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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是这样的。”

陆先宁垂下眼眸,继续道:“无论......是怎样的,学长,我想说的是,已经过去六年了,我想,我已经忘了曾经喜欢你的感觉了。”

沉默落下,盖过了餐厅里周围的人声。陆先宁没有看江隐,双手放在桌下,手指不断捏紧,捏得指尖通红。

他听到江隐说:“是吗,那我很遗憾。”

陆先宁好像松了一口气,又好像没有。他太了解失去的感觉了,这一刻这种熟悉的感觉再次胀满他的胸口。。

接着,江隐问:“陆先宁,你觉得反感吗?”

陆先宁茫然抬起头:“反感......?当然不。”

江隐看起来很镇定,他的声音依旧是冷淡,沉静的:“那么我就开始单方面地追求你了,希望不会为你带来太大压力。”

“啊?可、可是我刚才说,我已经忘了......”

“只要你不讨厌,我就还想争取。”江隐说:“就当作重新开始,可以吗?”

第24章

“不。”

这一次陆先宁答得很快,他避开江隐的目光,语气有些生硬:“没有什么好开始的,学长。我已经表达拒绝了。”

“陆先宁,你这样做不公平。”

陆先宁傻了:“怎么就不公平了?”

江隐说:“曾经你追求我的时候,也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即使我拒绝过你,你也选择了忽略。”

这种事竟然也是要等量等价的吗?陆先宁辩解:“那时候我不懂事,和你又不一样。”

“客观的态度应当是对事不对人。”

“感情这种事要怎么客观?”

“是我希望你能客观。”江隐坦然道:“因为我想要一个机会。”

陆先宁又说不出话了。他半晌才小声问:“为什么?我真的不明白。”

江隐看着他,目光中深黑的情绪平静,又像隐藏着波涛和海浪。

“你只是不明白你有多优秀。”

陆先宁一愣。

陆先宁,一个不明白自己多耀眼、多引人瞩目的笨蛋。超越常人的敏捷思维和感知力,不受世俗困扰的自我,总在牵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连他都不自觉地被吸引了视线,以至在这照人的光芒下感到追赶不及的无力。

“学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在我看来,你比我、比任何人都不知道优秀多少倍。”

陆先宁思来想去,最终坦言:“其实六年前我离开裕市,是因为我生病了,我的爸爸带我去利尔茨治病。”

“我的脑袋里长了一个瘤子,做手术切掉了。我现在耳朵听不见,记性变差,身体不如从前好,都是这个病带来的影响。”

安静片刻,江隐答:“猜到了。”

陆先宁有些吃惊。江隐说:“在潘霞的时候,你发烧那天睡得很深,我想给你放好温度计,把你抱起来的时候,摸到你脑袋后的疤痕。”

陆先宁的脑袋上有一条手术的疤痕,疤痕的尾巴一直延伸到发尾的位置,藏在陆先宁的头发里。

“......嗯,就是这样。”陆先宁低着头:“虽然医生说切干净了,但是不能保证不复发。复发后会有什么后果,谁也不知道。”

“我知道脑部肿瘤的影响和后果。”

知道还说要追求他?陆先宁又不懂江隐了,他总是不懂江隐。难道和一个病人谈恋爱,还是一个随时随地被复发的死亡阴影笼罩的病人,也在他规整有序的人生计划内吗?

晚餐进行到末尾,江隐问:“我送你?”

陆先宁心里很乱,下意识回答:“我自己回去吧。”

“只是保证你安全到家。”

他还不适应与江隐的这种相处关系,还以为来之前下定的决心坚不可摧,谁知就是个纸老虎,和江隐多说了几句话,他就开始动摇了。

“好吧。”

两人起身准备离开,江隐的视线无意中越过陆先宁的肩膀,从他身侧的窗户外,看到楼下停车场里自己的车。

江隐一顿,想起上来之前经理对他说,陆先宁比他来得更早,已经在楼上等了一会儿了。

江隐下楼进停车场把车开出来,陆先宁拉开副驾驶的门进来坐好,车驶出餐厅,江隐镇定问:“来的时候看见我和华晴了?”

陆先宁好疑惑,为什么江隐总是能猜中事情?这也太敏锐了吧。他只好答:“不小心在楼上看到了。”

“华晴喝醉了,我扶着她,以免她摔倒,直到她的司机来将她接走。”江隐说:“我也是碰巧遇到她。”

“我知道,毕竟餐厅是我订的嘛。”陆先宁实在是不想表现出自己心里舒服多了,很生疏地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我没在意,你不用跟我解释。”

“无论你是否在意,我都要和你澄清事实。我和华晴只是商务合作关系。”

陆先宁实在是有点接不住了。江隐明明没有变得更热情,也没有推着他去做任何选择,可为什么当下江隐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的心情无法平复?

“好、好吧,随便你。”陆先宁掩饰性地捂住自己发热的耳朵,转过头作出回避的样子,不敢再和江隐说话了。

江隐把陆先宁送到楼下,陆先宁逃一般回到宋竹柏家。宋竹柏正坐在地上按着宋大奖梳毛,见陆先宁气喘吁吁跑进来,奇怪:“小陆怎么了?”

陆先宁清清嗓子:“跑步,锻炼身体。”

宋竹柏乐了,问:“今年过年你准备去哪?”

很快就要过年了。陆先宁才想起来,说:“去我妈妈那里吧。”

“那就是开年后再回来?”

“大概吧。”陆先宁心绪纷乱:“也可能在外面散散心。”

“散完心记得回来哦。”宋竹柏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都习惯你在家里了,你要是不回来,我又成空巢大龄青年了。”

陆先宁忍不住笑:“小宋哥自己不谈恋爱,还说什么空巢。”

“谈恋爱当然是要遇到合适的人才谈啦。”宋竹柏耐心地给大奖梳毛:“没有遇到就好好等待,遇到了就主动出击,毕竟幸运的时刻那么少,我可不能让自己错失良机。”

陆先宁安静下来,若有所思地独自回房。

几天后,陆先宁离开裕市,前往巴黎与常宜晖一起过年。

常宜晖给自己放了假,母子俩购置不少年货回家。过年期间,唐人街天天都有活动,陆先宁和常宜晖没事就去凑热闹。白天玩够了,晚上两人就坐在暖炉前看电视,聊天,吃东西。

陆先宁与母亲的相处模式和与父亲的截然不同。陆胤把他当作珍贵的宝贝,碰不得,摔不得,是时刻要护在胸口的小孩。

常宜晖则把陆先宁看作朋友。这也使得即使在父母离婚以后,即使陆先宁很粘陆胤,但有些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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