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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我一时也不能确定在这里遇见他们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阵平叔叔在我面前曾经成熟稳重的形象,大概是彻底一去不复返了。
第三个反应过来的,是突然在身上爆发出惊人气势的千速大姑。
不同于前两人就算反应过来也还在状况外,她是第一个主动的朝着我手指指着的方向往前迈了几步的人。
“是这里么?”
靠着强大的第六感,她止步于研二爸爸身前。此时一人一鬼之间,大概只余了50厘米左右的完美距离。
就是......
“是、是的。”我被她身上突然燃起来的火爆气场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又结巴起来。
可——
天啊,我怎么又结巴了!是因为平时喜欢装面瘫不爱说话的行为在身体变小后开始触底反弹了么?
我在心中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利落的左勾拳带着簌簌响的拳风,立刻就从千速大姑的身侧,向研二爸爸的面部飞速袭去。
一秒,两秒,三秒。
她的对面,是恐慌的闭上了双眼,眉心紧促的萩原研二。
只是,这道凌厉的攻击终是打空了。
在我眼里,拳头穿过长发男人半透明的脑袋,直直得出现在后方空气里。
而研二爸爸在紧张的睁开一只眼睛后,也向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一点也没感受到痛觉。
就是他浮现在额间的细小冷汗,彰显着他刚刚并不轻松的心情。
所以,这一拳也就看着凌厉恐怖。
实际上对人对鬼,都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以及触觉上的感受。
就如同萩原研二没感受到疼痛一般,萩原千速也只觉得自己打了坨空气。丝毫没有那种灵异小说上常写的,冰森阴冷的感觉。
片刻后。
“拓三,我打中了么?”萩原千速维持着挥拳不变的姿势,直视前方。
“啊?啊,打中了。直穿脑门,非常精准。”作为二者之间的沟通桥梁,我尽职尽责的担当起了翻译解说这一项工作。
“那好,那你替我问我那家伙,能不能直接听到我说话?”千速大姑冷着声音道。
“能听到哦。”研二爸爸双手举过头顶,也不躲不避,由着拳头依旧穿过他的半边脑袋,朝我点点头。
“唔,他说他能听的到。所以姑姑你可以直接说。”我传达道。
“那好。”萩原千速紧紧的抿着嘴巴,眼眶再次红了起来。像是泄愤般的,她对着面前的空气猛踹一脚。紧接着,就像是复刻刚刚的我一般,她也扯着嗓子骂了出来:
“萩原研二你这混蛋——!你怎么敢就这样年纪轻轻就给我殉职——!你到底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这几年我和爸妈他们都有多想你啊......”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这次,萩原千速终于收回了停留在半空中的手臂,改为捂住自己的双眼缓缓蹲下。
“还有你,松田阵平!你也是个混蛋。呜......明明,明明说话了要为研二报仇的,结果、结果自己也......”
萩原千速哽咽着的声音愈来愈小,到最后已然抽噎到说不出话,变成了嚎啕大哭的模样。
“这......”我不知所措的看着美羽妈妈,第一次遇到长辈在我面前失态,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比较好。
美羽妈妈朝我摇摇头,她沉默的走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膀,然后跟着下蹲身体去抱住千速大姑,并为她轻柔的拍背顺气。
而刚刚两个幼稚鬼大人现在也不嬉皮笑脸了。他们同样悲伤又沉默的站在两位女士的两侧。垂着脑袋,双手没什么力气的垂在身侧。
萩原研二:“抱歉,千速姐。抱歉,小美羽。都是我的错......要是当时我不因为它停止计时,松懈到拖延时间,而是再细心一些直接拆除并发现上方的窃听器安装迹象就好了......”
松田阵平:“我、我也是。抱歉......”
第20章
总之,在一阵兵荒马乱的道歉、道歉、以及道歉之后。我觉得我已经不会说“对不起”这个词了。
因为不管是研二爸爸,又或是松田叔叔,他们每说一句话我就得负责转述一次。
而他们每一句话的开头,又都是“对不起”这个词。
还好,美羽妈妈敏锐的听出了我的声音开始逐渐变得沙哑起来。
“好了,我们也别在这扎堆了。等下管理员又或是别的祭拜者过来,也怪让人恐怖的。”
不同于千速大姑和研二爸爸之间始终还连着一层血缘关系。
七年未见面,甚至在活着的时候也只交往了两个月不到,我觉得美羽妈妈应该是在害怕她和爸爸之间因为长期未交流,失了感情。
所以从刚刚开始,在场说话的活人除了负责翻译的我,一直也就只有哭的抽抽噎噎的大姑一人而已。
当然,现场有察觉到妈妈突然变得沉默起来的人,想来也肯定不止我一个。
不一会儿,“吶,小三。”研二爸爸主动飘到我身边,双手合十拜托我道:“能不能帮我转述给小美羽,其实我对她的感情七年如一日一直没变过?”
“嗯?”我挑起单侧眉毛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拜托拜托~”他腆着一张笑脸,一个劲凑在我身边做出隔空捏肩、捶背等一系列讨好我的动作。
“哼。”我冷冰冰的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该说不愧是我爸么?
哪怕换了个世界,哪怕他在这之前都没有见过我,甚至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其实是他来自异世界的儿子。都能这么自来熟的,直接就喊出了我那个抗议了16年都没成功的“爱称”。
可是。
“不要叫我小三,请直接叫我拓三!”我抗议道。
”好好好~”研二爸爸嬉皮笑脸的答应了下来。
他这会儿态度倒是非常爽快。就是不知道我对他的抗议到底能听进多久。
嘛算了。
看在美羽妈妈知道这个说法可能会开心一点的情况下,我还是决定好心帮他这个忙。
不过,因为这话虽然简单直白,但其蕴含的意思基本接近于告白。因此,我不太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说出来,便选择了用和妈妈咬耳朵的形式,以此来偷偷告诉她一个人。
“妈妈!”我伸出双手拉住她的半截胳膊,把她拉的半蹲下身子附耳在我嘴边道:
“爸爸说,他对你的喜欢七年如同一日,一点都没有变——”
说完,我便退开身子向后走了一步,把这块空地留给了对阴阳相隔了七年,就算是再见面也只能单通道看到对方模样的小情侣。
看着他们相对无声的面对面蹲着,在妈妈看不到的地方,爸爸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