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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笑出声。
窗外刮着大风,哗哗啦啦下着雨。
深秋也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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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刘学去上学了。
他上学的那天,天空飘着小雪。
他站在窗边看,坐在车上看,站在走廊上看。
李峻很担心他,问他之前怎么了,没来上学。
刘学说没事,接过雪,看着它在掌心融化。
后来李峻看到他写的作文。
《雪》。
细碎的,开在人们脚下,用手拨开,绽放天空的纹路。
冥冥中,李峻感觉刘学遇到什么事了,但他表现的与寻常无异,还是喊他中午一起吃饭。
偶有一次,他来的早,恰好看到。
刘学从一辆低调的黑车上下来,他没有急着走,而是前倾身体,微微偏头,探进车窗内,随后离开。
李峻站在原地,看着黑车调头,车窗升上的瞬间,他看到驾驶座上男人英俊的眉眼,温和不失儒雅。
他垂眸,进校园。
他告诫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刘学却敏锐察觉到他的躲闪。
在一个晚自习,他站在走廊上,李峻和他并排。
刘学问他怎么了。
李峻说没事。
刘学看着他,他也看着刘学。
过了片刻,李峻靠近他,压低声音,说:“我看到你和一个男人接吻。”
刘学微微挑眉,没有反应。
李峻说完自己脸红了,感到很羞耻似的,他犹豫再三,说:“但是……”
刘学等着他的下文。
“就……”李峻非常难以启齿,“下次可以把车停远点,如果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刘学诧异地看着他,李峻像是也感到自己离谱,脸更红了,像被烧了似的,错乱地找补:“我是好心提醒,我没其他意思。”
“我知道。”刘学笑了,握着的拳松开,“谢谢你。”
“没事没事。”李峻咳嗽两声,微微偏头看他,“他对你好吗。”
“好。”
“好……就好。”李峻小声说,“别被骗了,保护好自己。”
刘学歪歪脑袋,“你……”
“我没觉得不能接受。”李峻躲开他的眼神,扭头要走,又回来,像是要等价交换似的,“你放心,我没有告诉别人。”他抿抿唇,在上课铃打响的瞬间说,“我是领养的。”
刘学错愕地看着他,他如释负重,笑着:“扯平了。”
说完,就进了教室。
当晚,刘学看着廖远停,张张嘴,又闭上。
那是李峻的秘密,他也不该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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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下了一场,大雨下了一场,沈书航终于联系廖远停,无论是视频,还是两张纸质内容,都已高清复原。
但电话里,沈舒航沉默片刻,说,本来想第一时间传给他的,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国,亲自将U盘交给廖远停,明晚就能落地。
廖远停迎接着大大小小的检查,再没有看到过韩书德。
其他村还向廖远停打听,廖远停笑着摇头。
他问唐昀,唐昀叹息着摆手,惆怅着说糊涂啊糊涂。
事业编考试告一段落,韩书德的儿子不在录取名单上,听说他没有去。
不少人都说可惜,大好前途,就这么给放弃了。
廖远停点着烟,看着远方的天空白云。
第二天晚上,沈舒航把U盘递给他,欲言又止。
廖远停将U盘插在电脑里,视频发给李单,让他查这些人都是谁。
随即是一张出生证明。
钟骁意。
廖远停愣住。
点开下一张,是改名登记表。
曾用名钟骁意,更改为,刘学。
第96章
冬天来了,世界套上一层灰色的膜,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现在天暗的早,不等廖远停下班就黑了。开车回别墅,相隔几米,就能看到一楼亮的灯,透过缥缈的淡色窗帘,隐约看到周梅李单和刘学的身影,温馨极了。
这就是廖远停想要的家。
世人常言,为商不如从政,拿俸不如摸枪,武装,是一个国家最基础的生存保障及安定因素,也是不可触碰的底线。
就算是廖华恩,也没有本事把手伸向军区。
何况廖远停。
哪怕知道刘学原名钟骁意,以此类推,推出给徐喜枝写信的军区高官姓钟,再根据翠鸟的形容推出大概年份区间,但那是军区,是机密,是严防死守的重地。
廖远停束手无策,陷入僵局。
好在的是,李单传来好消息,两份视频中的人像足够清晰,根据面容识别,查出第一个视频中,在村室发生争执的男女,男人是张枫,女人,是一家美容店老板。
第二个工作痕迹的视频稍显复杂,因为人数众多,除去普通村民,真正有用的信息只有一个:这是市畜牧局下来慰问困难群众,其中站在中间的男人,是庞熊庞局长,而他在前几年因胃癌去世了。
张枫。
廖远停指尖点着这个名字。
县水利局局长。
得找机会和他搭上线。
至于女人。
女人……
廖远停忽然起身。
他在书房踱步。
片刻后,他打电话给庄泽瀚,要求见方重,徐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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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学考砸了。
也不算砸,比起他预想的成绩好得多,但距离年级第一差的忒远:班级第五十六名。
李峻观察他的神色,知道他心里不舒服,想着怎么出言安慰,却见刘学没事儿人似的,照常喊他吃饭,吃的还比平时多。
他吃两碗肉丝面!
就是那个面条不像面条,肉丝儿堪比头发丝儿,菜叶烂的像泥巴一样的肉丝面,他捧着吃两碗。
李峻眉头皱起:“刘学,不要这样对自己。”
刘学茫然地望着他。
李峻义正言辞道:“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你已经很棒了,不要这样发泄,这样对身体不好。”
刘学更茫然了:“我没有啊。”
成绩在他意料之内,毕竟他已经荒废了那么长时间,有多少没学会,多少题看不懂他自己都清楚,就这成绩他还是凭感觉,掏空曾经累下的基础,否则二十分都没有,所以他已经很知足了,但年级第一,他还是要争,他相信自己挣的过,无非时间问题,这难不倒他。
只是他突然吃好多,他自己也发现了。
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饿。
他把李峻吓一跳,也把李单吓一跳。
周梅以前做的排骨汤他顶多喝一碗半,现在喝三碗,排骨吃几块儿就可以了,现在朝着十块儿以上啃,李单看着他,错愕的眉毛一边高,一边低:“你变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