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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弱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让侍者躺在了他用来休息的藤椅上,发现他的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涣散,段渊只是皱着眉头看了一会,便送了一只千纸鹤给姜林:“你给我的侍者好像快死了。”

随后便去找了一块木头。

他取了山羊胡子的魂,总要找东西来放,他这房间法器不少,但都不适合放一个残魂,一个弄不好就只有两个结果,人化器灵以及崩散天地。

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有用的魂魄,既不能让他成为器灵,也不能让他消散。

段渊不会雕刻,便用笔墨在木头上随手画了口耳眼,然后用灵力将其缠住,思考片刻,他在木头顶端钻了一个洞,又将金丝线绳系在了上面,做好一切后他才将魂魄封进去。

此时姜林也匆匆赶了过来,他瞧了一眼昏迷的侍者,没说什么,倒是注意到了他手中的木头:“你这是谁的魂?”

“山羊胡子。”

姜林一脸蒙:“谁?”

段渊眉毛狠狠地一拧:“不重要,你看看这侍者怎么回事吧。”

“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姜林看都没有看便开口了,顺手拉来一把凳子:“我以为出什么事了,就这?你让他干嘛去了?他就是个普通人,打理一下杂事就好,别让他和那些修士接触。”

“我不知道,我只是出去了一趟,他去了哪我没注意。”

姜林皱起了眉头,他盯着段渊半晌,突然起身凑上在他身上闻了闻:“你身上有味道。”

“……”段渊感觉全身寒毛都立了起来,他猛地后退,闻了闻自己的袖口,他想到了那个家伙让傀儡整个都沉到满是淤泥的水中捞镜子,还带着向他借的脸就忍不住胃里犯恶心,被姜林这么一说,他突然感觉自己全身都不舒服,还是臭的:“什么味道?”

姜林奇怪地看着段渊臭了表情,有些疑惑,但还是说道:“浑浊的味道,你去了你娘亲的宅院?”

“对……”段渊将木头放在桌上:“我去洗漱一下,什么事都稍后说。”

说着便匆匆离开了,姜林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木头人上,思索了许久,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段渊对泛叶宫的人和事不大感兴趣,人自然也记不住,那人有一撮显眼的胡子,段渊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便只能叫对方特征了。

安卿,是北方过来的魔修,擅长傀儡之术,前段时间他得知这人被殷非重用,面见殷非的次数很多,似乎在谋划什么,他竟打听不出来,心中虽然有疑惑,却也没有将注意力着重放在他身上,现在他才明白,他们这是在打段渊的注意。

傀儡之术借脸与这次的私入那座宅院,其目的已经昭然若揭,不得不说,这些魔修的术法诡秘,总能想到他想不到的用法,但他们显然不够了解神器,若是神器可以这般轻易地被人拿走,他也不必如此费尽心思了。

他撑了个懒腰,想着,段渊身上混杂的灵气格外的浓郁,怕不是只在院子里晃一晃就能沾上的,而段渊也一直不知道神器就在水中,他有一些洁癖,断不可能自己去捞,所以极有可能是安卿借用傀儡拿到了神器,段渊继而抢了回来,触碰到了神器,所以才沾上了满身的灵力。

他看向了一无所知躺着的侍者,想了想,起身将他唤醒。

“醒醒,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侍者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茫然没有焦距,直到一只手在他的视线前方挥了挥,他才真正地恢复意识,他皱了皱眉,猛地坐了起来:“我这是怎么了?”

“这是我想问你的。”姜林拿起木头,撩了撩上面的金丝线绳,随后放在侍者身边:“我提醒过你吧,你的这具身体不能使用任何灵力,否则便会提前枯竭。”

楚宁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发现上面已经出现了一些裂痕,但裂痕在皮肤之下,像陶瓷釉面上的裂纹:“我没有使用灵力。”

“那你做了什么?”姜林伸手搭在了楚宁的手腕上,把了一脉,片刻后,他神色凝重了起来:“脉往来滞慢,时浑浊不明,无序而不返,是气绝之像,你应当用了灵力才是。”

楚宁抽回手,自己切脉,随后便惊叹道:“你这身体还有脉象?准备挺周全的,就是微弱了点。”

“你这身体快死了,当然微弱。”姜林坐在了楚宁脚边,说道:“而且不准备周全,等九渊发现你有问题的时候,我和他之间的信任就彻底崩塌了。”

“……”楚宁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问道:“这具身体还能坚持多久?”

“不好说,你还是得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你说你没用灵力,但身体确实是透支枯竭之像,不做好防备,你怕是会死得比我预料的时间早很多。”

楚宁想了想,慢慢将事情一一道来:“我本是去找段渊的,却在途中碰上了一些人,我平时未曾在段渊身边见过他们,谨慎起见,我绕开了他们,但怪的是,我好像落进了他们的陷阱,怎么也走不出去。”

他皱了皱眉,停顿了一下:“或许是什么特殊的阵法?但我没看出来,所以当时也没往那边去想,我在那里漫无目的的绕了很久,感觉天黑了下来,可我还不知道他们困住我…或者随便什么人是为了什么,但很快,我看到那群人中有一个突然扁了下去,成了一块绵软无力的人皮。”

这实在让他有些难以接受,诡异,难以捉摸的术法在这泛叶宫随处可见,他们杀人的方式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找不到规律,防不胜防。

正道似乎停滞不前,而魔道却总在突破,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他们打破了规则而看到了新的生路,还是天道在从中匡助,想要一片新的天地。

但他有一种感觉,“邪不压正”这句话将来或要反着来了。

“然后你就出来了?”

楚宁点了点头:“我之后确实轻松地离开了,但我不敢肯定这和那人的异变有关系,你要去看看吗?”

姜林思索了片刻,站了起来,道:“你回来这么久了,纵使有关系,我现在去看也找不到什么了。”

他看了看门外,又说道:“不过我倒是记得有人炼类似的术法,我去打听一下,瞧瞧和你有没有关系。”说着他又指了指放在躺椅上的木头:“你尽量不要让他用这个招魂,一块破木头还不稳定。”

“好。”楚宁点头答应了,但姜林走后他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身份完全不可能让段渊听他的话。

段渊回来时头发还在滴水,他换了一身殷红色外衣,头发上的水滴在衣服上使那红色变得更深暗。

楚宁看着他一身衣服心里狠狠地一跳,不由得心慌了起来,在他印象中,段渊很少穿这种深色的衣服,特别是红色,他唯一一次见段渊一身红还是当初他祭阵时,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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