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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动声色地往四周看了圈,见屋子里所有的窗户都被打开了,但是即便如此,她离得近了,还是能嗅到一点淡淡的近乎于石楠花一样的气味。

若是别人可能不清楚这是什么,但是她心里自然明白。

苗乌是天生不近男色的懒散性子,又是谢怀宁的亲舅舅,所以她先入为主,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

可如果来的不是苗乌呢?

廖小小暗自道声不妙,能进这似云来后院的外面男人,肯定都是些惹不起的天潢贵胄,若是让自家老板知道由于自己的疏忽,叫他这亲侄儿吃了亏,她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小公子是受了歹人轻薄?!”她略略压低了声音焦急道。

谢怀宁回过神,看着她面色难看,站起身将茶杯放到一旁,沉思了会儿道:“若真说来,倒是我主动。”

廖小小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审视的视线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圈,眨了眨眼,面色古怪起来:“这……”

谢怀宁感觉到手心中藏着的那枚血玉咯得人有些不适,他移开视线道:“屋子给你弄脏了,今日就麻烦小小你再寻个房间住,明日我再叫人给你将床铺全数扔了,换一套新的。”

廖小小在声色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混成了个人精,见他不欲多说,便也就不再提,笑着道:“那正巧了,我昨日才嫌这床单颜色旧了,今日正好趁了小公子的方便。”

谢怀宁点点头,将衣服稍稍整了整,回想着晏凤珣临走时的那些话,推门走了出去。

——看样子这大夏也是不能久留了。

【作者有话说】

谢怀宁:做错事了(沉思)跑路吧ヽ(ー`)┌

第三十四章

情期已过, 谢怀宁也不愿再在似云来多呆,勉强休息了一夜,大清早便收拾了东西, 静悄悄地离开了。

苗乌第二日起床后来找他,见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人却不知所踪, 正纳闷着他去了哪里, 没走两步倒是碰见了正欲出门的廖小小。

廖小小看他一副惫懒的样子, 忍了忍, 却还是没忍住出声问道:“老板看样子昨夜睡的很好?”

苗乌不明所以,点点头:“还不错。”

廖小小意味深长地道:“心大的自然睡的香甜,只不过怕是有些人是彻夜难眠。”

虽然苗乌知道自家这个当家花魁是个泼辣口快的性子,但是这样在他面前指桑骂槐的还是少见, 不由得稀罕道:“这是昨天夜里哪位客人给你气受了?”

“倒不是我。”廖小小说着, 眼珠子一转, 看着他欲言又止。

苗乌更是不明所以:“有话要说便说!”

“……是小公子。”廖小小说着, 看着对面还在思索她所谓的“小公子”究竟指的是哪一位,无奈地措了会辞,将昨天夜里的所见所闻全盘与他说了出来。

苗乌听到一半,原本因为才睡醒不久还显得混沌的精神猛地一怔,稍稍瞪大了眼望着她,好半晌才道:“你说什么?阿宁昨天留了个男人在房里过夜?”

他一掌拍到手边的墙上, 震得那新刷的墙面登时凹下去了一大块。他怒不可遏:“哪来的登徒子敢闯这里的后院, 好大的胆子!”

廖小小没见过自家老板发过这么大火, 忙解释道:“这我倒没看见。只是后来我问了新来的那小丫鬟, 她说人是在你房间前面找见的。可能也只是从外面误入, 约莫二十多岁, 穿着件深色绣金长衫,长了张顶英俊的脸,看着不像是寻常人家……她以为是你就将人带来了。”

说着,又颇为懊悔地摇头道:“哎,怪我,多嘴说一句苗老板是个男人又生的俊秀,若是实事求是,说了真话,应该就生不出这样的误会了。”

苗乌皮笑肉不笑地看她:“说什么真话?怎么就真话了。”

廖小小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这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公子现在哪儿去了。”

苗乌想了想谢怀宁怎么也不同意找人来陪自己度情期的倔劲儿,突然生起了几分担心。

虽然他觉得怀宁身上归根结底留的是苗家的血,这点无伤大雅的□□实在是不值一提……但是万一呢?

他之前在寨子里,一时大意弄丢了苗灵留下的唯一可能能够找见她的线索,就已经足够叫苗岚气的七窍生烟,要是被她知道现下在他这里又叫谢怀宁吃了这么大一个亏,那恐怕苗岚真的是要冲过来将他剥皮拆骨、挫骨扬灰了。

苗乌忧心忡忡:“阿宁不会是过了一夜想起此事仍旧觉得郁结在胸,所以不辞而别,去做什么傻事吧?”

廖小小想了想,冷静地道:“应当不会。”

苗乌抬头看她,只听她分析:“毕竟小公子昨夜说了,此事是他主动。听着意思,来人大概率也是他所熟识的。”

苗乌无语地看了她几瞬,咬牙切齿道:“以后这种重要的事要提前说。”

又皱眉道,“行了,我再去他家中看看,你去做你的事吧。”

廖小小见他眼光似能吃人,福了福身,赶紧转身溜了。

*

谢怀宁趁着熹微的晨光回到府上,刚一推门见到青竹,立刻受到了无比隆重的欢迎。

青竹先是殷情备至地替他拿了行李,随即又忙不迭地给他端茶倒水。

就在他见谢怀宁神色略有疲惫,自告奋勇地想要过来给他捏脚捶腿时,谢怀宁强行将人制止住了,看着他缓声道:“说吧,这些日子我不在,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青竹笑意憨厚而真诚:“哪能呐!我待主子的心比真金还真,能做什么亏心事?”

谢怀宁与他对视,目光仿佛带上了一些压迫性的重量。

“……除了为了保住性命,稍微说了些大话。”青竹被那眼神看的承受不住,比了个手势,“就一点点。”

谢怀宁:“比如说?”

青竹视线心虚地朝旁边飘了飘:“比如说,告诉叶小少爷,您回来后会亲自登门拜访。”

谢怀宁凝望着青竹的表情,直觉他还有事瞒着他:“没了?”

青竹咳了声,再开口,声音细如蚊呐:“还说,如果他能不犯病,放过我们,主子就答应他一个要求——当然,得不违反原则,还要您自己同意的那种。”

谢怀宁淡淡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道:“你为了活命倒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这话语气并不重,但是青竹心中却是一突,看着谢怀宁面无表情的样子,他突然意识到对方对他不是寻常的玩笑,膝盖一软,赶紧跪了下来:“主子,主子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当时只是一时情急昏了头……”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好好的跪什么。”谢怀宁止了他的话,轻声道,“我没有责怪你。”

“我……”

谢怀宁定定地看着他,安慰他道:“你本来逃难至此,一路见证了太多的生死离别,知道生命可贵属实正常。你之所以到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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