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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学习干什么。”
“她觉得家里条件差,怕我被看不起,说要融入群体,不要当特殊的,例外的,不要给老师惹麻烦。”
“她总觉得我学习好,怕因为她的原因,家的原因让我落后,她看不懂我在学什么,看别人买什么,她就攒钱给我买,我不看,她不会怪我,但她怕她没有提供给我。她知道我懂事,但我越懂事,她越觉得亏欠。”
“她终于掏空自己了。”
他看着廖远停的眉眼,很轻地说:“我连跟她换肾都做不到。”
愧疚、懊悔、痛苦,绝望、悲伤,在瞬间达到巅峰,终于彻底压垮这个只有十七岁的男孩儿。
他蹲下来咬着胳膊,身形颤抖,眼泪大滴大滴落在洁白的地砖上,遏制住想要迸发的,声嘶力竭的哭声。
廖远停蹲下来,递给他纸巾。
李峻接过,双眼通红。
廖远停问:“她的愿望是什么。”
李峻沉默。
“她在为她的愿望努力,你在通过自己的努力帮助她实现愿望。”
“你没有错。”
李峻指尖微动。
廖远停说:“你答应她了。”
李峻一顿,抬眼看他。
“就不要骗她。”廖远停想起苏婧的眼泪,叹气,“她会很伤心。”
“不要让她难过。”
“这很难弥补。”
“会成为遗憾。”
李峻擦擦眼泪:“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不知道……”
廖远停站起身,朝他伸手。
李峻借着他的力站起来。
廖远停收手:“你的事我已经登报、让电视台报道。和我一起来的周梅会留下照顾。是否重返校园,看你自己。”
李峻抿唇:“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因为你是刘学的朋友。”
廖远停道:“第一个。他很珍惜你。”
李峻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他,谢谢你,谢谢你们。”
临走时,李峻忍不住喊:“我会好好学习的!不会辜负你们的帮助!”
廖远停顿住,唇角轻轻弯了一下,离开了。
第105章
刘学廖远停搬到市里后,苏婧就经常往这边跑了,她给小白买了很多衣服,想让它七天不重样的可爱,但除了她和刘学会给小白换衣服,其他三个男人跟胖瘦高低不同的木头似的杵着。
对于誊她没有什么反应,后来她终于忍不住了,给他买了其他颜色的唐装。
誊所有的衣服都是唐装,一个版型,一个颜色,没有换过。
这个家什么都好,就是太旱,一眼望去七个八个全是男人,一点都不温柔柔软,她又买只猫。
俄罗斯白猫,蓝眼睛。
不大,非常聪明,黏人,喜欢撒娇。
买回来没几天,盘到了誊的头顶。
誊坐姿笔直,一动不动,稳如泰山,猫就抓着他的后背卧到他的头上,猫爪子把唐装勾跑线,猫腿儿垂着,全靠腰腹肚子占据他的头顶,盘的誊头皮暖烘烘的。
小猫叫小灰,廖远停起的。
家里有一条他不喜欢的狗,还有一条他不喜欢的猫,他突发奇想,买了和人一般高的鱼缸,装着通体纯白的发财鱼,还买了两只金黄色金丝雀,非常漂亮。
地上跑的河里游的天上飞的,齐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
刘学对他小孩儿似的行为忍俊不禁,感觉可爱。
但廖远停是甩手掌柜,他不管这些小动物的死活,这项任务就落到了李单和誊身上。
李单:……
李单说:“跟着书记的这半年,种花种树,拍谍战片,现在养鱼养鸟,还做饭,但最开始,我只是个司机。”
他看看誊。
业内顶级杀手,还是得铲猫砂。
一家人可谓卧虎藏龙。
小灰最喜欢玩誊的长发,每次毛茸茸的小爪都能让头发摩擦起电,跟接受外星信号似的发尾全翘起来。
小灰谁都让摸,就是不让廖远停摸。
苏婧说:“小动物都喜欢跟好的,善良的人玩。”
小白绕着廖远停跑。
苏婧说你看。
结果小白也绕着誊跑,苏婧神色不变,说他衣服颜色太重。
廖远停:……
只有廖远停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刘学隐约感受到苏婧对廖远停有意见,就时不时夸他一两句,苏婧看他这么夸廖远停,忍不住对廖远停态度更恶劣。
廖远停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亲妈还是恶婆婆。
但正好可以让他在刘学面前卖可怜,越来越黏人,总是把他舔的湿漉漉的,浑身口水。
刘学没办法,只能一边被舔一边安慰。
苏婧突然频繁地出去引起廖华恩的注意。
他什么都没问。
苏婧开着白色宝马,上学校的时候,看眼倒车镜,回家了。
晚上廖华恩回来,苏婧就坐在沙发上等他。
没开电视,就她自己。
廖华恩脱下外套,搭在沙发上,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看她的面容。
苏婧看着他深邃的眉眼,很平静。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
指针一点一点过。
苏婧慢慢把手抽回来。
廖华恩微微垂眸,笑了:“怎么了?”
苏婧笑道:“没意思,华恩,几十年了,你还是这样。”
廖华恩摸下鼻子:“西街新开家中餐厅,晚上去尝尝?”
苏婧可笑地摇摇头。
“去香港玩玩?”
苏婧说:“没用。”
廖华恩充耳不闻,还在说着苏婧可能会喜欢的选择。
苏婧抬手捂住他的嘴。
“够了。”
廖华恩沉默下来。
“为什么派人跟踪我。”苏婧微微偏头,笑道,“还是觉得我是个浪蹄子,背着你勾引男人?”
廖华恩皱眉。
他年轻时就不怒自威,如今中年,威压更甚。在政府,他一皱眉,无论对面是谁,心里都打怵。
苏婧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你对我一点点信任都没有。”
“从前,就找人跟踪我,后来和你结婚,生了远停,你还是不放心,我无论去哪儿,我就是回趟娘家,都有你的人跟着,我就是陪妈去医院看趟病,你还是不信,几十年了,廖华恩,我以为我们之间有信任了,哪怕一丁点,但今天,你的人还是在跟踪我。”
“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下贱的女人?!”
廖华恩重新握着她的手,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才说:“先吃饭吧。”
苏婧想抽回手都没抽动。
“吃什么饭。”她冷笑,“你不怕我趁你去卫生间的时候就和隔壁桌的男人上床吗?”
她说的轻而易举,轻而易举点燃廖华恩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