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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两个了!咱们这就回去,陈大人,你等着升堂吧。”

佛子这时开了口,对周姓校尉说:“我向来不喜欢用品级说事,今天要例外一回。我品级不算太高,不过恰好比你高一些,你是六品官,品级为六品下,我是四品,你道歉吧。”

陈观复惊讶地看向佛子。那周姓校尉十分骄傲,也不无道理:许朝品级森严、升迁有序,朝中`共有九品官秩,九品之外更有不入流的流外官,流外官经五到八年考核方可入流获品,那周姓校尉不过三十多岁,已升到六品官,确实可以骄傲。然而佛子说自己有四品品级,委实说得太高了些,陈观复是宣德郡守,不过是正四品的官员——佛子年纪轻轻,就算要撒谎骗那姓周的,也不该将品级编得如此之高,谎称自己有四品身份。

“哈哈,”周姓校尉觉得实在好笑,反而气得笑了两声,说:“我呸,我还是一品亲王呢!你是吓傻了,还是当我傻了。你现在拉上你那朋友给我磕个头,我倒也可以考虑放过你。”

佛子不冷不热地说:“你受不起我跪你,你该跪我。我姓第五,单名一个岐字,蒙天家恩典,赐爵衡塘侯,是正四品爵,比你品级高。”

佛子不怕承认自己的身份。他不再被师弟追踪,出门又带了家仆,因此一路过来,用的都是“第五岐”的过所。宣德的士兵认识佛子,是因为记得他的脸,不是人人都看过他的过所——一般只有守城的士兵会看路人的过所,全宣德也不过在去年有五六个人见过佛子那张“扬焰”的过所,所以佛子今年进城,放心用回了第五岐的身份。

佛子确实有爵位在身,他不是没有官爵的贵游子弟。侯爵是虚爵,为正四品爵位,没有封地,但是每年可享千户食邑。崔琬等人昼夜课书考中进士,考中不过授九品官,而佛子年纪轻轻就已有四品爵位了。

第五家嫡支人丁不盛,佛子的祖父早亡,佛子的父亲是长子,从自己的父亲处降等袭爵,有县公之爵在身。三年前,佛子的父亲去世,他也从自己的父亲处降等袭爵,袭县侯之爵。佛子不爱提起自己的爵位,爵位父死子继,他的爵位是因为父亲的死而得到的——如果不要爵位就可以留住父亲,那他愿意永远做一个没有爵位的人。

佛子的父母没有成亲,这在陛下眼里不是大事,陛下想给佛子爵位,太子没有阻拦。陛下看着第五家,觉得难过,他的身体不断地衰弱,而第五家渐渐沉寂:十年之前,第五家满门皆贵,如今第五家或许真的衰败了,只剩下了一个孩子。佛子的兄弟姐妹很少,或者应当说,他现在没有兄弟姐妹,他的姑母生过三个孩子,皆早早夭折,叔父家的孩子都没有活过十岁。

陛下不怕人说成亲不成亲的事情,他有一个早亡的外孙女,是他的女儿在与丈夫和离后生下的。陛下的小女儿寿昌公主比姐姐寿安皇太女先成亲。她成亲时只有十六岁,满心欢喜以为找到了此生挚爱,然而成亲后,渐渐对驸马心灰意冷,最终和驸马和离,十七岁就入了道。寿昌公主入道时,前驸马甚至不愿意去见公主一面,陛下痛骂他一顿,说他配不上寿昌公主,寻了一个错处把他贬到岭南去了——他在岭南待了三年,慢慢无人问候,时间久了,往日的钟情之人也不理他了,他大受情伤,这时想起了寿昌公主的钟情、公主的天真烂漫,听说公主在皇太女的劝说下还了俗,就向公主写信悔过求和。

寿昌公主入道又还俗,好像经历了一次生死,因此看透了前夫,虽然回信给他一点希望,却不打算和他复合,她说他不配当天家的女婿。陛下听说女儿回了信,以为年轻人闹闹脾气也就罢了,就将前驸马调回了京城。前驸马回京,心里只剩下了公主,公主说他不配有名分,虽然和他生下了长女,却始终不肯复婚,陛下没有办法,只能先为外孙女封了翁主,多多宠爱——陛下要封外孙女时,朝中有人提出不妥,陛下说:“朕的女儿亲自生的孩子,都姓荀,都是嫡子、嫡女!”那时他既说的是寿昌公主的事,也是在警示所有朝臣:太女的孩子也都是太女的嫡子、是他的嫡孙,谁也不能随意议论。

陛下在封外孙女一事上虽然最终达成了目的,却也受了气,后来外孙女去世,陛下不直接发怒,只多次对群臣说自己委屈了外孙女,群臣渐渐觉得理亏,好像自己做了拆散天家亲情的恶人。再后来,陛下退居深宫,难得出面一次,要求太子让第五家的儿子、魏国公外孙袭爵。陛下愿意封,第五家虽然衰落了,魏国公却还是北地头等高门的榜样,他敢替外孙接受,朝中敢直接反对的臣子就少了。

佛子有爵位在身,他既然说出了自己的爵位,家仆就出示了他的令牌。

陈观复忽然知道了面前站着的人是第五岐,一时语塞。

周姓校尉本来想用官品压住佛子和奉玄,把他们两个送进牢里吃些苦头,实在没想到佛子有爵位在身。他眼里带着恨,二话不说,撩袍跪下,使劲磕了三个头,直磕得额头上带了血——好像他磕得不是自己的头,而是佛子的头,然后咬着牙说:“我错了,我输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计较!”

佛子拔家仆带的刀扔周姓校尉时,将奉玄的袍子交给了另一个家仆。佛子从家仆手里拿回奉玄的外袍,让奉玄穿上,看奉玄穿好了,才朝周姓校尉冷淡地说了一句:“我的确有大量,你起来吧。”

周姓校尉将牙咬得咯吱咯吱响,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观复看他走了,替他向奉玄赔了不是,宣布重新比试射箭,有士兵害怕周姓校尉,不敢再比,陈观复这时才真的动了气,说:“都尉还没说话,你们怕他一个校尉!是不是以后我和都尉说守城,他说不守,你们就不守了!”

有早就看周姓校尉不顺眼的士兵大着胆子喊了一句:“回大人!不怕!怕他娘的个屁!”

这一声开了个头,于是众人纷纷表示不怕,重新比试了射箭。

奉玄不再参加比试,和佛子坐在帐下,看完了射箭比试。

第84章 雅量2

无愁天子愁还在

隐微药师还没有回幽州,奉玄和佛子在宣德等她,在客舍住了四天。

来宣德第一天,奉玄就去过了灵风观。第二天奉玄和佛子去了校场。第三天早上,佛子特意早起,去智门寺上香,到智门寺后被住持留住,一直待到将近中午时才回去。

佛子平时出门不喜欢带着家仆,两个家仆都留在客舍。上午天气晴好,客舍主人在后院里撑了杆子,问住客要不要晒被子。佛子的家仆替佛子拿了被子,抱到后院,顺便叫了奉玄一起去。

客舍有四进,奉玄这几天只在自己那一进的天井小院子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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