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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观观主推开搀扶住自己的弟子,一咬指尖,于眉心和眼皮上连点三下。
“大道玄机,天眼开!”
天眼睁开上下一扫,一口鲜血喷洒出去,将脸上的白胡子尽数染红。
“它的弱点在右腰上!”天机观观主说完就一下子脱力栽倒下去,好在后面的弟子及时扶住他。向其体内灌输灵力,并将一片千年野参塞入其口中,这才吊住他的性命。
“天地诛邪,破。”
找到弱点就好办了。
有众位观主蓄力维持镇压,容和尘直接以气凝符为剑,直刺红衣的右腰处,红衣顿时化为一滩更加恶臭的血水,期间还有一些破碎的血肉肢干。
“这两个鬼物都是被强行催生出来的,没有一丝神志,只会杀掉眼前看见的任何活物。”
容和尘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残渣,冷声道:“和这段时间内出现在龙安以及全国的大部分鬼物一样。”
“父亲!”
尘埃落定,时天干快速从地上爬起来冲出去,想要扶起呆坐在地上的时正雅。
江元化走到他二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时正雅,恶魔微笑道:“时观主,你不觉得需要给大家一个解释吗?为什么令公子一下子就知道那半步红衣的弱点,你观中的王赫又为什么会跟鬼母纠缠在一起。还是说,你正天观本就与邪魔外道勾结?”
时正雅感觉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鬓边都硬生生催出了一层白发。
“天干,扶我起来。”
“是父亲。”
时正雅撑着儿子站起来,本来壮硕的身形有些佝偻。
“诸位,随我去吧。我会给大家解释清楚的。”时正雅无力地向众人拱手,又对玄明子道:“玄明子道友,借场地一用。”
玄明子捋了一把胡子,作出一个请的手势道:“那便请诸位道友前往玄阳殿吧。”
众人以看守地姿势围绕着正天观八人,簇拥着他们向玄阳殿走去。
时天干扶着自己的父亲,注意到周围人或狐疑或厌恶的眼神,憋得满脸通红。他被捧着那么多年,从小到大怎么可能有人会用这种眼神看他。这些目光像是刀子一样扎在自己的身上,刺骨的疼。他几次想要开口喊父亲,却在看见时正雅那骤生的白发时,又默默咽了回去。
父亲他,只会比自己更痛苦。
张天光落后两步,跟容和尘平行,赞叹道:“可以啊你们夫夫俩,几下子就解决了。”
容和尘谦虚道:“因为那根本算不上红衣,强行催生出来的产物,再怎么也达不到正牌的威力。”
“你手里拿的什么?”张天光注意到江元化手中的纸团,问道。
“这个?”江元化打开给他看,“是鬼母的一截手臂,被砍断后我施法将其缩小了。有了这个,就可以用追踪符找到鬼母,摸到他们的老巢。”
容和尘眼神一冷,道:“若是陈留不对此进行处理,仍由我们摸到他老巢去。只怕是请君入瓮。”
江元化自信道:“那咱就给他的瓮打碎。”
“对了,明天是不是就是你生日?”江元化转头问道。
容和尘点头,“凌晨一过,我的记忆就应该全部恢复了。”
“好!到时候我们全副武装去宰了那个狗东西。”杀意满满的江元化咬牙切齿道。
玄阳殿平日里供奉着祖师爷的金身,也是门中弟子做早课的地方,占地面积极大。
玄明子与天机观观主坐在上手。刚才容和尘给天机观观主渡了灵气,倒是能缓过来了,就是看向容和尘的眼神无比的炽热,颇为激动。
时正雅带着儿子和门人站在中间,看上去竟然比年长于他的云灵子还要老上个几岁。
“时观主,说说吧。”江元化斜靠着容和尘的椅子,挑眉道。
“我...对不起诸位道友。”
时正雅哽咽一声,掀起道袍直直地跪下。
“父亲,您怎么可以给他们下跪!”
时天干急了,立刻就想拉他起来,可是被他反手拽着跪在边上。
“犬子,并不知道这些龌龊事,还请诸位道友饶他一命。”说这种话的时正雅,不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玄门魁首。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想让孩子获得生路的父亲。
“这种事之后再说,你现在还是别废话了,赶紧把前因后果解释清楚。玄门没那么多时间磨蹭。”江元化催促道,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父子情深,不如赶紧让大家明白现今玄门面临的困境。
“好。”时正雅点头,长叹一声,缓缓开口。
“总的来说,还得怪我鬼迷心窍...”
“三十年前,我还不是正天观观主,甚至都不是观主候选者中的热门人物。可是我不甘心,我也想要做观主。这时,有个姓陈的人找到了我。”
“他说他可以帮我,只要我借助玄门的力量,每月将一些特定时辰出生者的消息告诉他,他便会给予我提高实力的天材地宝作为报酬。”
“我...我想着只是一些消息而已,就答应他了。后来,我靠着他给我的天材地宝实力大增,如愿以偿。可是这时我才知道,那些被我上报的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他给我提升实力的天材地宝,竟然是用别人血肉生气凝聚起来的物品!”
“我也曾挣扎过,甚至想要将这件事上报给道协。但是那一年,我成了正天观观主,甚至拥有了成为玄门魁首的机会。权势与欲望,实在是让人心动。我用自欺欺人的方法麻痹自己。我想,他们不是死在我手上,我只是提供了消息,就算我不说他们也不一定能活下来。但是如果、如果我能够提高实力,便可以斩杀天下更加强大的妖邪鬼物,保护更多的人。”
“我就这么自欺欺人,一年又一年的过着。”
“我记得我害了多少人,而我保护的人数,不足其十分之一...”
时正雅越说声音越低,周围聚集着的人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孽畜!时正雅,你有何颜面去见你的师父、你的祖师和你的列祖列宗!”
天机观观主手上的拐杖重重地击打在地上,痛心疾首。
“父亲,您为何从未提起过。”时天干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尊敬、爱戴、崇拜的父亲,只觉得他那往在自己眼中高大无比的身影现在是那么的空洞和虚幻。
时正雅叹息一声,抬手轻轻拍了下自己的儿子,“你一向崇拜为父,为父怎能让你知道光明正大的玄门魁首背后是这么的狼狈与污秽。”
“看可知为父为何不让你吃那丹药?”时正雅的双眸有些浑浊,他颤抖着道:“那丹药,就是用人的血肉精气为原材料,做出来的罪孽啊。”
“呕——”
时天干虽然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是当他真的听见这句话时,还是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浑身狼藉。
最后,还是张天光受不了那一股子酸臭味,抬手一道清洁符落在时天干的身上,这才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