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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喉咙的那一刻起,那人就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

保镖舔了舔嘴角,在郁琼枝的视线注视下,缓缓松开了靠背上的手,手心向下压了压,表示自己的完全服从。

郁琼枝俊秀的下巴微微仰起,头上一对小兔耳向后微不可查地压低了一点,长睫密密地压下一片淡色阴影,看上去冷傲非常,“你们晏上校呢?”

保镖哆嗦了一下,自觉他问的是:你们晏上校死了没?

“上校一切安好。”保镖暗自揣摩他的意思,犹犹豫豫地回答,不太自信这个答案会不会让郁琼枝满意。

过了片刻,郁琼枝松开手,在保镖背上随意推了一掌,保镖趔趄地往前,膝盖撞到座椅,一个不力半身栽倒进座椅间,头昏眼花地半撑在椅子上咳嗽,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

郁琼枝修长的腿一跨,坐回椅子上,左手顺势搭在椅子上,皎洁的脸庞面无表情,“他没死,就让他来找我。”

两个保镖训练有素地迅速站直身子,头齐刷刷一低,“是。”

两分钟后,保镖还维持着原姿势,郁琼枝食指撑在下巴下,看着他们轻轻挑了一下眉,“你们愣在这里干什么?”

“我不会攻击你们了。”郁琼枝自认为诚恳地安慰他们,“刚刚是我占了便宜,你们可以用后背对着我。”

保镖脖子上被勒出的红痕清晰可见,隐隐有向淤紫转变的预兆,保镖轻咳一声,清了一下嗓子,几不可闻地开口,“郁先生,我们还去医院吗?”

郁琼枝放下手,点了点头,两个保镖才略微抬起头,重新坐回驾驶座上。

飞船到达了七区医院,郁琼枝先下了车,隔了几秒钟,两个保镖从舱门中跃下,不远不近地跟在郁琼枝的身后。

郁琼枝进医生办公室,他们就像守门神一样分两边站在门外。

“手术疤痕已经很浅了,腺体恢复得还不错。”钟医生检查完郁琼枝的腺体,收回手拿着笔在病历单上写了几个字,“但是你之前用了太多抑制剂,再加上旧伤,你的腺体依旧很脆弱,需要保护。”

顶上的治疗仪器缓缓推开,郁琼枝直起身,坐在床沿边轻轻地“嗯”了一声,他额前的头发微湿,零碎地遮盖住了他半个眼睛,让他看上去很乖巧。

钟医生抬起头,眼睛滑落到鼻梁下,挂在鼻头上,灰沉沉的瞳孔注视了他片刻,“绝对不能再用抑制剂。”

郁琼枝心虚,抬手摸了摸后脖颈,湿乎乎的发尾挠过他的手指,他本想装作自然地点头,不知怎么心里打了个顿,动作迟疑了几秒,再点头反而显得刻意。

钟医生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把自己的眼镜推回鼻梁上,慢条斯理地劝导他,“你不必害怕发情期,这只是很正常的周期,因为种族差异周期规律有所不同,我会再给你开些药,都是联盟研究所最新的腺体药,一定要按医嘱吃。”

郁琼枝在钟医生略带责备的眼神下不自在地抿了抿嘴,淡色的嘴唇被挤出了些许血色,看起来有点可怜巴巴。

钟医生严肃的神情转为和缓,“我已经帮你约到了首都星联盟医院腺体科周主任,他做你的腺体恢复手术的主刀医生,只要你配合,我们可以一起把你之前顽固的腺体病都治疗好。”

钟医生对郁琼枝的病情很乐观,他迫不及待地向郁琼枝传达这一好消息,对面的郁琼枝笑了一下,却没有多少开心的意思。

“钟医生,你为什么从首都星联盟医院转到七区医院呢?”郁琼枝轻声问,“好像我刚进医院没多久,你就转过来了。”

当然是因为巨额的雇佣费。

钟医生气定神闲,神色不变地回答,“当然是为了普及腺体知识,惠及更多患者。”

“首都星在腺体方面,不论是医疗设施还是医疗人员都已经很完备了,艾蒙星球这块还很薄弱。”钟医生早已将理由背的滚瓜烂熟,一个字都不带磕巴的。

医院新进的腺体治疗仪器机身侧身新刷的生产批号新到不能再新,恐怕连首都星部分医院都还没有引进,郁琼枝偏头看着仪器默然不语。

钟医生站起身,从面前的印刷机上扯下一张新单子,对着郁琼枝松松一笑,“我陪你去拿药。”

医药室外,保镖照例背着手站在门口,走廊尽头电梯到达楼层,从电梯门内涌出一批人,一个高大的身影尤为显眼。

他走路姿势干净利落,腰胯有力,大步向着两人走来,在临近他们的时候脚步顿了顿,停住了,眼睛直白地落在保镖的脖子上。

“这个。”晏寒声指了一下他脖子上明显的淤青,虚虚地抹了抹脖子,眉毛沉沉地压低,“任务受伤,自己回去领罚。”

保镖尴尬地闷咳一声,解释:“是郁先生勒的。”

晏寒声眉目舒展开来,下巴一抬略微昂首,“他胆子很小,你们吓到他了,补贴会发到你的账上。”

“如果你接受费洛蒙保守治疗,对腺体伤害会更小。”钟医生勉力直起腰,抬高手臂从药架最顶端拿下一盒胶囊,递给郁琼枝,头也不回地说,“医院里有很多人工费洛蒙制剂,效果比不上真人费洛蒙,但是也会有一定的安抚作用。”

“自然,能找到契合的费洛蒙志愿者最好,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申请。”

郁琼枝背对着医药室的门坐着,像上课认真听讲的好学生一样脊背挺得笔直,眼睛追随着钟医生的身影。

“不用了。”郁琼枝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还是做恢复手术吧。”

钟医生回过头,眼角的余光意外看见了站在门外的男人,眼神愕然片刻,才向下落到郁琼枝的脸上。

片刻的静默后,郁琼枝仰着头,漆黑的瞳仁安静湿润,光点在他的眼眸中好像一滴清晰的泪珠,“钟医生,有什么办法能留下某个人的费洛蒙?”

郁琼枝说话声音总是轻声细语的,仿佛害怕自己的存在会惊扰到了别人,如果不仔细听就会漏过他的话。

晏寒声身上犹带着外面雨水的寒凉,他的手扶在门框上,垂下了目光。

郁琼枝一直在拼凑,拼凑一个本就虚无缥缈的灵魂。

曾经晏寒声对他这种行为只感到滔天的恼怒,愤恨和嫉妒占据了他的内心,血液都因此而灼热地燃烧,跗骨之蛆一般恶毒地灼烧他的白骨。

站在窗明几净,弥散着寡淡的消毒水味道的医药室前,晏寒声却希望命运能给予馈赠,郁琼枝想要的一切都能实现。

钟医生遗憾地摇了摇头,“目前技术还不能达到完全复刻一个人的费洛蒙。”

郁琼枝眼神失落地暗淡了下去,他听见身后细微的声响,回身看见晏寒声,他先是疑惑地皱了皱眉,茫然地眨了下眼睛,然后慢慢地从椅子上直起身。

“为什么不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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