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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琼枝垂下脸,听晏寒声沉声道:“晏驰那边,你不用担心。”
郁琼枝并不介意死,但死在谁手上都可以,唯独不可以死在晏驰的手上。
“你能保证我这段时间的安全吗?”
“可以。”晏寒声点了点头,郁琼枝得到了想要的许诺,向着晏寒声笑了笑,笑容的弧度很淡。
晏寒声却看得出神,郁琼枝继续试探性地问:“我的身体需要费洛蒙,你的腺体里有两种费洛蒙,我想要郁佘的费洛蒙,你能给我吗?”
“只要抽一管腺液,就能合成人工费洛蒙。”
晏寒声一怔,脑内“轰”地一声嗡鸣作响,郁琼枝就在他耳边说话,他却一个字都听不清晰,导致他开口问了个很蠢的问题:“我的不行吗?”
郁琼枝沉默片刻,在他的面前坐着精神不稳定的具有攻击暴力倾向的人,并且他深知对方在暴怒状态下是多么的可怕,他闭了闭眼,还是摇了摇头,不留一丝回转余地,“不行。”
“我们可以交换。”郁琼枝覆手在晏寒声的手背上,手指虚虚地握住他的手腕,“我知道你也需要费洛蒙,我可以拿我的腺液来交换。”
郁琼枝的手指尖冰凉,刚接触的刹那感觉鲜明,晏寒声无知无觉地低下头,反手握住了郁琼枝的手指,握了一会,感觉暖和了点,才移开手,转而捏住了他的手腕。
“我的费洛蒙让你感觉很讨厌吗?”晏寒声低垂下的眼睫颤了一下,语调听上去没有什么异常,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我不太喜欢。”郁琼枝如实说。
晏寒声对郁佘费洛蒙的味道不算陌生,郁琼枝的身上经常带着这类信息素的味道,像海风吹过的雪松林,沉稳而醇厚,有时候类似于某种温暖香甜的木质香,有时候又像龙涎和香草混合的香。
无法明确界定的味道,随着费洛蒙的浓淡变化而改变,导致晏寒声一直误以为郁琼枝流连于多人的怀里,借以解决烦人而频繁的发情期。
在之前,他并不知道自己对此无常的情绪被定义为嫉妒,他几乎恶毒地想把每一个拥抱过郁琼枝的人都找出来,把他们的腺体都挖出来。
就像记忆恢复的那一刻,晏寒声得知产生这股费洛蒙味道的腺体长在自己的身上,他再次不可避免地感到了尖锐的刺痛。
他似乎什么都没有做好,知道得太晚,咎由自取,所得的一切都是他的报应。
“我不交换。”晏寒声感到郁琼枝的手一紧,他的手背随之一痛,郁琼枝的指甲把他的手背挠出了两道红痕,红痕迅速肿了起来,破损的皮肤下冒出丝丝的血珠。
郁琼枝一紧张,就容易用指甲划破自己的皮肤,晏寒声庆幸此刻自己握住了他的手,没有让他挠到自己。
“为什么?”郁琼枝立刻从温顺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泫然欲泣的表情在他的脸上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一抹狠厉。
晏寒声怀疑他下一秒就会一拳呼到自己的脸上。
“我可以提供给你费洛蒙。”晏寒声强硬地要求,“不是人工合成的,而是从我腺体直接散发的。”
郁琼枝脸一阵青一阵白,“你做梦!”
第151章 衣服
“我已经到了,谢谢。”
郁琼枝关掉和程心的聊天界面,并没有继续细问情况,直接合上了光脑,抬脸看向窗外。
下了一夜的雨,香溪居假山上流水潺潺,几条花色的锦鲤在澄清的水中缓缓摇尾。
他盯着被圈养起来只能在有限湖水里游曳的鱼看了片刻,心里并没有想什么特别的东西,一点触动也没有,或许是因为他早已熟悉被牵制被束缚的生活。
他最后还是答应了晏寒声每周六一次的交换条件。
在晏寒声面前,他总想把自己伪装起来,对方却一次又一次能够握住他的把柄,开出他无法拒绝的条件,诱惑他捆绑他。
可能是看出了郁琼枝配合意愿不高,更多时候是晏寒声奔波来往,在郁琼枝狭窄的小家里交换费洛蒙,费洛蒙残留的味道由稀薄转为充郁,偶尔郁琼枝躺在床上,脸埋在被子里,也能闻到极为浅淡的琥珀木香。
像这样被叫到首都星的情况很少,但实际上他并不怎么介意,他也习惯了颠沛漂泊。
郁琼枝记忆力很好,虽然只来过一次,却对内部的路线很熟稔,走到房间门口,学着上次程心的样子,凑近了机器。
瞳膜扫描顺利通过,门应声向两边打开。
郁琼枝看着大开的合金门,站在门边默然了片刻,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晏寒声。
晏寒声似乎过于信任他,居然如此轻易地让他在重重关卡的香溪居来去自如。
房间里充斥满浓烈的费洛蒙味道,久未反应的腺体在接触到空气中弥散的费洛蒙瞬间就变得躁动起来,郁琼枝脖颈处的皮肤很快泛起了淡红,他不得不掩住了口鼻,而醇厚的脂香味瞬间将踏入其中的他包围。
房间内很凌乱,郁琼枝用脚尖轻轻踢开挡在中央的抱枕,越走近床边地上散落的东西就更多,在郁琼枝几乎要发脾气的时候,他踩到了垂落在地上柔软的被单。
连枕头都被丢到了地上,宽大的床上堆满了衣服,围成了一个圈,但面积实在是太小了,连床一半的面积都没有占满,晏寒声手脚蜷缩地躺在衣服圈中间,姿势别扭可笑。
他的怀里抱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脊背弯曲,像一只趴伏的兽一样把口鼻紧紧埋进衣服的领口里。
郁琼枝不可置信地皱眉,思维头一次运行得如此缓慢,在意识到床上的衣服都是他没有带走的衣服后,他感到了莫大的荒谬和匪夷所思。
“你在干什么?”郁琼枝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冷冷地质问。
他完全没有把处在易感期的危险人物放在眼里,一把扯过衬衣,晏寒声猛地被他扯出了床边沿,小半个身子挂在外面。
骤然被夺取怀中物的凶兽一瞬间绷紧了脊背,身体动作表现出了强烈的攻击倾向,却在抬起眼看见郁琼枝脸颊的一瞬间身体立刻柔软了下去。
“琼枝……枝枝。”晏寒声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连带着眼皮也泛着薄薄的一层红,他膝行着爬到床边,伸手只敢抓衬衣的角,仰着脸看郁琼枝的脸,“我知道你会来,你真的,你真的来了。”
“我差点以为……你不来了,好在你来了。”晏寒声迟缓地伸出手,手指轻轻触碰到郁琼枝垂在身侧的手背,些许温热的感觉催发不断膨胀的委屈满满地塞紧了他的心脏,让他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郁琼枝,从对方身上获取安全感。
晏寒声温度也烫得异常,郁琼枝没想到一条蛇居然会烫到这种地步,忍不住缩了一下手,晏寒声眼睛随之睁大,眸光闪烁,削薄的嘴唇抿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