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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姑娘一眼。
不过也好,若是有了其他新鲜的人,想来晏老夫人也不至于再紧紧抓着谢怀宁不放了。
晏行舟想着,也不打算再生事,收回视线便离开了。
谢怀宁看着晏行舟离开大殿,略略提起的心才放了下来。
叶鸣铮笑嘻嘻看着他道:“我就说,春柳乔装的手法很好,况且你又遮着面,能有谁能看出来?”
谢怀宁见他难得高兴的如此纯粹的样子,觉得这样的小孩心性麻烦虽麻烦,倒也不真叫人讨厌,叹了口气道:“若真是被看出来,我倒无甚,就怕小公子就说不清了。”
“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我们两个成亲,这些就只是闺中情.趣。”叶鸣铮见谢怀宁不再愿意喂他,只能自己拿了颗青提在手中揉捻,说道,“你情我愿的事情,有什么说不清?”
谢怀宁看着他理直气壮的表情,无奈道:“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同以后真心爱慕上的女子、男子说去吧。”
叶鸣铮见他哄小孩似的语气,不满道:“我就喜欢你,说与你听不行么?”
谢怀宁知道他现在被蛊虫控制,还不算是一个正常心智的成年人,也不与他争辩,只是笑:“小公子知道什么是喜欢?”
“知道。”叶鸣铮直勾勾地看着他,不假思索地说,“喜欢就是想同一人在一起。即便是死了,也想要就这样一起埋在一个坟墓里,直到化成两具白骨,也生生世世彼此纠缠。不对吗?”
“我想和阿宁在一起。”
谢怀宁:“不,喜欢是就算是自己死了,也希望对方活着。”
“忘了自己也没关系,只要他能好好活着。”
叶鸣铮并不满意他说的话,皱着眉头问道:“我不明白。我都死了,对方怎么还能独活?”
谢怀宁也不指望他明白,他连自己都只是一知半解,又何谈为别人答疑解惑?
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心,淡淡笑了:“所以,还是吃水果吧小公子。现在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对你来说实在是太早了。”
第四十五章
一直等到午时, 晏凤珣才和晏行舟一同再次出现。
晏凤珣也注意到了叶鸣铮身边那个紫衣姑娘,视线在经过他的时候定在他身上停留了良久,就在谢怀宁几乎觉得他要停在他面前说些什么时, 对方却又将视线收了回去,径直越过他朝前走了去。
景仁帝和皇后也紧随其后现身。
许是梁相的灵丹确有奇效, 皇帝容光焕发、面色红润, 看上去的确龙虎精神。他与皇后一同落了座, 也未多耽误, 只说了些与民同乐的场面话, 便吩咐底下开了席。
这宴席已由晏凤珣领着礼部筹备许久,自然好酒好菜叫人挑不出半点错。
酒过三巡,殿中气氛渐渐轻松,丝竹管弦的伴奏下, 几名带着银铃铛的舞姬翩然出场。
为首领舞的舞姬生得一副花容月貌, 一身绯色罗裙将他映衬得更是肤白如雪。她手中拿着一把软剑, 脚在在金莲形状上的小鼓上轻若飞燕步步生莲, 叫众人看的是目不转睛。
谢怀宁正看得认真,突然感觉叶鸣铮凑了过来,有些不满地小声道:“这有什么好看?胭脂俗粉动作软绵,还没有你十分一二的姿容。”
谢怀宁闻言,余光扫了眼他,继续重新将目光移去欣赏着舞姬轻灵的动作, 说道:“也比不上小公子, 若你上去拿了重剑与她共舞, 想必定能大放异彩, 也叫今上看得高兴。”
“我要他高兴干什么?”叶鸣铮哼了声, 继续吃菜:“要是阿宁想看, 回去我单独舞给你看。”
谢怀宁笑了笑,视线在那舞姬手上那柄薄如蝉翼的软剑上略停了片刻,饮了一杯清酒,却未再回话。
一场宴席从白日持续到了傍晚。随着日头渐沉,景仁帝、皇后和众皇子先行离席,在场其余大臣之间松快许多,殿中气氛也愈发变得热闹起来。
叶鸣铮正同谢怀宁说着话,却见一名小太监突然朝他们走来,说是帝后二人请叶家小公子过去一叙。
该来的终究回来,他朝身旁谢怀宁看了眼,两人心中明白这恐怕就是皇帝要说的指婚了。叶鸣铮将手中的酒杯放到一旁,倒也没说什么,便起身去了。
谢怀宁带着面纱本就不便进食,又已经静静坐了大半日,这会儿只剩自己一人,又等了半柱香见人还未回,见天色已黑,心里估摸了会儿时辰,终于也等不住起身对着身后的侍候的宫女道:“这位姐姐,现下可能找见笔墨?”
宫女虽然奇怪于他的要求,但到底来的都是小贵人,思索了会儿还是点了点头:“殿中应该备着,姑娘稍候,我去找找。”
说着,赶紧下去到偏殿,不多时竟真为他寻了一套笔墨纸砚。
谢怀宁接过,道了句谢,伏在桌上用笔写了几个字,而后将纸上的墨痕晾干折了折,塞进个锦囊里递给了她道:“若我家公子待会儿回来,你就将此交于他。”
宫女应了声好,见对方像是要走,又连忙将自己手中的灯笼递了过去,谢怀宁一笑,拿了灯笼道声谢,起身便朝殿外走去。
比起殿中,殿外的流水宴更是热闹非凡,形形色色的人聚在一起,形成了喧闹的人间。
谢怀宁也怕以现在着模样遇见太医院的那些同僚,迟疑了会儿,绕过这喧闹,按着记忆中的布局,另选了一条僻静些的小道走了过去。
今日宫里的宫人多半都拨去了乾阳宫,其他地方便比平日显得更静谧了许多。除了当值的侍卫,这条路走来竟也再少见其他人。
他独自一人走了约莫小半柱香工夫,眼看再拐个弯,再走一截就能出宫门,正思索着今夜回府之后该如何联系苗乌行动,想的出神之时,身后的阴影之处,却突然伸出一只手将他手臂攥住拉进了一条暗巷中。
谢怀宁下意识抬手欲挡,与此同时,来人却目的异常明确,一出手竟是将他覆盖在脸上的面纱也一并摘了下来。
变故来的太快,谢怀宁猝不及防。在淡淡的月光中,淡紫色的纱巾滑落,被风吹到一旁,他掀了眼皮朝对面那人望去,略施粉黛的脸少了几分平日的清冷素净,多了丝丝难以言说的多情诡艳,合着那双微微拉长了眼尾的深灰色的眼瞳,竟是张一颦一笑皆能摄人心魄的脸。
谢怀宁能听见近在咫尺的那人呼吸微微停滞了会儿,紧接着,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因为过于复杂的情绪交杂,听起来竟是沙哑得可怕:“谢怀宁,这就是你说的要同别人求亲的手段?你不要告诉我,你之前所说的那个家中一早定下的婚约者——是叶鸣铮。”
谢怀宁看进对面那人的眼睛,那总是平静无波的黑色眼瞳此刻却像是经历了某种惊愕和恼怒而变得暗潮汹涌,他看着他的神色里明明灭灭几度变换,再没有了熟悉的冷静自持,反倒是不知怎么,夹杂上了一种罕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