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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桌上。
“你自己瞧,这是不是从?你家开出的药!”
颜汐与那书?生及着青莲桃红皆过了来。
外?表之下,那确是她这小医馆所包之物。
小姑娘快速打?开东西,看到里边的药末,捻了少许出来,置于鼻边,瞳孔微放,气味确实不对。
她转头看向赵书?生,低声:“可是你拿错了?”
赵书?生也早已面色苍白?了去?,连连摇头:“不可能啊!”
但?又不是极为地斩钉截铁。
人匆忙着立刻去?了药柜之前,寻到那五衔株的抽屉,又看了一眼远处的七衔株抽屉,肯定了些许,回来重重地点头,声音也抬高了不少。
“千真万确,小生拿的就是五衔株,那边,七衔株的抽屉小生已有三四天未曾打?开过,千真万确。”
颜汐转了视线,朝向了那哭嚎的男子。
她还是颇为信任自己一方的人。
一来大半个月的相处下来,这赵书?生的人品她信得过;二来雇佣他前,她曾仔细交待过他,万不可拿错药材;第三,也是最最关键的,虽为落榜书?生,但?其甚是聪明,记忆力超群,对药材气味也很?是敏感,颜汐考过他,不过三日,他全都记了下来,对答如流,区分?准确,这五衔株与七衔株便是她曾考过他的一道考题,按道理来说,他不可能拿错。
“张伯息怒,这事怕是有蹊跷...”
话?音刚落,那男子便哭嚎的更大声了起来。
“蹊跷?蹊跷个屁?药就是从?你这买走,就是吃了你家的药我?儿方才昏迷不醒,我?管你什么蹊跷,我?要报官!啊啊啊啊!”
说着已面向了众多?等待看病之人。
“如此庸医,你们还在她这看什么病,再看两日,命都没了!我?苦命的儿子啊!”
外?边一时间更是哗然,议论纷纷,人人摇头,不乏有人已经转头离去?。
青莲桃红急忙跑出去?相拦。
“大家伙别走,这里边定然有蹊跷,我?家小姐不会?开错药方,不会?.....”
然早无人听劝,不乏有人叹息。
“还是年龄小,虽遮着脸面,但?一看就是个小姑娘...”
“是呀,还好尚未轮上我?...可怕,可怕啊!”
青莲桃红急的哭的心都有了。
但?不论再怎么相拦相哄,解释解说,人也皆尽数离去?。
屋中的男人依然在哭嚎,见?人都走了方才喊嚎着离去?。
颜汐终究是年龄小,阅历浅,往昔也终归是长在温室之中,这般突然之事她前所未料。
小姑娘眼中早已噙泪,双手微颤,心口“扑通”的不成样子,半晌没缓过来。
那赵书?生亦是急不可耐,拳头砸手,看向身旁的小姑娘。
“沈小姐,这下当如何是好,都怪小生反映的慢了些,就该当即,当即便一口咬定,确定此事。”
颜汐缓缓地坐下,慢慢稳定心绪,朝着人问道:
“你实话?实说,确实没有拿错?”
赵书?生点头:“小生肯定拿的是这十四号抽屉里的东西,千真万确。”
青莲桃红早回了来。
适才还人满为患的小院,转眼间便冷清了下来。
人人没了精神。
桃红哭道:“小姐,这可怎么办?他们,还会?回来么?”
颜汐没答,但?心里已经清楚。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想把?营生做起来难,做败了却简单的很?。
走了的人,又怎么可能再回来。
先不说人会?不会?回来,她会?不会?吃上官司,都是未知。
听着小姐没答,桃红哭的更加厉害,张口骂道:
“小姐没开错,赵书?生亦没拿错,但?那药却偏偏错了,该不会?是陆执那厮使的坏,他,他也太不是人了!”
赵书?生听得小婢女?大骂之言,且直呼一人姓名,心颤得紧。
“桃红姑娘说的人可是咱们淮南节度使?那可万,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你知道什么?!那个狗官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看他长得斯斯文文的,就以为他是个好人?!”
桃红当即回嘴,再接着马上便要连他一起骂,被颜汐打?断了话?语。
小姑娘没说甚多?,不时让那赵书?生出了去?。
男子前脚走后,青莲便锁了房门,扶着小姐进了卧房,落下了相隔的帘子。
颜汐坐到了床榻之上,摘了面纱。
她依然一言没发,纯净的眸子眼波缓缓流动。
青莲开口:“会?是他么?可他给了金锭,也该知道,咱们就算没了这营生,也能马上离开扬州,他有必要毁了小姐的营生么?”
桃红依然在气头之上:“不是他是谁?还能是谁?”
婢女?俩人你一言我?一语,颜汐还是一言没答。
这时,但?听窗外?传来一声声响。
屋中三人皆是微惊。
青莲马上出了门去?,站在门口左右瞧看,四下安宁,无异,唯独东房门口的珠帘尚在晃动。
青莲又朝着那赵书?生的房间看了几眼,回了。
她刚一进门,桃红便急着问出了口。
“怎么了?是谁?”
青莲回着:“好像是赵书?生。”
桃红气道:“他干什么?偷听我?三人说话?!”
青莲看向小姐:“怕是给他听了去?,他已经知道了那日给金锭的是何人。”
颜汐点了下头。
青莲又道:“那小姐说,有没有可能,真的是他给弄错了...”
颜汐只看了婢女?一眼,没答话?。
究其原因,她不知晓。
她现在脑子里很?乱。
转而又过了一会?儿,外?边窗上显过一个匆匆的身影,从?体量和高矮上看竟是像极了那赵书?生。
青莲桃红立马都出了去?,出去?之后也是看的一清二楚,人正?是赵书?生,不止,其背着行囊,跑得比兔子都快。
“喂!”
桃红青莲追到大门之外?,人早已一溜烟没了影。
返回房中,桃红自然是破口大骂。
“这个孬种!听到陆执的名字就吓跑了。他是不是个男人!前几日,对小姐殷勤成了那般模样,瞧上去?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愿意的紧,现在出了事,人就跑了!该不会?真的是他给弄错了吧!”
话?音刚落不久,门外?传来声音,还是那闹事的男人。
“官爷,就是这家的小娘子,谋财害命啊!我?那儿子,现在还躺在床榻上不省人事呢!”
说着又哭嚎了起来。
屋中,颜汐三人听得“官爷”二字,无疑心俱无底洞一般地跌了下去?,再接着,敲门声便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