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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的信任,她才会跟着走进这座山中。
萧言暮又?一次看向?马车里,她看到?萧言谨还坐在原先的位置上,像是动都没有动一下一般,脊背僵住,透着一股生硬的感觉,似是在咬着牙等待一般。
为什?么呢?
萧言暮的心渐渐绷起来了,同时又?升腾出几分疑惑。
今日这趟行?程处处都透着不对劲,可是她想不出来,萧言谨害她做什?么呢?他?们是亲生的姐弟,她不计前嫌的愿意帮助他?,他?应当?感激她的所作所为,为什?么他?看起来,却是一副要害她的模样?
许是南典府司待久了,萧言暮整个人都警惕极了,像是一只小兽,在风中嗅到?一点敌人的气?息,都会立刻绷起身上的皮。
越想越不安,萧言暮不动声色的从在自己的大氅中摸索出了一支袖箭。
这是之前刘师父给她配置上的,她自从去了一趟鹿鸣山后,身上总要带点武器才安心,没想到?现在——
就在此时,前头?的马车夫回过头?来,笑呵呵的跟萧言暮说:“萧姑娘,就在前方,我们只要穿过——”
萧言暮在他?回身的同时,狠了狠心,松开了她的袖箭。
她射出去的袖箭并不会要人命,很小巧的一支,但是箭尖上被?她涂了麻醉散,她也没往致命的方向?射过去,她射的是腿。
如果真是冤枉了人家,也好解释,不至于直接要人性命。
因为距离太近,萧言暮射的又?十分突然,对方并没有反应过来,那箭“噗嗤”一声便刺入了马夫的身体。
马车内的萧言谨惊呼一声,而萧言暮则是厉声问道:“你带了错路,意欲为何?”
她这样一喊,那马车夫忍着疼拔下了腿上的箭,呲牙道:“萧姑娘好生聪明?啊——您再多走走吧,我家姑娘有请。”
他?指着那条刚开辟出来的路,提着马缰,向?萧言暮一步步逼过来。
“你家姑娘是谁?”萧言暮向?后拽着马缰,她的马随着她的动作一步一步向?后退。
退后的时候,她看见马车夫指了一下马车里面的萧言谨,说道:“萧姑娘,别跑了,你弟弟可比你识相多了。”
马车里的萧言谨慌乱了一瞬,继而赶忙说道:“阿姐,我,我是为了你好!你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那个姑娘是赵贵妃的侄女!她说我不带你来,她就会杀了我跟你,我们要是听她的话,我们就都能活下去,都有好前程!到?时候,我肯定让你比现在还要风光,让全京城的女人都羡慕你!”
赵家姑娘说了,只要他?能把姐姐带过来,就给他?治腿,给他?做官!
姐姐分明?是他?的亲姐姐,却不肯帮他?,就别怪他?想别的法?子了!
如果沈溯在这里,肯定便知道了,这段时间,沈溯从韩临渊嘴里挖出了不少关键证据,而赵七月这是丢了一个韩临渊,急了,图穷匕见,干脆想抓个人来威胁沈溯。
突然出现的沈溯心上人——萧言暮是最好的人选。
但是萧言暮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她不认识什?么贵妃,她只是在意识到?危险的瞬间,转头?提着马缰,喊了一声“驾”!
她要跑!
第49章 案子结局(上)
马儿跑起来的瞬间, 萧言暮听见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麻醉散起效果了,马车夫倒砸在了山林间的地上。
萧言暮驾马往森林中跑。
树枝抽在她的身上,她听见了阵阵马蹄声在身后响起, 还有人高?声喊:“萧姑娘, 您弟弟可还在我手中呢!”
萧言暮在马上回头。
覆盖着?薄雪的树枝抽在身上, 所有的景色都在飞快的后退,马匹狂奔中, 她看见那马车夫爬起来,将她弟弟从?马车里拖出来半个身子。
萧言谨腿废了,他跑不了,从?马车窗里被拖出来时就像是?一只待宰的鸡,只昂着?身子惊恐的看着?她。
萧言暮只觉得心?口被人用木杵恶狠恨的怼了一下, 将她仅剩的亲情怼的支离破碎,她没有任何迟疑犹豫,转身纵马便?跑。
马匹奔入山林, 萧言暮向?回路的方向?跑,她要跑出这座山, 才能找到出路。
但是?下一刻, 她的马突然重重向?前一跌。
马蹄被绊倒,连带着?萧言暮一起扑向?了地面。
萧言暮跌到地面上的一瞬间, 浑身的骨肉都砸在了地面上。
冬日的山地被冻的比石头?都硬,她砸下来的时候几乎都将自己砸晕了,脑子嗡鸣间,眼前都跟着?泛黑。
她倒在地上, 忍着?疼, 瞧见马匹的腿上插着?一把?刀。
远处,马车夫一边瘸着?腿, 一边向?她走过来。
密林,薄雪,坚硬的土地,剧痛的身体,以及越来越近的恶人。
萧言暮用手肘撑地,想要往后推,并且开?始在大?氅中摸索,想找一找在这个时候能不能用上些什么药,但是?她浑身都痛,手指一直在打?颤,抹到大?氅里的药时,手臂竟不能回过弯儿来,药就在她身旁,可她因为疼痛,根本拿不起。
马夫越走越近。
他的鞋底摩擦在地面上,一些枯黄的杂草被踩出“唰唰”的声音,萧言暮眼睁睁的看着?他越走越近,看着?他临近到她面前来,伸出手来抓她。
萧言暮由下至上,看着?那只手越来越近。
被捕获的感觉与等死没有任何区别,心?口被骤然抓紧,心?中想要逃离,但是?一双腿却挪动不了半分,身体虚弱的像是?用一张纸扎成的,稍微被人一戳,就破开?一个洞来。
她躺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脑子疼的像是?浆糊一样?动弹不得,在即将被抓走的那一刻,过去的事情如同走马灯一样?闪过,最?后烙印在她脑海中的,却是?沈溯的脸。
他未穿上衣,只穿着?中裤,劲瘦的腰腹上是?她之前吮过的伤,他墨一样?的发丝垂散在身后,在烛火温暖的照耀下,闪着?泠泠的光。
原来她想的,是?那一日在书房中,沈溯与她剖白时,那张紧绷的脸。
沈溯的脸绷的好?紧,分明是?紧张的,却又要做出来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下颌要高?高?抬起来,唇瓣要向?下抿着?,说话?时是?不肯瞧着?她的,但是?眼角余光却落到她身上。
那时她也太害怕了,没有敢多去瞧沈溯,现?在想起来,脑海中只印着?沈溯那张死不承认的脸。
她又想到今日从?南典府司离开?时,从?屋檐下与沈溯擦肩而过的画面。
沈溯是?不肯看她的,他那么傲气的人,被拒绝之后,本就冷淡的性子里又添了几分记仇的恼意?,每每瞧见她,都像是?瞧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