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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现在根本离不开沈溯的保护。

幸而,她这念头只闪过一瞬,便见沈溯一脸冷淡道:“举手之劳,萧姑娘不必介怀。”

萧言暮心里一松,抬起眼眸来,一双单狐眼小心翼翼的看着沈溯。

她越是探究的看着沈溯,沈溯的脸越冷。

沈溯似乎对她的话全然没什么兴趣,一副毫不动心的平静模样,甚至隐隐还带着一点?居高临下的施舍感,他道:“萧姑娘只当沈某是偿之前,萧姑娘救过沈某一次的恩吧,诸多照拂皆是还恩,萧姑娘不必多想。”

萧言暮心中豁然开朗,只觉得一阵安心,赶忙低下头,感激道:“是,那,劳烦沈大人?带我去吴家?村查案了?。”

果?真是她多想了?,她便说,她一个?二嫁女,沈溯是瞧不上的。

沈溯只神色冷淡的颔首,又道:“萧姑娘稍等?片刻,沈某出?去瞧一瞧马车。”

萧言暮自?然应下,她垂眸时,没发觉沈溯走出?门时都是同手同脚的,若萧言暮仔细瞧瞧,还能瞧见沈溯的耳垂都是红的。

他出?门后,亲自?去叫私兵套了?一辆双头大马的马车来。

私兵去叫马车的时候,沈溯便站在停放马车的车棚前发呆。

他气势足,握着刀站在那儿发呆的时候,也像是在沉思,小厮偶尔看去,就见主子不知在想些什么,薄唇都紧紧抿着,似是碰见了?极为难的事,眉头都跟着越拧越紧。

他才不会主动承认的,沈溯重重的握了?一把刀柄,想,得是萧言暮先来追慕他才是,是萧言暮离不开他,不是他离不开萧言暮。

——

不过是片刻时候,马车便已经套好了?,萧言暮也已经从宅院中行出?来,沈溯唤来程小旗,再带上两?个?私兵,一行五人?准备去吴家?村。

程小旗一张黑脸顿皱在一起。

这时候去吴家?村,感觉不是什么好时机——但?她也不敢违背沈溯的命令,只得连忙备上马,一行人?又一次从沈府后宅里出?了?门,萧言暮坐马车,其余人?骑马。

这一回,不知是不是有了?沈溯坐镇的缘由,他们出?宅门一切顺利,之前发疯的韩临渊不见了?,整个?沈府四周风平浪静,连看热闹的小厮们都散了?,平整的街巷上只有零星几个?路人?行过,仿佛刚才那些几乎要打上沈府的人?都是一场错觉。

马车行出?沈府的时候,萧言暮紧紧的贴在马车窗户旁边,她将木窗推开一小条缝隙,从马车里面?往外看。

白虎街是住宅官街,非是商街,这里住的都是官宦人?家?,故而也不允许小贩在此叫卖,整条街地砖平整,两?边宽阔,马车哒哒行过飞檐灰墙,没有一人?上来阻拦他们。

萧言暮推窗去看时,微冷的冬风灌入马车内,直吹到萧言暮的面?上,萧言暮睁大了?眼睛往外看,那样一小条缝,她只能瞧见沈溯的半个?身影。

沈溯骑在马上,行在马车侧方,背对着她,她只能看见沈溯的耳后。

他爱洁,耳后鬓发也打理的干干净净,规规矩矩的束在官帽中,从后面?看,能看到他玉一样白的耳廓,挺拔的肩背和劲瘦的腰,左腰侧挂着绣春刀,腰后是百宝袋,腿部有明显的肌肉轮廓,看上去就硬邦邦的,他身上有雄性生物?独有的锋锐感和进攻性,像是个?占地为王的兽王,带着凶性勃勃的野劲儿。

萧言暮看着他的背影,想,不知道为什么,她分明能感觉到沈溯不是个?好东西,甚至有时做事手段比韩临渊更狠毒,但?她一看到沈溯,就是觉得很安全。

可能因为沈溯一直无条件的保护她吧。

萧言暮一想到此处,越发心虚,她悄悄地关?上窗户,不敢再看沈溯,她想,她骗了?沈溯的事,一定得埋死在心底里才行。

不然沈溯不得弄死她。

——

马车车窗关?上的时候,有细微的“嘎吱”声,很轻,四年老群每日更新完结文群四而二尓吴久以四弃混在风里几乎听不见,但?在沈溯的耳朵里如此清晰。

他没回头,只是冷着脸,缓缓地将背挺的更直了?些。

——

从京中到吴家?村的路本来该是两?个?时辰的,若是快马加鞭,还会更快些,但?是他们是坐马车来的,所以慢了?许多。

吴家?村坐落在京外郊的乡野间,算不得十分偏僻,但?也并非是什么交通便达之处,幸而近日没有厚雪埋路,路间也算平稳,不然若是来个?大坑,埋了?马车轮,怕要耽搁许久。

这一路走来,硬是到了?晚间,才走到吴家?村。

冬日乡村都歇的早,吴家?村的灯都熄了?,远远望去一片昏暗,马车才到村口,村子里便有狗叫声传来,惊扰半个?村庄。

不过片刻功夫,便有健壮的村人?提着农具气势汹汹的跑出?来——他们是以为村里来贼了?。

程小旗便上前出?示腰牌与他们交涉,萧言暮则慢腾腾的爬下马车。

冬日昏暗,一旁的私兵便点?了?随身带的火把,萧言暮下马车时,因为没有踩脚的小凳子,还僵在了?马车旁。

她正迟疑着要不要直接跳下去的时候,沈溯动作利索的自?马上翻身下来,走到她身前,手臂一抬,拎着她的腰便把她带下来了?。

萧言暮心惊了?一瞬,但?见沈溯面?无表情,似是随手而为,她便也忍下了?这种惊——她想,这就跟之前程小旗看她换衣服一样,她既然想出?来查案,就得适应这些特殊时候的特殊举动,总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耽误所有人?。

萧言暮向?沈溯道了?一声“谢”,沈溯没言语,随意点?头便站在了?一旁。

只是萧言暮没看见,沈溯把她拎下来时,微微绷紧的下颌。

萧言暮才刚落地,不消片刻功夫,吴家?村里的老村长便匆匆赶来,弓着腰向?他们赔礼请罪。

老村长这辈子都没见过什么官,也分不清锦衣卫和县衙官员的区别,他们只知道,这是来查寡妇杀叔案的大人?,是招惹不起的,需得好生伺候。

“草民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老村长面?上都是褶子,瞧着大概是知天?命之年岁,很老了?,但?说起话来声音洪亮,迎着他们便往王寡妇的家?中走,一边走一边道:“诸位大人?不知道啊,这老吴家?惨啊,一兄一弟都死了?,只剩下一个?寡母,日子难得嘞。”

老村长说话间,引着他们去了?村尾的一户人?家?,说话间还叹了?口气,道:“丈夫儿子都死了?,这吴老太也活不了?多久了?,瞧得这个?不忍心呦,诸位大人?定要给?他们家?个?清白啊,那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吴老太也是个?憨厚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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