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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到了极致。
齐昂根本没谈过恋爱做什么婚前体检。
她是在点她吗?
“你非要这样吗?我做了什么你非要这样对我。”陈甸甸猛地站起身,垂落在身侧的拳头都攥紧了。
声音都有些哽咽:“是不是我死了你才能放心。”
钟枝轻笑了一声,脸上表情毫无温度:“我说什么了,陈甸甸你是不是过于敏感了。”
陈甸甸有些崩溃:“是我敏感吗?你加我主治医生的联系方式干什么?我已经说过了我已经好了你是不是听不见啊。”
“你觉得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你能不能放过我,能不能抱着你迟来的自认为的关心从我的世界里离开!”
钟枝只是冷眼看着她。
她以为她过的很好吗?她以为她过的不痛苦吗?
是她年轻时昏了头浪费大好年华跟陈镇在一起,因为意外怀孕匆忙跟他结了婚,又在陈镇破产之后意识到了他的窝囊、陈甸甸的平凡,她才猛然清醒过来自己放弃出国留学美好未来,过着什么低等人的生活。
这一切都让她崩溃到患有严重暴躁症,她想的吗?
反正她做什么都是错。
齐昂站起身紧紧握住了陈甸甸的手,手掌把她整个包围,抿着唇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单手拢着她的肩膀,声音克制,又保持着基本的礼貌。
“钟阿姨,体检我前段时间做过,身体健康没什么疾病,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发给您,但我觉得这毕竟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们有婚前协议,以后如果离婚我会净身出户,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我的诚意,以及我很爱护她的证明。”
“看来今天并不适合见面,如果有时间我们改天单独再约好吗?”
钟枝看得出来,齐昂是真的喜欢陈甸甸,起码喜欢一个人的眼神她不会看错。
但陈甸甸是什么原因就不知道了。
“我很忙,没有时间跟你约第二次,明天的机票飞回德国,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钟枝笑的很无情:“既然你都说了,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们解决好了,还有——”
她提着包包站起身,冷漠至极地留下最后一句话:“也不需要改口了,我跟她爸离婚,她跟她爸,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婚礼也不用邀请我了,我以后在德国不会回来,再见。”
说完,踩着高跟鞋转身从餐厅离开。
陈甸甸低着头,长发有些盖住了眼睛,紧闭的眼皮正颤栗不止。
心往下坠得厉害,像是被挖空了。
为什么要搞成这个样子。
过了十几秒,才侧过头看齐昂,维持着表情,目光却有些涣散:“齐昂,我高中跟大学,有轻微的抑郁症,但已经好了,抱歉,没提前告诉你。”
齐昂看着她浑身颓败的模样,觉得嗓子有些疼。
说不出自己的情绪是什么,他知道她可能过的不好,时间久了肯定能慢慢了解,但没想到是这样。
所以高中跟大学才没有跟他们联系吗?
钟枝也跟他记忆中女人的大相径庭。
她像是从高中开始就在谁也看不见的角落里,被死死困住,一直到以前那个他想要捧在手心里的女孩被彻底抹杀掉,才被放出来,变得习惯性低头,像是要碎掉。
这应该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偷偷看到她大学跟别人在一起时选择放手。
他低眸看着她,沉默良久,才沙哑着嗓音说。
“陈甸甸,可以抱你吗?”
第20章 过冬
◎如果是相纸都能被看包浆了◎
陈甸甸低着头没吭声, 后脑勺一股力量把她压在他胸口,额头抵着,脸被整个遮挡住, 陈甸甸也只是一动不动,只有肩膀微颤,任由他半抱着。
她的声音低闷,眼眶红着却没有一滴眼泪,极为平静地说:“我学习不太好, 高中我爸工作发生变故之后,我妈可能是望女心切吧, 希望我以后能越走越远, 不要像她那样,我大学毕业的时候才听到我爸说她当时一度患有暴躁症,所以才对我的控制欲很强,性格也变了很多。”
她并不觉得钟枝可怜, 只是觉得命运弄人,时常都会想如果这一生的苦难是她选择的, 她又是为了什么要来到这世上。
陈甸甸动了动脑袋从他怀里移开,眼眸还浮着一层水光,仰着下巴看他:“我不严重的,也就那段时间心情不是很好,你知道在高中那种环境里多少都会有点。”
平宜市中心的所有高中都是封闭式教育,严格到堪称酷刑, 除非是国际学校以及一些准备出国留学的人, 亦或是不觉得高考会对人生产生什么巨大变化的人, 除此之外所有人都是负重前行。
“我妈以为是因为她的原因让我生病的——”
齐昂只是很淡漠地打断她:“不是因为她吗?”
随后扯了扯嘴角:“我看她对你的态度, 也没对你多好。”
陈甸甸一时无言, 对他的态度变化感觉有些好笑。
又听到齐昂嘲讽意味很足地说:“如果知道她是这样的态度,我可能没办法那么客气了。”
没人可以对她这样。
她妈也不行。
“以前不是说我妈很好吗?以后也是你的。”
齐昂正色道:“陈甸甸,你嫁给我了,就是我家的了,以后喊咱爸也喊爸,喊咱妈喊妈,又不是没家。”
他又不紧不慢地问她:“你知道成功的最大秘诀是什么吗?”
话题变化的有些快,陈甸甸问:“是什么?”
“适当往对她好的那一头靠。”齐昂很是认真指了指自己,“比如我。”
陈甸甸看着他,轻声说:“你说得对,其实在她跟我说家里老宅被卖了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她是钟枝,是钟家的女儿,是那个从小娇生惯养嫌贫爱富的大小姐,不是陈甸甸的妈妈。”
她自己也可以努力过得很好的。
她在这一刻,忽然松了一口气。
以后,钟枝都不会再找她了,她跟这个女人不再有任何关系了,再也不会渴望会有谁理所当然关心她了。
内心说不出来,是开心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点。
她承认即便是钟枝当时没有选择带她走,她还是很没有底线的念着这个妈妈。
有专家说只有血缘是个毫无道理的东西,她只是想有一个人会毫无理由爱她而已。
但她现在,应该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挺好。”
齐昂揉了下她的脑袋,似是安抚,又像撸猫,没等陈甸甸反应,拉着人的帽子往外走。
“走了,带你去吃饭。”
陈甸甸拽过自己的帽子,闷声说:“我衣服被你拉皱了。”
恢复了些刚才的难忍的情绪,陈甸甸低垂着眼,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