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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衣服，她的大多衣服都放在德国没拿回来，那些过季的衣服也不值当麻烦，索性准备新买，慢慢添置。
陈甸甸没买什么，都是跟着黄周周来回转悠。
黄周周对奢侈品没什么热忱，只要好看合适的衣服不在乎价格，或许是眼光独到，买的那些加起来也至少二十万了。
陈甸甸看到好几件漂亮又很有型的新款大衣，几乎没停下叫黄周周去试试的嘴。
两人身高差不多，等她满载而归，黄周周才忽然注意到陈甸甸一件衣服都没买。
她凑过去，说话一套一套的：“过年的哎，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习俗吗？什么新年新气象，扫除厄运跟坏人。”
“不知道的以为你是他们的店员，有钱拿吗你。”陈甸甸撇了她一眼。
黄周周吐了吐舌头，说：“你说吧，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你今年肯定是水逆，去旧换新懂不懂？”
陈甸甸居然被她的诡辩说服了，可这边衣服，试了几件，实在觉得性价不高。
最终眼神忽然在橱窗里的一个玩偶上停留住。
一百厘米的日本卡通玩偶，陈甸甸记得她高中那会就很火爆，如今物价上涨，新出的价格直线拔高。
上一年有个代购倒是说可以帮她买寄过去，但是价格要在原价上涨三分之二，陈甸甸瞬间觉得没那么喜欢了，即便购物车一直有，也再没想买过。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下意识选择抛弃一些情绪价值，懂得了衡量价格。
“你喜欢吗？”黄周周注意到陈甸甸的表情，转头就要叫服务员。
最终陈甸甸为了不让黄周周帮她结账，花了巨资买下。
冲动消费之后，陈甸甸抱着自己一直攒钱想买的玩偶，恨不得现在拆开拍照发微博炫耀。
最近挺流行的一句，小时候买不起的东西现在还是回到了她手里。
低着眸看了会儿，抱紧，心里忍不住升腾起属于收到圣诞礼物的小孩的浅淡雀跃感。
风风火火从购物大厦出来，黄周周提着大包小包，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说：“你知道我初中为什么总是跟你同桌吗？”
“为什么？”陈甸甸瞅着她。
黄周周悄咪咪地说：“我跟班主任偷偷说的，她不同意我就在她办公室哭，所以每次重新排座位咱俩都在一块儿，我刚开始看到你名字，就觉得，我们ABB名儿的人肯定有缘分能成为好朋友。”
陈甸甸瞬间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还以为是凑巧，合着是你暗箱操纵。”
黄周周掐着嗓子：“这场暗恋啊，终于是见天光了。”
陈甸甸轻笑了一声：“走了，先把东西存一下，有个我去过的小吃街挺出名，带你去尝尝。”
黄周周拉着陈甸甸往前走：“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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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黄周周吃了小吃之后，看她兴致很浓，陈甸甸还陪着她去了附近的一个艺术展，而后临时看了一场话剧。
结束时夜幕降临，窗外开始飘雪，冷风灌的人头晕，也是出来时打开手机才看到齐昂在两个小时前给她发了微信。
【在哪。】
陈甸甸低头回复：【跟周周看了场话剧，刚出来。】
【发个定位，我在外面，顺便接你。】
陈甸甸：【好。】
黄周周自然看到了她给齐昂回复的消息，站在旁边整理着陈甸甸的帽子，说：“那我打车回去了？等他过来了我再走。”
陈甸甸抬起头，稍忖说：“让他顺路送你回去吧，现在应该不好打车。”
黄周周忙的摆手：“算了吧，我打车就行，他在我不自在，到家给你打电话。”
陈甸甸让她现在走，雪下的有些大，夹风，她买了好多东西也没办法一直提着。
黄周周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犹豫着说：“那我走了？你上车了也说一声。”
“行，走吧。”
陈甸甸还是第一次在晚上八点半站在平宜市中心的街头。
大雪天，城市的灯光照亮每一寸地方，也清晰映照出大片雪花落下的轨迹，她一抬头，繁密的雪花往下落，融化在脸颊，鼻尖也被冻得泛红，耳朵都开始一阵阵轰鸣。
高楼大厦灯火通明，路面车辆像是加了二倍速，划出一道又一道风景线。
她裹着一件蓝色大衣，双手紧抱着那只玩偶，帽子太多，风一吹就往后掉，长发遮着半张脸，她低着头默默等，感觉要僵掉了。
过了大概有二十分钟，一辆黑色宾利极速停靠在她面前。
车门打开，男人手里撑着雨伞绕过车前。打开副驾驶车门，走过来的脚步格外急促。
“站了很久吗？”
看到她冻红的手指，齐昂皱紧了眉。
他回去之后听到管家说她出了门，就开车出来了，不知道人在哪，随便选了个人多的地方停靠，可还是跟她所在的地方有很大偏差。
“没多久。”陈甸甸仰头看着他。
齐昂身穿西装革履，定制的剪裁严丝合缝煲贴在身上，颀长的身高会给人一种凌驾一切的倨傲感，估计去参加典礼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脖颈的领带没打，又或在途中被扯开，正经中有些斯文败类。
上了车，车内的热意让她浑身打了个激灵，耳朵像是蒙了一层似的，听不清，还不太适应车内温度。
“你喜欢这个？”
驾驶座男人的声音清晰传过来，陈甸甸回头看着后座被包装精致的玩偶，就那么漂亮地摆放在后排，倒是跟这辆宾利很配。
刚才的欢喜因为齐昂语调平平的询问尽数褪去，剩下一片凉。
她低垂着眼，一阵沉默之后，脑海里绕着玩偶的价格，在这一刻忽然后悔买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就像是买了一个精致的包包却不敢背出门也承担不起包包的丢失。
“也没有。”陈甸甸说，“是不是有点幼稚？”
她听说店里原本还有一个粉色，被富商买给上高二的宝贝女儿了。
没等齐昂说话，陈甸甸不好意思地笑着：“感觉不太衬我……我明天去退掉了。”
齐昂听她这样说，侧头看了她一眼。
“玩偶有什么衬不衬的。”
第18章 过冬
◎房间隔音效果好吗？◎
陈甸甸没吭声, 坐在副驾驶，眼睛往外看。
雪越下越大，整个世界白茫茫一片, 玻璃窗上的雾气浓重，几乎看不到窗外风景。
她下意识抬起手指在车窗上擦拭，画了个小心，又擦干净。
玩了一会，才侧头过去看齐昂：“你明天有空吗？”
正在开车的男人稍侧了下头说：“有事吗？”
陈甸甸看着男人的侧脸轮廓, 车内暗沉，看不太清, 说：“我妈明天约我们见一面吃个饭。”
明天还是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