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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事。”
“不是坏事?”楚宁皱眉,十分不认可姜林的话,他看向尸体上的那根致命的长刺:“弑母之罪,是万罪之首,往后他一辈子都无法赎罪。”
“有什么关系?”姜林似笑非笑:“我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会死不是吗?他不需要赎罪,你也不需要,修行界所有人都不需要,你们不会有人修成正果了。”
“……”楚宁愣住:“你什么意思?”
“升天途已经断了,天道并不需要你们,楚宁,你或许可以想想你们除了追寻一个没有结果的目标外,还能做什么。”
姜林离开了,鹅毛大雪很快就将他们来过的痕迹掩盖,楚宁将杀死段秋水的长刺拔出来,灵阵也顺势破解。
他最后看了一眼段秋水,曾经也是亭亭玉立的美人,竟以这种凄惨的方式死在了自己儿子手中,他不禁感到悲哀,也开始担忧段渊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次日一早,殷非来了
,他看到这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脚步顿了一下,呼吸也凌乱了一瞬,他闭上眼睛,沉默了许久,再睁开眼时,神情凌厉,他问身边的人:“这蛊她是怎么拿到的?”
没人能回答得上来,他杀意渐起:“看来已经有人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今日他是来拆这座宅子的,因为段秋水之死打乱了他的计划,他亲自为段秋水收尸,拆院一事暂停。
下午姜林独自来了,他见到楚宁,对他说:“他失忆了。”
楚宁愣了一下,心中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忘了便好,忘了也能少些痛苦。
但姜林又说:“别高兴太早,记忆这种东西最麻烦了,段秋水死了对他而言不是什么小事,他日后肯定会想起来的。”
楚宁点头,没有说话,姜林看了他半晌,又说:“从今以后,你不要再主动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你不是这个时间上的人,每一次让他忘记你都会让他的记忆出现难以预料的问题。”
“……”
一周后,殷非带着段渊和一个陌生的孩子来到了这里,但进来的只有段渊,他在宅院走了一圈,神情有些茫然,最后他在段秋水曾经的房门前停了下来。
他驻足观望了许久,随后便布下了一个大阵,阵成之时,冰雪融化,草木逢春,不过几息之间,这里便生机盎然了起来,池子里的荷叶重新长了出来。
他来到亭子里,摘了一朵荷花,然后他四处张望了片刻,似乎在找什么,但很快,他意识到这里不会有任何人出现了,他的母亲已经死了,这支荷花不知该给谁。
他自嘲地笑了笑:“当真是疯了。”
随手将荷花放在了亭子里的石桌上后他便离开了。
楚宁觉得那支荷花应该是想送给他的,于是便擅自拿走了荷花,他来到水池边,用水将荷花包了起来,然后沉入水中,他可以保持一朵花的生命力很久。
他不知道花什么时候枯萎,只希望他能慢一些。
第93章
在泛叶宫的魔修专修各有所长,但无论是刀剑阵灵咒符,都要逊邪术一筹,邪术并不是某一个专门的术法,它集大家之所长,威力巨大,却行法诡异,施法之时,有反噬之险。
段渊百般个不愿,却无力拒接,殷非为他找来了一个同龄的孩子,陪他一道学习那些变化诡秘的术法。
那孩子曾经叫什么他不知道,那孩子不敢说,只道自前尘过往做云烟俱散,今后只是殷千星,殷九渊的弟弟。
他不喜欢这个所谓的弟弟,因为他的眼神带着恨,他厌恶这里的一草一木,恶念满身,连看段渊的眼神都如看污泥的虫子,段渊知道他来得不情愿,兴许家人已遭横祸,满心怨恨却不敢言。
他的眼神太露骨,不知遮掩,段渊心中憋屈,却感同身受不与他计较,自顾自地学那些乱七八糟难以接受的术法,讲师离开后,他从来不去温习,只自个儿找了清净的地方研究他的阵法,偶尔姜林找他说说话,他还不觉得无聊。
不过半月,殷千星便可亲自上手去试他所学的东西,段渊比之差了很远,只能看着,他离得很远,但还是看清了那孩子眼中的兴奋,虽然只有半个月,但对殷千星而言却好似等了很久,殷千星于此道比他有天赋得多,他不羡慕,只是有些担忧。
邪术本就有反噬的可能,殷千星修行太浅,纵使讲师认为他已经可以自己尝试了,但他还是觉得殷千星不太可能成功。
姜林今日也有空,他特地赶来同段渊一起看这邪术首秀,那孩子初次尝试便用在人身上,那人已经奄奄一息,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但姜林看了两眼便摇头:“真是可怜啊。”
段渊很赞同姜林的话,殷千星的邪术是最简单的控偶,虽有反噬的可能,但若有人在旁看着,不会有什么大事,虽然段渊到现在也不会任何一个术法,但他却看得出,殷千星注定会失败。
他道行太浅,任何方面都浅,他急于求成,根基不稳,又喜形于色,对泛叶宫的恨意引诸多人不满,他不明白泛叶宫的人心险恶,说得好听,他是殷非的义子,说得难听点只是这泛叶宫少宫主的一个陪玩,那些魔修对他的忍耐有限,再加上听不进段渊的劝诫收敛,有人想要他死,今日便无人能救他。
段渊已经预想到了结局,便不想再看下去了,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姜林便拉住了他:“少宫主啊,你何时能变得合众一些?你劝诫那小东西时怎么不自省?”
“……”段渊心里一咯噔,虽然他从未表现出自己对泛叶宫不满的情绪,但他却也没有与他们同流合污,怎么看都不是一路人,难免不会有人心中算计。
于是他又折了回来,他得看着这个还未相处熟悉的弟弟怎么死。
姜林满意地笑了起来:“少宫主,需要我为你开解吗?”
段渊没有说话,姜林便当他默认了,他看向场中那个少年手中控出长丝,牵上了那将死之人,说道:“你的黎号遭灭族之灾,是起于殷非的贪念,他能寻得入族之法,是他心腹寻来的法子,残杀你族人的,是整个泛叶宫,血如雨落,罪孽落在了每一个人身上,他们所有人都背负你黎号的血债,九渊,你怎么分得清谁杀了谁呢?”
“……”段渊呼吸变得沉重,他的手抓着围栏,倾身看向场中的每一个人,眼中杀意慢慢浮现,他咬着牙,不得不赞同姜林的话,这里所有人都该死,他要报仇,就必须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所以他没资格同情别人,他只能拼命让自己不成为这个被同情的人。
控偶反噬了,那少年想要斩断偶丝,可偶丝却长进了他的手中,他扯断一根,竟牵出了自己的指骨,少年的惨叫声传遍在场的每一个角落,这个时候他身边的人应该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