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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故而最终还是没开口。

不曾想谢如虹接着又道:“再去个人,将这落下的荷包送去给二皇子。”

大丫鬟想了想,回道:“小姐,只怕今日宫中忙乱,或许没空?”

“多话。”谢如虹这话,代表着她已经不满。

谢母忍不住劝说道:“何必此时去打搅二皇子,落下一个,那头也会按规矩补上。”

“织娘是苏州的大家,绣娘是杭州府至绣楼的大娘子,宫中备的也不是比这个。”

闺房处父兄、祖父皆不在,就是谢如虹的一言堂,大丫鬟只能硬着头皮差人办事。

谢母觉得不妥当,恼得一挥袖子,跑出去寻她丈夫与公爹来管管女儿。

如此模样,出嫁了可怎么办?还指望皇家的皇子跟家里的父兄一般宠爱女儿么。

谢家这靠山是大,可出嫁从夫,皇家的山更高一重啊。

王家按着章程办事,王璎玑盘算着回头能看到的许多好书,再想到宋云志那般没有志向,心中甚是满意。

她不似谢如虹那般有心气,性子懒怠。

三皇子或许不合其他人的意,王家也不满意,但她自己却是觉得还行。

从前体态肥胖,如今亦减了下来,可见心智亦可。

过了会,母亲身旁的丫鬟过来报信,大抵还是那些旧事,即将要去祭祖的家中长辈们凑在一处,埋怨她的皇后姑姑不念着家中。

她清楚母亲让她听到那些消息的用意,只是没想到临出嫁前也要听这番笑话。

王璎玑勾唇笑了笑,她只怕是又一个“王兰君”。

严家。

严素婕手心里攥着一块小印章,手心里的温度将那印章捂得热乎乎的。

母亲在外堂与父亲聊天,小声说着嫁妆填补的事儿。她晓得,有部分体面的,是大皇子宋承宇借由那些所谓的远房亲友送来的。

她握着手心里的印章,好像握住了一个安定的未来。

画上妆容,清丽无双的面庞更添些许艳色,随着她轻颤眼睫,妆娘子心肝扑通扑通跳。

妆娘子由衷赞叹道:“姑娘当真国色无双,只怕今日之后我就要忙不过来了,因为满城的姑娘往后都要抢着找我。”

严素婕收好了印章,抬起头望向她,再握住妆娘忙碌方休的手。

她卸去紧张,温柔笑道:“阿姐本就巧手,是我好不容易抢来的。”

“姑娘还生了张巧嘴,日后夫妻必定和满。”

“借你吉言,我本担心得厉害,如此便多了点底气。”这是严素婕的母亲,听到这头的动响,起身过来了。

听着她们的笑声,倒是前头的严父想着往后很难再听到女儿如此笑语,心中酸楚,偷偷地抹了抹眼角。

至于楚家,那更热闹。

楚彤满脸的期待,似乎压根没有紧张,惹得家里人笑她。

她不乐意:“我高兴还不成么?像我这样高兴,你们才能放心啊,所嫁必良人。”

楚彤他哥:“为兄放心,他打不过你。”

于是这跟楚彤合谋、并且还真把宋怀信打趴下过的兄长暴露了秘密,被父母记一大过。

楚彤心内笑道,暗地里只怕还要被夸吧。

***

宋宴清本以为自己起得挺早,四处转了一圈,才发觉好像谁都比他起得早。

连宋广明这个爱睡懒觉的,都因为挂心宋广骏早早爬了起来。

不过今日就没有三人组了,宋广明留在宋广骏宫中,只宋宴清跟宋曲生二人一道“巡逻”,走遍四位兄长的院子,甚至还看到了宋广骏收荷包的一幕。

准备妥当,到了时辰,队伍出发,却不是去迎亲,而是去祭祖。

本来当由宋齐光领着去,可奈何他人没出现,几兄弟跟着礼部的官员前去。

老宋家的祖宗葬得挺远,加上皇家祭祖的流程多,待回来时正好迎亲。

倒是离着宋齐光的住处不算太远,可宋齐光怕自己临场出事,连最后脸面都护不住,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去。

他心中烦闷,大声喊着要酒。

伺候的宫人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地板发出噔噔噔的动响。

那声音听着人心中难受得紧,又不见自己心心念念的解忧杜康,宋齐光站起身,勃然大怒:“连你等也胆敢忤逆朕!”

宫人万万不敢,哭诉道:“圣上息怒,是千岁爷吩咐,圣上正在休养龙体,万万碰不得一滴那玩意儿啊!”

连酒字都不敢提到,否则因此勾起圣上的酒瘾,是要被千岁爷砍头的。

随后顾明朗匆匆赶来,俯身在地上请罪。跟在他身后的小男娃从门框后冒出个脑袋,偷看着里面的情形。

小乞儿惦念的“阿父”并未看见他,用一种他陌生的暴怒模样下令,喝令顾明朗送上酒来,否则就是违抗君令。

顾明朗撑了会,还是没法子,让人送了一坛来。

酒送到,宋齐光喝上两口,反倒意外又冷静下来,气恼地将酒坛子砸了,满室酒香飘散。

他望向再次探出头的小孩,唤道:“小鱼,你怎么这么大了?我、我喝醉了。”

原来不是清醒了,是又糊涂了。

顾明朗心内叹口气,挥手让那孩子上来,同时命人仔细打扫。

临近傍晚,顾明朗才换上衣服动身,去参与今日的大婚盛典。按照规矩,宋齐光不能出现,也当有旨意赏赐些东西,如今这些事都由他劳心劳力。

他离开园子,心中也轻松几分,荒谬地想道:没捞着当爹的好处,反倒是要担当当爹的辛苦?

他轻声低喃:“真好笑啊。”

“千岁爷,您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说冲喜真有可能吗?”顾明朗突然问了一句他从前绝对不信的事。

身旁人如此答:“圣上、圣上洪福齐天。”

顾明朗便不说话了,专心骑马赶路。

黄昏之时,四对新人共同举办的昏礼在即将昏暗下去的天光里,被宫城中汉白玉铺就的高台承托着,于四方官员与少数亲友的见证之下进行。

教坊的乐器班子奏响隆重喜乐,自这一方之地传开。

宋宴清望着这幕,总觉得回京这段时日不长,但特别具有代表性。

踏入标志性的“小家”阶段,往后兄弟间的亲疏会更分明。

二哥与谢家也将正式开启合作模式,和大哥擂台打得更为激烈。

但无论如何,他也要继续往前走,行自己的路。

宋曲生瞧宋广明看得红了眼,再往七弟看去,也是看得出神。

他心中有所想,摸摸头,小声问宋宴清:“七弟,你也想娶妻了?”

宋宴清小声跟他说:“六哥,我在洋州听到过一句诗,是一位戚兄写的,我说与你听。”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还有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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