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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乐意?”
廖远停笑道:“妈,改口得给红包。”
苏婧瞪着眼,愣是让廖远停堵地说不出话,“今儿来的匆忙,我下次来补上!”
廖远停摇头,抬抬下巴,严谨道:“字据为证。”
苏婧气笑了,“你真是我好儿子。”
都笑了。
两三道菜,米饭,排骨汤。
因生疏导致做饭时间有点长,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拆穿。
说实话,还挺好吃。
誊没有味觉,忽略不计,剩下三个人都对此表示很满意。
他们吃完饭又聊了会儿,看看电视,就出门采购烟花爆竹去了。苏婧说到时候来和他们一起放,买的烟花都是大烟花,誊提着毫不费力,又给小白和小灰买了红红火火的新衣服,新罐头,准备让他们也过个年。
不少人给廖远停打电话,发消息,意思是过年想来看望,廖远停一一婉拒。刘学不解,廖远停摸摸他的脑袋,没说话。
临走时,廖远停支开刘学,问苏婧,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婧不解,问他什么意思。
廖远停:“我回家那天,你在卧室,对吗。”
苏婧:“我在路上,手机静音,没听到。”
“妈,不要骗我。”
“妈妈没骗你,我跟你爸爸感情很好——”
“爸说让我把你接回来,我在去的路上,接到你的电话,你说你到家了,让我不要担心。”
“是,因为我当时就在回来的路上——”
“太拙劣了,妈。”
苏婧看着他,廖远停垂眸:“不要骗我。”
“哪里拙劣呢?”苏婧不懂,“只是时间凑巧而已,我看到手机的时候,先给你爸爸回的电话,知道你来找我,才给你回过去。”
廖远停说:“拌嘴的原因。”
苏婧一哽。
“什么时间回去。”
“他说他顾不上你,他没有获得你的原谅,你为什么回来。”
这一串三连问让苏婧脑袋发懵,她叹气,“是这样的远停,妈妈没有必要骗你,当时的确一时气急了,但我知道这个行为不好,所以尽快回来了,何况临近过年,我不想让这些小事扫了我们过年的兴致。”
廖远停微微眯眼。
“妈,一个谎要用无数谎圆。”
“我现在就给小姨打电话。”
“廖远停!”
母子对视,苏婧闭闭眼,无可奈何,“你就这么逼问刘学吗?”
“这是询问。”
“那什么是逼问?”
“一,说实话;二,我亲自去查。”
“……这明明是威胁。”
“不要骗我,否则后果自负。”
苏婧看着他,声音沉了,“远停,这是你对妈妈说话的态度。”
廖远停淡淡地否认,“这是威胁。”
“……”
“所以,你在。”
他肯定了答案,“告诉我原因。”
“没有为什么。”苏婧也不装了,“这是我和你爸爸之间的事,跟你无关,还有。”她认真道,神色有一丝倦怠及厌恶,“不要用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说话,妈妈教过你,谦逊,低调,温柔。”
那副嘴脸,跟廖华恩一模一样。
她头也不回地驾车离开。
廖远停站在原地许久。
第111章
廖远停像廖华恩,廖远停自己知道。
他从别人的赞扬,苏婧的眼神,以及廖华恩的隐喻中,都能感受到。
这也是苏婧教给廖远停的第一条人生道理,要平等的对待任何人,不要因身份或背景等等一切外在条件对人有高低之分。廖远停很懂事地将这句话贯穿,所有人都认为他友善温柔,极好相处。
他有意控制,却也控制不住地泄露强势冷漠甚至是不屑的一面。
他排斥廖华恩,发誓不要成为他那样的人,但身体里流着一半他的血,仿佛一种基因上的主导。他不得不和天性做抗争。
窥探到他劣根性和阴暗面的唯一一个人,就是刘学。
尽管是被动。
童年,廖远停没什么怀念的。他的童年乏善可陈,没有任何有趣的事。简单地概括为,他出生在一个有权有钱的家庭,他的妈妈一直陪着他,照顾他,教育他,父亲因工作常常缺席。
但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苏婧的状态都很不好。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在临界点,像烈日下放着易燃易爆炸的美丽烟花。
苏婧自己不这么认为,她认为她很正常。只是在孩子的眼里,又或者第三个人眼里,都知道那不正常,连他爹廖华恩都会偷偷问他,妈妈今天在家做什么了,有没有生气或者痛哭。
在那时,幼小的廖远停就意识到自己肩上有一项责任,照顾好妈妈。这个照顾指,要寸步不离的在她身边,以防她做出过激行为。
以前家里有保姆,有管家,后来这些人全被辞退,家里只有他和妈妈。
小时,苏婧跟他讲故事,大些,苏婧和他散步,带他去菜市场。她和廖远停讲,赶集,早市,人们要很早醒来,架着三轮车,买些带泥土的新鲜蔬菜,这些菜上还有露珠,非常清香好闻,只是回家后要仔细择选,不然青菜里会有大青虫。
她喜欢做饭,在家里只有她和廖远停两个人的时候,廖华恩一回来,她就停止了念头。再后来,廖远停去上学,廖华恩在还没有让他朦朦胧胧地察觉到什么的时候,给苏婧买了工作,带编教师,一切步入正轨,直到现在。
刘学皱眉,回想苏婧和他讲的话,总觉得她很渴望自由。
廖远停揉揉他的脑袋,说过年你会得到一份礼物。
刘学好奇地瞪大眼,笑着打量他,“什么呀?”
廖远停不说,卖关子。
关于徐喜枝留给刘学的黄金,廖远停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契机向他解释,因为这东西本身来的就不明不白,甚至连刘学的身世都是迷,如果一切搞清楚还好,问题他都没头绪,刘学问起来,得不到答案只会失望。
但拖着也不是办法,夜长梦多,他冥冥之中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这种敏锐来得很奇怪,明明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但他就是有忧患意识,或许这是他潜意识里的长远考虑,就如庄泽瀚所说,路本就越走越难,偏偏他还要逆流而行。
包括翡翠镯子,也被他放在了徐喜枝曾经交给李单的荷包里,摸着不怎么重,却实打实是一段沉甸甸的过往。
第二天,苏婧又来了。仿佛之前和廖远停的对话没有发生过。她教他们和面,剁馅儿,包饺子,还偷偷和刘学在饺子里包硬币。刘学留了个心思,把装硬币的饺子包的少一褶,这样别人看不出来,他却能知道。
到吃饺子的时候,他满满一碗,全是带硬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