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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兜住了。

段渊心下不安宁,他跳上房顶,整个人完全暴露在了灵阵之下,红色灵光几乎遮掩了视线,他这才注意到笼罩灵堂的红光是什么,天上的灵阵正中心缺了一块,正好是他们所在的位置,灵光如瀑布宣泄而下,就像从他处取来的祭品通过天空之网运输到此处。

然后……段渊御剑飞到半空中,看到了灵堂之下的灵阵,这个灵阵倒是简单了很多,也小了很多,只将将灵堂大小,而这灵阵与自己苦苦无法复原的主阵有几分相似。

这应当就是改良之后的献祭阵法,但他仔细观察了许久,依旧无法探寻到这个主阵的规律,不知其平衡在哪,灵阵得以成型的跟脚在哪。

脑海空茫茫的,那个关键点依旧没有想通,如今看来,如果他不弄明白这个灵阵献祭为的到底是什么,那么他就永远无法正确复原。

自己所在的位置是灵阵收获能量的终点,这也意味着天上的灵阵不会对他有任何的威胁,他回到灵堂内,准备好随时逃跑的后路,便安静地看着少女从棺木中坐起来,然后肢体僵硬地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段渊的脑海里闪过一个词:“僵尸。”这实在是太符合眼下看到的少女的情况了。

少女皮肤青白,却因为这天幕垂下的血光而让人产生她有几分血气的错觉,而那红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钻进少女的皮肤。

段渊看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少女僵硬的肢体变得柔软,双眸中黑色与血色相融收缩,最终形成瞳孔,眼白重新回到了眼中,异香越发的浓郁,已经到了熏眼睛的程度了。

少女灵活地眨了眨眼,然后抬起双手揉了揉脸颊,最后慨叹了一声,嘴角扬起一丝娇俏的弧度,随即她拎着裙子转了一圈,目光扫到坐在角落的段渊,一下顿住。

段渊与她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先说话。

许久的沉默过后,萍幽抬手向段渊小弧度地招了招手,开口道:“公子,好巧呀,又见面啦。”

段渊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在萍幽疑惑的目光中,开始念念有词,她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向段渊挪近,便说道:“公子,小女子瞧你也不像是佛家中人,怎么见了我,竟开始念经了?”

“……”段渊睁开一只眼,看向萍幽,嘴上的念叨停了下来,他眼中无喜无悲,神情淡淡,看着萍幽走近,香味越发地让人难以忍受,他说道:“我初次见你,竟不知你是何物。”

“哦?”萍幽伸出青葱玉手,就要点上段渊的手背,说道:“要不要公子近身瞧瞧。”

段渊双眼都睁开了,他说道:“正有此意。”

萍幽面上一喜,身体前倾,眼看着就要倒入段渊的怀里,却感身后灵力骤变,她倾倒的身体倏然停下,随即被什么东西向后猛地扯了一把。

“啊!”少女惊呼一声,回头看去,是一双金色的大手,那双手一只将她的头发粗鲁地攥着,另一只将她的身体握着,她动弹不得,却也不惶恐,还带着笑,问段渊:“公子,这是做什么呢?”

段渊打量了她一会,十指交握,攥着少女头发的手握住了她的头,现在少女的整个身体都被握拳头里,段渊又在她脚下布下灵阵,看到灵阵并没有被吞噬,他才轻轻吐出一口气,走到少女面前,语气疑惑:“你是什么东西呢?尸傀?还是鬼怪?你不是死了吗?人真的能复活了吗?”

萍幽被控制得浑身难受,皱着眉,却依然在笑,她问:“公子,这是什么术法呢?小女子都动不了了。”

“普通的灵术啊。”段渊松开自己的双手,但巨手却没有丝毫的松懈,他说道:“怕你是什么我控制不了的东西,念了一段经。”不过他不是佛家的人,念着没什么用,也不知道自己念的是哪段经,就求一个心理安慰一样。

死尸复活实在是他此生头一回遇见。

他在灵堂内走了一圈,看待了一把木剑,他拿起来端详了片刻,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然后目光又落在了无字的灵碑上,他拿起来,问道:“你和段家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他们要为你设置灵堂?灵碑却又不刻你的名字。”

萍幽看不到段渊,听到他的话,嘻嘻笑了两声,道:“小女子没有死呀,怎么能为我刻名字呢?”

“没有死?”段渊诧异,他可以很确定,当时萍幽躺在棺木里的时候,是没有任何气息的,即使是现在,她也没有一个活人该有的样子,他走到萍幽面前,仔细打量着她,她的口鼻吐纳的灵力带着死气,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气息,段渊从未感受到过,毕竟没有人死了还能这般站在活人面前,如常的呼吸,交谈,有所感知,灵活得像个活人,但他就是知道这是死人的气息。

“另外两个问题呢?”段渊说道:“你没死,段家为什么为你设灵堂?你们是什么关系?”

萍幽眯眼轻笑,眼尾上挑,像一只狐狸,她说:“哎呀,小女子当初和公子介绍时,好似忘了,萍幽是小女子的名,姓段,与他们是一家人呀。”

“一家人?”段渊眉头皱了起来,心中对段家升起了诸多不满,嘀咕道:“真是爱无端生事。”

“对呀对呀。”萍幽附和道:“段家与魔道泛叶宫比邻,行下的恶事可不比人家魔教少呢,又擅做出那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来,可有趣啦。”

“是吗?”段渊看她,听她的语气,似乎颇有些看不起段家做派的样子,他问:“那你呢?”

“我呀……”萍幽低低地笑着,她总是在笑,好似自己完全被人钳制都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她说:“我怎么知道呢?公子呀,你瞧过外头的灵阵没?看得出什么来吗?”

段渊看向外面,原本就一片死寂,献祭过后,他明白,这座城是真真切切地只剩一片死寂了,他有些感慨:“以一座城的人命来祭你,你也算罪大恶极了吧。”

“真实冤枉呀。”萍幽叹息了一声,脸上终于不带笑了,她用眼角看向灵堂之外,幽幽说道:“公子呀,萍幽是个凡人,生来便无灵根,做不得仙人,却有一副罕见的体质,过火不焦,落水不沉,葬土三日气不绝,云霄而坠身不死,家父说我是个无魂之人,肉身不毁我便不灭,九幽带不走我,天道也管不着我。”

“……”段渊心中震撼,听着萍幽的话:“族长在小女子二八之时,选我做了容器,将我炼做如今的模样,我不死不灭,永生长存。”

段渊皱眉:“什么容器?”

“罪孽的容器。”萍幽眨了眨眼,她说:“天道管不着我,是因为祂不知道我,纵使我身承滔天的罪孽,祂也不会对我降下神罚,我便如此一直活着,活着,一百个春秋了吧……”

段渊觉得难以置信,他再问:“可这献祭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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