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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还能下去么。”脚踝都青紫, 更别说那些看不见的地方。
陈甸甸眼睫止不住的颤抖, 语速很快说:“我去洗个澡。”
说完迅速走进了浴室里。
硕大的玻璃镜几乎占了半面墙壁,头顶的光线特意选择的冷色调的明光,照得人唇红齿白,肩膀更是白皙透亮。
陈甸甸站在镜子前, 就能清晰地看到全身密密麻麻的痕迹,像是被狼吞噬了个干净, 她自己都有些不忍心直视。
整个躺进浴缸里,陈甸甸低着头,下巴抵着浴缸的水平面,胳膊交叉环着肩膀,紧紧蜷缩着。
脑海里仍旧回荡着刚才的每个细节,好似在上演一部永不停止的电影, 男人熟悉又陌生的低哑嗓音, 跟平常都不太一样, 是只有她能听到的闷哼声腔, 贴着耳朵, 一下一下震着耳膜。
她用水撩在身上,闭上眼,水顺着额头往下流,想起那清晰的触感,脸颊上的潮红便也迟迟不退。
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陈甸甸换了睡衣看到齐昂已经坐在床上,膝盖上还抱着电脑,她走过去,扫了一眼是跟顺平的项目。
齐昂扫了她一眼,语调很淡说:“项目已经在实施中了,前几天回去就是因为这个工作,已经选好地址,近期在做第二轮调研,并不是你之前在的锦林,这样没有合作精神的企业,我不会选择跟他们合作。”
又不是非他们不可,市场卷生卷死,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陈甸甸嗯了一声。
越过床边躺在了床上,躺平盖好被子,也听到了旁边齐昂合上电脑的声响。
床发出了轻微“吱吱”的声响,微微往下陷了一些。
白天阿姨洗了床单被罩,还告诉她她的小抱枕有些跑棉,本就是很粗糙的布料,拉链也不小心被洗衣机搅坏了,家里正好没有拉链,所以要过两天才能弄好。
此时想起,盖着被子,鼻息间也没什么清冽的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只有空气中消散不了的热。
她直直躺平,甚至没有按照往常的睡姿面朝齐昂,刚闭上眼试图让自己进入睡眠。
整个人陡然被男人揽腰拖了过去,身子被那股力轻而易举捞走,仿佛她是什么随手把玩的物件。
她猛的睁开眼,被吓了一跳,声音都难以抑制惊叫了声。
等肩膀撞击到硬邦邦的胸口,才惊慌失措微微抬眸看向齐昂。
男人的手臂正搭在她腰上,以一种半抱着的姿势跟她严丝合缝贴在一起。
陈甸甸的在他怀里,抓了抓头发,仰着头看他,昏暗的卧室,也能清晰地看到他低着眸的那双眼。
“闭眼。”
陈甸甸低下头,额头几乎低着他的脖颈喉结,滚烫的热度渡过来,她似乎都能感觉到对方清晰的心跳声。
她最终什么都没吭,默默闭上了眼睛。
她以为这样的睡姿会令她不舒服,可很意外,齐昂的身上很烫,胸膛宽阔,缩在他怀里靠着他比枕头还要舒服,梦里她都觉得很有安全感。
这一晚睡得格外的熟。
第二天一早,齐昂有一节早课,很早就醒来,准备顺便给陈甸甸做个早餐。
睁开眼,第一次在起床时看到的不是天花板的灯,而是一个圆润的、抵在自己胸口处的脑袋,呼吸很轻,像是个易碎的小生物,让他心口一颤。
他缓缓低眸,看到陈甸甸纤细的胳膊死死抱着他的手臂,小脸也紧紧贴着他的胸口,隔着薄薄一层睡衣,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女孩脸颊上的柔软。
他的呼吸变得缓慢,下意识绷紧着,生怕把这一刻给打破。
他低着眸,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陈甸甸把他当成抱枕死死抱着的模样,嘴角忍不住露出宠溺又无奈的笑意。
平常恨不得跟她隔了好远,恨不得掉下床去,睡着了又不撒手,这么粘人的样子,跟白日相比简直极端。
是不是也能证明她潜意识里,还是想靠近他的,还是已经没有了任何芥蒂接受他的。齐昂不容许反驳地认定自己的诡辩。
他害怕吵醒人,也享受着这一刻的时光,可想到昨晚陈甸甸去洗澡出来连头都不敢抬的躲闪模样,齐昂还是在她清醒之前,把人从自己身上轻扯开,下了床。
陈甸甸起床时齐昂已经离开了。
她洗漱完看到桌面上放着的小纸条——先走了,早餐记得吃。
陈甸甸没撕,看完之后就端着旁边打的豆浆喝。
看了看时间,还很早。
她低着头拿着手机,给白沉医生发了条消息。
【我爸最近怎么样了。】
对面回复的很快,估计很早就去跟晚班的人交接了。
白沉回复的语音:“陈小姐,你打过来的那些钱……你爸爸并没有用来作为后续治疗的费用。”
陈甸甸捏紧手机,快速敲字问:【什么意思?】
那边给她打过来一个电话,电话接通后,白沉犹豫了几秒,很是抱歉又愧疚地说:“对不起陈小姐,你给的那二十五万,陈先生以死相逼跟医院要走了,他说他要出院,而且整天在医院闹,我们也没有办法,有八万是支付了之前的治疗以及住院费,剩下的他都拿走了。”
陈甸甸脑子被这句话剧烈撞了一下,神经都开始有些疼,声音迅速冷了下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白医生你不是不知道我爸爸是什么情况,你一个字都不告诉我?难道这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吗??”
那边被这样的质问打的哑口无言,沉默片刻,白沉才说:“对不起,是我问题,陈小姐,我也是有苦衷的。”
他忘了陈镇说过的他对甲硝唑过敏,不小心在手术前造成了巨大失误,如果被主任知道,他的升职就无望了。
他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孩子刚刚一岁,家里靠着他一个人的工资支撑着,他没有办法承担这种后果。
好在最后手术还是顺利完成,陈镇愿意帮他兜着说是他忘了跟医生说,条件就是,帮他把这笔钱转走。
他没有办法,他没得选。
陈甸甸挂断了电话,气的手指都在发抖。
在通讯录里翻了翻,陈甸甸给那边打了电话,接通之后,听到那边一个颓靡的嘶哑嗓音:“喂?谁?”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拿那些钱干什么去了?你知道那是给你住院治病的吗,没有那些钱你是要去死吗?”
陈甸甸的声音压抑着都有些颤栗破音,她极力平稳着情绪:“你要不想要,你就转给我,你知不知道那些钱我是怎么借到的。”
“爸。”陈甸甸听着对面的沉默,眼眶泛起一丝红,红血丝都顺着布满眼白,随后像是充了血似的,全部染成红色。
“你知道我过得有多难吗?我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