了轻微的眩晕。

他的腺体也开始泛出细密的针扎一般的疼痛,他忍了一会,食之无味地将大块的肉食塞进口腔里。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餐盘,眼前的餐具渐渐扭曲,有点抓不住。

他尝试抓握了几次,最后听到了餐具翻倒在地清脆的声响。

晏寒声不太想吃饭了,他实际上想回去看看郁琼枝,他趴在桌子上无意识地呆了会,一名服务生担忧地过来摇了摇他的肩膀,委婉地说,“您的脸色很难看。”

这里没有镜子,他不太知道服务生嘴中的脸色难看到了什么程度,在勺子凸面的反光里,他只能看见自己过分苍白的脸。

晏寒声心平气和地回答了服务生,服务生走后过了会,他打开光脑,通知宋玉过来接他。

宋玉看见晏寒声第一眼,明显地愣了一下,但他没有说什么,认真地驾驶飞船。

飞船穿过繁华的街市,宋玉回头看了晏寒声几眼,转回头重新目视前方,犹豫地轻声说:“上校,你不准备请个假休息一下吗?”

“没事。”晏寒声回答得心不在焉,宋玉便不再问。

晏寒声刚到办公室没多久,他的光脑就弹出一条消息。

他看了一眼发信人的名字,没有打算点开来看,而是选择了忽视。

宋玉再次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他也听到了光脑不断弹出消息的声音,他恰好低头看了一眼,忍不住轻声提醒:“是郁先生。”

晏寒声从文件上抬起头来,他的脸色看上去比在餐厅的时候好了很多,脸上没有恼怒的神情,但宋玉下意识抿紧了嘴唇。

他知道自己应该聪明地不再开口说话,但他想到郁琼枝淋得透湿又冷又累的样子,他便不安起来。

“好像已经发了很多条,你不打算回复一条吗?”宋玉顶着晏寒声的眼神说,他并不想对自己上司的情感指指点点,但还是对晏寒声的婚姻安全感到了危机。

没有人可以一直被消耗,还愿意强撑着不放手,只是说明还没有走到穷途末路。

就像一场注定的死亡,从一开始,被忽视的那方就一直走在末路上,差别只在何时走到那道悬崖边。

晏寒声知道郁琼枝发了什么,他不打算答应郁琼枝的请求,所以也没有回复的打算。

“你管得太多了。”晏寒声冷淡地收回目光,“做好你本职的工作。”

“是,我知道了。”宋玉低下头,顿了一下,开始讲工作上的事情,“审批已经下来了,下星期就可以出发。”

宋玉一开始以为晏寒声愿意调回首都星,是愿意接纳郁琼枝的意思。

现在两个月都没有过,晏寒声却再次申请到另一颗星球上驻守。

HM22星球更为偏远,飞船要穿过三个跃迁点才能到达。

他计算了一下时间,这场持续了三年的婚姻里,一千多个日夜,郁琼枝只得到了短暂的五十八天的相聚。

“好。”晏寒声眼睛始终没有再次抬起,看都没有宋玉一眼,随意地点了点头。

宋玉在心底叹了口气,他在离开之前,眼睛往楼下看了一眼,视线瞬间凝固住了,身体僵硬顿在窗前站了几分钟。

他的动作没有引起晏寒声的关注,晏寒声用手抵住自己的额头,颅骨的剧烈疼痛让他无法准确感知外界的变化。

宋玉抬头看了看悬在天顶的烈日,又回头看了看岿然不动的晏寒声,紧张又焦急地走到晏寒声的身边,“郁先生好像来了。”

晏寒声放下手,偏转过头看他,宋玉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波动,他说话语速急迫起来,“就在楼下。”

宋玉觉得现在的场景无比熟悉,只不过从雨夜换到了白日,而晏寒声也给出了毫无改变的回答:“别让他上来,送他走。”

和之前得到命令转身就离开不同,宋玉停留在原地,他为郁琼枝感到了悲哀。

可能郁琼枝在雨中、在烈阳下等多久,都等不到一个及时快速的回应。

他得到的只有被拦截,得到不公平的待遇,然后礼貌地道歉或者道谢。

宋玉知道自己站在这没有用,要是他不下去,郁琼枝估计还要站好久,他还是离开办公室下楼了。

走出大门,宋玉就看见郁琼枝站在不远处的花坛下,脖子上重新戴上了黑色的抑制项圈。

不知道他已经站了多久,因为太阳光太强烈,他的肤色曝光过度般白,唇色也很苍白,像一张单薄的纸。

郁琼枝看见他,却露出了笑容。

“宋玉,你可以帮我进去和晏寒声说一下,我想见一见他,当面说些话。”郁琼枝可能是晒太久了,他有点头晕,走路微微晃了晃,不过还是稳住了。

“我没有通行证,进不去。”郁琼枝声音很轻,他没有抱怨的意思,宋玉听着不是滋味。

明明是上校的伴侣,却连一张简单的通行证都没有。

平常郁琼枝并不会来到晏寒声工作的地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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