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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那种感情。他还要被他所憎恶的期望再一次撩动。

“程林,你喜欢我吗?”

指缝湿漉漉,祝辛摸了一把额头,额前的头发已经被汗湿,眼眶发酸——也许是因为近期没休息好。

又做梦了。

天还没亮,他起身下床,去厨房冰箱里拿出最后一瓶冰啤酒,拉开拉环一股脑灌进肚子里。

然后去冲了个澡。冷静下来,也清醒了。

看向钟表,凌晨五点,大洋彼岸大概刚日落。

时钟滴答滴答走着,睡不着了,他起身分析前一天的试验数据。

邮箱里还有一封邮件没有处理,询问他有没有调职回国的意向。

早就说过不会再踏足那片土地,也不想再见认识的人,本来应该不多想,这几年从来没想起过以前,但或许是因为领导提了回国,所以他才会又梦到那天。

今天是假期,处理完工作也才七点一刻,祝辛走到窗前,天已经全亮了,楼下咖啡厅刚坐了两桌人,黄油的香味从楼下飘上来。

日夜颠倒的作息令祝辛很快又躺回去,他一身疲惫,明明很困,却怎么也睡不着。

失眠的感觉太痛苦,太阳穴隐约泛疼,祝辛终于记起来因为惊醒所以没梦完的,那天程林的最后一句话。

他问出来这种问题,所以当时大概也是有自信的吧?虽然时至今日早忘了那天是什么心情。

总之能问出这种话这对他而言很不容易,他很难自信有人喜欢他,更难鼓起勇气去求证。

程林没有否认,却也并不承认。

他先是笑,不太理解过了这么久祝辛居然还是这么天真,然后又叹气,带着几分无奈,非常成熟,像个长辈,用很随和的口吻最后一次告诉祝辛,喜欢实在没什么必要性:

“这么久了,我还以为你长大了点……祝辛,我不靠这个活着。”

谁都不会因为喜不喜欢爱不爱死去活来,程林更不会。七情六欲这种东西,玩一玩可以,动心也可以,但是有什么用呢?

所以,喜不喜欢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他壮胆之后问出来还胆战心惊怕受伤的话,其实根本就没那么重要。

你觉得喜欢,就喜欢吧。但是喜欢了也就喜欢了。

祝辛了悟。

分开那天,程林说他吃了那么多苦居然还是没有长进。

祝辛按着太阳穴,忽然笑了一下。

二十岁的时候没有长进,二十五,该有了。祝辛。

作者有话说:

喜大普奔(?!)

第62章 老情人见面了!

张兴越要订婚了,晚上要开单身party,在林深。

才八点多就已经喝上了,程林来得晚,推门进去,被蛋糕砸了一身。他骂着脏话,被扯进去又是一通乱抹。

好一番闹腾,程林嘴里骂着,踹开端着蛋糕盘扣上来的孙安:“妈的,又不是我订婚,你们他妈砸我干嘛?”

张兴越作为主角寡不敌众早就身中数枪,好不容易逮到陪自己的自然不遗余力砸了程林一通,气喘吁吁笑:“谁让你来这么晚?”

程林白眼都懒得翻,抹了两把头发上的蛋糕刚要开口,电话响了,他抽出几张纸擦了擦手:“我去接个电话。”

电话接通,那边先问是不是祝先生,自我介绍说是景澜嘉苑的物业。程林愣了一下硬是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改姓祝了,那边没等到回复,又问了一遍:“是祝先生吗?”

好久没人在他跟前提起这个人,骤然间听到祝先生三个字,想到某些远走异国再无音讯的人,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滋味儿,屋里有人耳朵尖听到了对方的话,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目光纷纷落在程林身上,没人开口,关于这个人的玩笑也没人会开,吵闹的包间瞬间肃静下来,安静到有点突兀。

程林斜眼睨过去,单手合上门,没给他们看热闹。

那边又问了一遍,程林说:“我不姓祝。”

“嗯?”那边愣了一下,低头确认了一遍:“不好意思,可能是我们打错了,我们这边联系电话没打通就试着打了备用电话,所以……”

程林明白是什么情况了,也想起来景澜确实有套房,压下心里的不快,说:“没事,跟我说也一样,怎么了?”

他走到栏杆旁:“什么事儿?”

“哦,是这样的,这边的房子很久都没人过来,今天有人过来打扫卫生,跟我们要备用钥匙。”

摸打火机的动作一顿,程林问:“打扫卫生?”

“是的。”

“别是小偷吧。”程林把烟叼在嘴里,点火吸了一口,含糊道:“那边应该没人住。”

“确定吗?这样的话我们就要备案报警。”

程林本想说报警吧,话到嘴边,莫名成了:“这样,下次有人过去,你再联系我。”

挂了电话他又觉得自己抽风,明明知道那人估计不会回来。

就算回来也大概率不会住那儿。

他在栏杆旁抽完那支烟,一身奶油引得来来往往的服务生瞩目,又不太好意思放肆地看,好半天,程林才反应过来他们在偷笑什么,黑着脸回了包厢。

农历八月初十这天,祝辛回国,再次踏足阔别五年的故土,跟从前的心境大有不同。

入秋了,傍晚闷热无比,入夜又下了暴雨。秋天暴雨总是很多。

当年想尽一切办法都要离开的地方,直到离开那天每时每刻都在憎恶的地方,承载他压抑窒息的小半生,他以为此生不会再踏足,然而真的回来,又觉得其实也不过如此。

那些伤害或忽视,假装关心背后的漠视。一切不好的回忆已经很模糊,收留他又给他痛苦的家,让他一次次绝望的人,现在想来,痛苦和难过都很模糊,很不真切,恍如前世。

刻意回避和真的不在意之间其实天壤之别,他以为他要背负与生俱来的痛苦艰难挣扎活着,可是到今天他才明白,原来放下那些当时以为令人窒息的折磨只需要一点时间。

合作公司派给他一个助理,本来要来接他,天气原因困在半途,期间致电抱歉,祝辛说没关系:“不用来接了,方便的话你们就近掉头吧,今晚我先住机场酒店,本周我还在休假,下周一我会直接参加技术部门的会议,你帮我通知技术部门在下周一之前准备好生产报告就好。”

对方愣了一下,听高层说新来的顾问是从NANO借调过来的高端人才,负责他们刚引进的这条生产线起步阶段的技术指导,他还以为会是个中年或者老年大叔,没想到声音听起来这么年轻。

常涛很快回神,又抱歉了一次:“那您在京城有地方落脚吗?最近节假日,酒店可能不好订,不方便的话我跟公司汇报一下,我们这边帮你协调。”

祝辛拉着箱子进了大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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