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4
让她知道霍听儒干了什么。
她会想很多,会觉得是因为自己才造成这样的后果。
“算是。”
他沉默的两秒间隙被陈甸甸精准捕捉到,她想苦笑,又笑不出来。
更开始埋怨此时忽如其来的洞察力。
陈甸甸仰着脸说:“你去吧。”
齐昂微皱了下眉,总感觉今天的陈甸甸有些不对劲,但他又抓不住这股不对劲在什么地方。
“那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齐昂觉得自己心脏悬空,七上八下,莫名发闷。
他看着陈甸甸,心神不定,于是又沉了口气,放轻语气补充说:“我收下你的卡了,你想还钱就还吧,放在这张卡里,以后你老公吃饭就刷这张。”
陈甸甸觉得自己变得丑陋又奇怪,低着头,眼神的落点虚空放着,眼前的一切开始发散。
为什么现在,又同意她还钱了,同意她跟他区分开了。
她知道自己正在往一个格外偏执的死角走,死不回头,后果一定惨烈。
“好。”她闭了闭眼,闷声说完,又笑了笑重新看向他,眉眼弯弯,“那你大概不够刷,我会好好工作,努力把你的钱都还完。”
齐昂躬肩低下头,虎口扣住她的下巴,在人唇瓣上轻吻了一下。
-
他从别墅离开,陈甸甸才怔怔地看着平板,花费了好几个小时的策划做的乱七八糟,倒是娱乐八卦里的每个字都刻在脑子里。
向葵要去意大利读书。
齐昂这个时间去意大利出差,归期不定。
她没有办法不联想什么。
回来是不是她又要剩下一个人了。
她又觉得是她自己在吓自己,毕竟他走时,还给了她一个吻。
很甜很轻,仿佛夹杂浓郁爱意,她很喜欢。
抱着拍拍上了楼,阿姨看着一口没吃的餐食,张了张口叫了陈甸甸两声。
她没听见,甚至没用电梯,一味的一步步踩着楼梯抱着好几斤重的拍拍。
魂不守舍的。
工作这么麻烦吗?阿姨百思不得其解。
陈甸甸继续把书房放着的已经有些软化的半桶冰淇淋吃完,重新整理了一下文件,结束后合上电脑,抱着拍拍躺在床上补觉。
很快入眠。
只是她迷迷糊糊感觉到身上有什么东西在掉,抓都抓不住。
也梦见自己从高楼往下坠,速度并不快,像是飘在末日荒废旧塔旁边的风筝,无线,却绕着忽明忽暗的灯塔盘旋。
等醒过来,喘着气,双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从被子中伸出冰凉的手摸了摸额头,全是冷汗。
意识到什么,陈甸甸艰难坐起身,忙的把被子掀开,看到身下一滩红色的血把被单染得一大片红。
一阵抽痛袭来,她弯着腰,脸色苍白着捂着肚子,痛楚蔓延四肢百骸,疼的她坐在床边蜷缩着,鼻子跟着一酸。
亦步亦趋起身去了趟厕所,换掉衣服,阿姨帮她整理完床单后煮了红糖水,也拿了止痛药。
或许是因为吃了过量冰淇淋,不止没有丝毫缓解,陈甸甸还在厕所吐了好久。
本就没进食,这下肚子空空,浑身无力,嘴巴里也满是苦涩。
她抱着马桶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身后只站着菲佣时,静悄悄的,陈甸甸看着白色墙壁跟白灯,硕大的卫生间让她感觉逼仄,忽然紧绷到神经疼,安静的氛围也让她莫名恐慌。
阿姨担忧地看着她,问要不要跟少爷说一声。
管家今天不在家,这几天都回了老家祭拜老了的隔壁叔叔,别墅里上下也没个能管事的。
陈甸甸摇头,唇色发白,有气无力地从厕所出来说:“不用,我再去睡一会,他……有事情忙,别给他打电话。”
以前也经常这样,或许是在齐昂家里过得太好,她都要忘记自己以前是怎么过来的了。
明明以前也没感觉这么疼啊。
还是她太娇气了,这样不好。
她裹着被子,迷迷糊糊又闭上眼,在隔壁房间玩猫爬架玩腻了的拍拍开始寻陈甸甸的影子。
看到女主人在被窝里躺着,它蹦跳着跑过去,眨巴着一双蓝色猫瞳看着陈甸甸,用鼻尖吻了吻她的脸颊,伸出舌尖去一下下舔着她的鼻尖。
陈甸甸被蹭痒了,睁开眼,感觉到猫咪柔软的舌头在她鼻尖温和扫过,身上的毛也围在她脸上,似是安慰。
她平静地躺着,感觉全身酸痛已经达到了顶峰,一瞬间鼻子层层叠叠的涩意上头,泪腺泛出一层水光,堆积到眼角再落下来,眼眸也开始变得很红。
她虚弱地伸出手抱着猫咪,一人一猫安静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陈甸甸睡不着,她好似又回到了那个刚毕业时候的自己,她渴望着钟枝跟以前一样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对待,渴望着她能给自己一点关心给她活下去的希望。
如今也开始摇尾乞怜渴望齐昂毫无杂质完完全全的喜欢。
因为过于喜欢,变得如履薄冰、患得患失。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失去理性,不洒脱不自信,也又变得低微起来。
她以为陈年那些痛苦经历带来的丧气情绪已经快要消散了,可此时才发现,有些伤痛改变了她的性格跟人生,是刻在骨子里的。
钟枝,何嘉润,以及那些年,桩桩件件。
她没有办法,她也同样讨厌这样的自己。
脑子里复杂的思绪让她陷入了死胡同,眼角的泪也一直默默不停往下掉。
腹部倏然出现一个宽厚又滚烫的手,很轻柔地越过了身子在腹部揉捻着,像是在按摩,冰凉的腹部骤然蒙上一层暖意,变得热烘烘起来。
很舒服。
清冽的嗓音轻飘飘落在耳畔,带着轻斥,女孩敏感的耳朵跟着微颤。
“说了让你不要吃冰淇淋了,还偷偷把剩下的都吃光,你不难受谁难受?”
齐昂坐在床边,看着紧闭窗帘黑咕隆咚的硕大卧室里,床上不怎么明显的人,修长指骨勾着她的头发,指腹触碰到她发丝上有些湿润,一顿,长发被拨开,目光越过漆黑看向她的眼角,有些红。
他心脏一紧,嗓音也跟着变得紧张起来:“甸甸,怎么了?你——”
手被她略带脾气地从她身上拿开,他听到女孩略带脾气,又自暴自弃地小声说:“不要你。”
齐昂愣怔地看着自己悬在空气中的手,侧身坐在床边,弯着腰去贴近她的脸颊,声音更低更温和:“怎么了?跟我说说,你如果想还钱,就还,想跟我分清楚也随你。”
齐昂又飞速地想着:“肚子还疼是吗?我请了家庭医生,给你看一下好不好?”
他又想凑过去亲她脸颊,弯着腰整张脸都跟她贴在一起,想要寻她的气息,却没敢真的碰到她。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