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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握分寸同样可以做到。”
“得了吧你。”刘学叹口气,亲亲他的手指,目光很惆怅。
他不会伪装,情绪像一张白纸,廖远停本身就聪慧,又对他了如指掌,看他跟看一二年级数学题,一加一等于几似的,“如果不告诉我让你烦闷的原因,我会失眠。”
刘学气笑了,“道德绑架上了是吧。”
廖远停自顾自道:“失眠免疫力就低,免疫力低恢复力就差,恢复力差我抱你的时间就要延后。”
刘学哭笑不得。
他早该知道廖远停有一张怎么样的伶牙俐齿,当初在学校凭一己之力把欺负他的对方说的哑口无言,那句我没素质还历历在目,怎么想的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一决高下。
看来他虽然住院了,但他的脑子依然好使。
刘学深深地看着他,犹豫很久,说:“我……我其实,我想问……”
“如果……”刘学深吸一口气,把他最最最担心的事问了出来,在一个不怎么明智的深夜,“如果你出院了,那些事还会查下去吗?”
还会继续追查吗?还会有杀身之祸吗?还会被人针对、被人暗算、被人当眼中钉吗?
回答他的是沉默。
廖远停安静地看着他,微微垂眸,“你都知道了。”
“是。”
“知道多少。”
“没多少。”
刘学搓了把脸,“你的车祸不是意外,是人为,我不可能不查。但我也没什么本事,没有查到多少有用的,只知道牵扯一些有关儿童性侵的东西。结合着你之前跟我说的林林总总,我猜你应该就是在查这些东西吧,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廖远停没有说话。
刘学知道他是一个多执着、倔强、甚至是固执的人。廖远停的沉默也就是侧面的回应。
出院后,他不会放弃。
“为什么。”刘学不理解,同时感到绝望和窒息,“我……说实话,我在知道这些后,看到那些儿童以后,我也想顺着你的目标和心愿走,想帮助你,但是……”
要他怎么说,怎么说你父亲可能就是其中一个。
刘学很混乱。他松开廖远停的手,给自己倒杯水。
“是我太自私了吧。”他苦笑一声,“我没有那么伟大,也没有那么敢豁出去。我……我知道我拦不住你,也知道你做的是对的,我不该拦你,我只是……”
他哽咽着说:“我不想失去你。”
廖远停说:“你不会失去我。”
刘学说:“骗子。”
他明明差一点就要失去他了。
“你就没有想过后果吗?这次是福大命大,万一下次……”刘学甚至不想往那个方面提,仿佛一提就会带来晦气,“家人、朋友……我,你都不要了吗?”
廖远停重新拉住他的手,紧握。
“人都有一死。如果我为这些事失去生命,你会为我感到自豪。”
刘学瞪大眼,瞬间把手抽了出来,有些激烈地反驳:“我不会!”
廖远停看着他,他说:“你疯了吧!”
这简直是不可理喻,令人匪夷所思,太过理想化,甚至是疯狂。
刘学不受控地抱怨:“为什么要拿你的命去赌?你有考虑过爱你的人吗?你太自私了!”
廖远停忽然笑了。
他说:“我的确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我一直认为没有什么是真的,都是假的。”
他人的言语、友好、靠近,都是假的。连他恩爱的父母、和谐的家庭都是假的。
但刘学出现了,让他知道还有真的。他抓住他,抓住了他唯一能看到的,感受到的真。
他抓的不是他,是他支离破碎的童年,是他没有保护好的玻璃杯,是他对未来憧憬的希望。
如果不是因为刘学,他不会注意到弱势群体,不会看到底层人民,不会下定决心。
“都是假的,我也是假的。”
他再次拉住刘学的手,“但你把真心给我,我就不想再假下去了。”
虚假的谎言、粉饰的太平、漂亮的皮囊框着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里的人。
但从众是生存的要义,不是他的规则。
所以他谋反,尽管只有他自己。
尽管是一场会失败的斗争。
但揭竿起义的那天就已经胜利了。
刘学整理了下心绪,说:“你要查。”
廖远停微微点头。
刘学说:“好,我和你一起。”
廖远停下意识皱眉,“嗯?”
“你躺在床上怎么查?”他给他掖掖被角。
既然死都想到了,那其他可能性也都不重要了。
“我说过,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如果真有什么,就把我们俩一起带走,好过我一个人留下。”
在急救室的那几个度日如年的小时,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了。
廖远停说:“你要好好学习,考一个好大学。”
刘学说:“又要把我剥离了?我不同意。”
他同样固执、执拗,像一头小老虎,“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廖远停无奈地笑了。
眼见着天要亮,两个人又缠绵了会儿,刘学就离开了。
当天下午,病房里突然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他一把推开门,操了声,“那他妈也不是吧,出这么大的事儿你是吭都不吭。”
廖远停猛然看向门口,窦静云胳膊肘撑着门,朝他挑眉。
第140章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
窦静云一屁股坐到病床边,“我再不来我还能看见你么我。”
廖远停笑了,“哪有那么夸张。”
他下意识想起来,却牵扯到伤口,疼的嘶了一声,有些狼狈和无措。窦静云连忙站起来想摁他,手都碰着肩膀了克制地轻轻抵着,“得得,知道你看见哥激动,躺好吧你。”
廖远停的面容白了几分,“你怎么知道的。”
“你猜。”
窦静云抱着膀子,一脸兴师问罪,“想着快十一了邀请你和刘学来我的庄园玩,那电话是死活打不通。我寻思问问给你留的人,结果一个两个的被流放了。我又问苏姨,她含糊其辞。我就知道是出事儿了。”
“我没事。”廖远停担心地问,“你回来了,澳门的生意怎么办。”
“他有一套成熟的运作流程,缺我一个不缺。你就别瞎操心了。”他撇撇身子,看床尾挂的牌儿,眉头一皱,“不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严重。”
他少有的严肃,“你让情敌打了啊。”
廖远停真想爬起来一拳把他捶回澳门。
窦静云笑了,“得了,不逗你了。我来的时候看到苏姨了,她和我说了。”
两个人相顾无言,窦静云说:“你也别想太多,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