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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让她来吃点热乎的,她要是不愿意来,你把电话给我,我跟她说。”

齐昂灭了手机揣进口袋里,转头就走,那个“哦”字伴随着脚步缓缓放下。

天色昏暗,天空阴沉沉的,雪已经停了,傍晚温度更低,刺着鼻子,齐昂迈着大步往隔壁走去。

出了大门,地面上积着一片白净的雪花,路面上倒是湿漉漉的,一条又一条车轮痕迹被旁边路灯照得格外清晰,隔壁的灯却一盏都没点亮。

他驻足在原地,盯着隔壁二楼看了好几眼,黑布隆冬的,又低下头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才八点。

微微颦眉,脚步骤然加快了些,刚走到门前,瞧见一个老婆婆站在门口正在观望,手里还拿着一把钥匙。

“欸?小昂啊,你们今天回来的吗?你有没有看到谁进来过?”对方忙不迭拦住他,叫着。

认出老婆婆是学校附近小卖部的老板,齐昂停下脚步,问:“怎么了?这家不能进吗?”

“那倒不是,不过这家的主人离开之前把这里的钥匙给我了,说让我给他们看家的,我本来也想着最近找几个人给这边打理一下的,虽然这家的主人一直定居在国外没回来过吧,但是人家给了我钱我也不好意思白拿。”

“怎么今天这儿好像有人进来过啊,该不是什么流浪汉吧……我现在也不敢进去了。”

齐昂紧皱着眉,问:“不是,奶奶,这家不是陈甸甸家吗?”

“早卖了!都三四年了吧,这房子卖给那个,就是东路那家西餐厅的老板了!”

齐昂一路低着头往回走,点进微信对话框,又退出来,又点进去,又退出来,来来回回。

最后脚步停在家门口,微微倚靠着门框,长腿支着,划拉了挺久,敲着字不疾不徐给她发了一条。

【你陆叔叔让我给你送饭,打包好了,我给你送过去还是你自己过来拿。】

陈甸甸收到消息时已经困得魂不守舍了,她迷迷糊糊地从厚重的被子中探出头,眯着眼看完了他的讯息,强撑着精神回复了一条语音。

“不用了,我搬家啦,也已经吃过了,帮我谢谢叔叔。”

齐昂听着对面语音里有些沙哑黏糊的嗓音,就知道他的这条消息声把人给吵醒了。

他没再回复,抬步回了家。

陆铭看到是齐昂一个人回来,拿着手里的碗想砸过去。

他拧着眉,蹬着齐昂:“我不是说让你给我打电话的吗?”

齐昂把手机扔给他,耸了耸肩:“自己听语音。”

陆铭听完低声叨叨着:“搬家了?是不是隔壁断水断电了啊?怎么不说来我们家里住,空房间那么多……”

齐昂已经坐在餐桌前提起筷子吃菜了。

不得不说,陆铭做的饭菜是真的可口,嘴巴一项挑剔的齐昂都挑不出任何毛病,也难怪他妈生前会那么喜欢。

听着陆铭那么说,齐昂又想到了今天下午在她家除草,当时雪已经停了,出了太阳,干完活之后齐昂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全身都滚烫的要炸掉。

不知道是不是草的毛毛弄到了皮肤上,脖子上起了红疹,他站了一会就难受得要命。

停下喝水那几秒,远远瞧见旁边陈甸甸跟他的距离都快一个院子的对角线了,他也就继续沉默着没吭声。

她给他递奶茶时,一直低着头躲他视线,从去她家,从头至尾也没给他过几个眼神。

齐昂受不了全身的汗味,也见不得她那么躲闪的表情,仿佛跟他站在一块,处于一个空间都很难受。

“找到房子也行,女孩脸皮都薄……”陆铭自言自语说完,坐在对面拿起碗筷吃饭,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拿起手机就想给她发个消息问一下。

“别了爸,没听到人已经困了吗?现在你给她打电话又把人吵醒了。”齐昂放下筷子,蹲在墙角给拍拍喂猫条。

那天停了车,车轮碾过石头咯噔了一下就把人给震醒了。刚发了条消息醒了回,这一个电话下去,她今晚是真别睡了。

陆铭没想到这层,被齐昂这么一提醒,才忙不迭关上了手机。

捏着筷子夹了一口炒蛋放在碗里,还没吃,倏然抬头看了一眼那边的齐昂,随后眼神里透着股狐疑的神色。

齐昂眼皮都没抬,也能感觉到来自远处老爹炙热的视线。

“干什么,您儿子就这么秀色可餐么?”

陆铭懒得理他。

“我是在想,甸甸不是也在平宜上班吗?等过了年我们一起回去,让她介绍个女孩给你,她认识的朋友应该都还不错。”

醉翁之意不在酒,抛砖之后,陆铭继续漫不经心地引玉——

“欸,甸甸是不是还没男朋友啊?”

要不然也不可能自己在大马路上。

但凡有个对象,她这种看着让人不放心的样子,都得紧贴不舍地亲自护送回来。

齐昂抓着猫咪的下巴,逗它似的,把猫条移开,又放在它嘴边,气的拍拍发出不满的“咕噜”声音。

“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他语调平静和缓,没什么情绪起伏。

“我这怎么是乱点鸳鸯谱了,你从小到大也没谈过什么恋爱喜欢过谁,别到时候让我还腆着个老脸给你找相亲对象,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再说了,甸甸多好一女孩。”

陆铭越想越觉得好,嘴角的笑都藏不住,盘算着说:“等我明天去问问,正好问问她租房的事儿,她一个女孩多不安全,到时候跟我们一起住也可以培养一下感——”

“爸。”

齐昂倏然喊了他一声,看着他:“我对她没那方面的意思,你别瞎凑合了。”

第6章 过冬

◎她好像睡着了◎

搬到新地方的第一个晚上,或许是因为转车加上除草,以及来自钟枝的电话让她的情绪格外疲惫,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外面又下起了雪,阳光被天空的沉白蒙住,雪花在空中划过又落在地面上,不一会儿,把本已经晒干的缺块重新补上白色,街道上扑簌簌的降雪风景是独属这个季节的无尽浪漫。

住在北方的原因,每年冬天都是连绵不断的风雪,陈甸甸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不太会做饭,点了外卖又因为道路结冰行动不便,骑手迟迟未到,中间时间她洗漱完趴在床上玩手机,看到朋友圈某些个南方同学在唉声叹气他们老家什么时候可以下一场雪。

她给人点了个赞,划着划着,瞧见齐昂发了一张拍拍的照片。

缅因猫正一脸不耐烦地蹲在许多个用雪做成的小鸭中央,露出来的摸着猫咪脑袋的那只手,应该是陆叔叔。

猫咪背后不远处,还有一个蹲着威风凛凛的雪人,身上那件黑色围巾,好似是昨天齐昂戴着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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