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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块蜿蜒而下,一句戏文闯入视野,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碰壁当啷响。
十分应景。
“没你厉害。”萧越把调好的酒推到他跟前。
挑了挑眉,毫不掩饰勾起的嘴角,戏谑道:“永远的第一名?”
秦段懒得接话,目光偏向空空如也的长颈酒瓶:“那是什么酒?”
“甜酒,适合睡前喝。”
末了,萧越不知想到什么,神色鲜亮几分,视线蹭过他的头皮,喉咙发出愉快的笑意:“小猎豹。”
什么?
秦段不明所以。
萧越已经离开水吧,将几杯调好的特制酒端到瘫在沙发上交谈的几个懒鬼跟前。
长颈酒瓶外观漆黑,瓶身上粘贴着一层包装纸,包装纸底纹棕灰,仿佛野生动物的皮毛。
目光凝在印刷的外文上,秦段低声念了出来:“......”
小猎豹。
这酒的名字叫小猎豹。
萧越喜欢的东西都是……这种?
秦段凝神思考了一会儿。
一款甜酒的名字叫小猎豹,矛盾得性感。
几人一拥而上拿走调制好的酒,萧越身体陷进沙发,常春藤般攀附着沙发,静待他们的反馈。
“好喝,没想到你真有一手。”许锐一口气喝了半杯,气势和干二锅头没差。
酒精不烈,很温和,魏芸冬眯起眼睛:“有点甜甜的。”
“给你放了牛奶。”萧越考虑到Omega不是很能喝酒,因此在调制酒里掺了牛奶。
魏芸冬一时竟有些被他暖到。
许锐眼看着不对,嗷的一声扑上来,手忙脚乱遮住她的眼睛:“你不许看别的Alpha!”
魏芸冬费劲扒下他的手,无奈中带着丝嫌弃:“长得好看我多看一眼怎么了?”
“别无理取闹。”
许锐内心受挫,瞟向没骨头似懒在沙发里的人。
确实好看——又怎样......
“那也不能看!”
“你看我,我不好看吗?”
萧越看着他们打闹,自恋出声:“锐锐你也别嫉妒,我的帅无人能及。”
许锐眼睛瞪圆,开眼了。
“你好不要脸。”
“毕竟他是在电梯里大喊我好帅的自恋狂。”李砚言对萧越的社死事件如数家珍。
“卧槽?真的假的?什么时候?”许锐眼含震惊。
魏芸冬也有点惊讶。
李砚言开始和他们讲述中学时候他俩玩幸运大转盘的经过。
秦段已经听过一遍,再听还是觉得好好笑。
“他那个∑寂寞¢嚣张、邪情少爷=1=的游戏id就是这么来的。”李砚岩甚至把当时录制的视频掏出来播放。
视频里的少年脸比现在嫩,目光澄澈,中气十足地对着镜头大喊我好帅我每天都被自己帅醒镜子都被我的脸帅裂.......身后路人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许锐笑了个半死:“原来比寂寞少爷更好笑的是和狗拜把子。”
秦段也一直笑,亮亮的眼睛弯起来,神采飞扬。
“喂,”萧越敲了敲他的膝盖,“有这么好笑吗?”
“超好笑。”秦段说。
“哈哈哈哈....”
“........”
笑到最后,萧越顶不住了,逃到房间里去。
笑料走了,其他观众逐渐笑没劲儿了,又闹了一会儿都累了。
万籁俱寂,上一秒还热热闹闹的客厅下一秒就沦为寂静,秦段盯着萧越离开的背影。
目光下移,落到肌肤平整的后颈上。
那个地方会散发清甜诱人的柑橘香气,香气像一根根柔软缠人的橙色丝线,裹挟着簇拥着,将受到引诱的人拐走。
秦段睫毛抖动两下,果盘里的橘子没人动,各式各样的酒杯已经喝空了。
酒杯面积不大,在昂贵的顶灯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空杯子里盛了城市夜景。
萧越这人很奇怪,在某些事情上总表现出出人意料的大度,比如陶玉的诬告、范嘉承的强迫,他貌似已经习惯了这些离谱的事情,又或者他根本不在意。
“你在看什么?”许锐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萧越的后颈上曾经有范嘉承撕咬的痕迹,脖子上覆盖着那名犯罪Alpha的信息素气味。
他沾上了别人的气味。
想通这一点,秦段有点不爽,舌尖重重刮过尖利的犬牙。
“没什么。”
就是牙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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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碰壁当啷响”出自《穆桂英挂帅》
第17章 橘子
当第一缕晨光做了表率,第二三四缕晨光也接连穿过宽敞而毫无遮掩的大面窗户,畅通无阻地住进雅致整洁的房间。
秦段生物钟准时,昨晚玩到凌晨也没影响他今天早晨在固定的时间点醒来。
他轻轻按掉订好的闹钟,在房间里完成洗漱。
整个套间静谧之极,像大公鸡打鸣之前的清晨,没有一丝声响破坏当下的宁静。
走出房间,目光在触及客厅边的飘窗时陡然一顿。
萧越坐在那里,支着一条腿,脊背舒展地靠着墙面,头向晨光明朗的窗外偏去,清冷的光线跳落在他的睫毛、面颊以及肩头,整个人被大自然的眷顾勾勒出一圈光晕,给秦段留下一张带有清晨气息的侧面。
他手上夹着烟,烟卷细长,和修长的手指一样秀气。
秦段少见他抽烟,逾论大清晨地坐在窗台边抽烟,明显是有心事。
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动静,雕像一般的人转过头,生硬地打破了大自然赋予的和谐,嗓音被烟气浸润呈现出少许哑意:“醒了?”
“你醒这么早?”秦段把问题推回去。
走近飘窗,萧越收了腿,要给他腾位子。
秦段在悬挂吊椅上坐下,身子立刻陷进柔软的垫子里。
这种摇摇晃晃的悬空吊椅外观像蛋一样的圆弧形,弧形的架子容易咯着大腿,他干脆窝进吊椅里,两条腿也收上去盘坐。
萧越见他自己找位坐了,很快把支起的膝盖展平,两指夹着烟凑近嘴唇。
缓慢地吐出口气,喉结跟着吐气吸气跳动,烟卷亮着火光,他突然想起什么:“你怕烟吗?”
此处空间并不广阔,两人集中在一块儿,秦段能闻到烟草燃烧的味道。
萧少爷抽的烟不烈,味道寡淡没有浓重的劣质感,撇开烟草特有的难以根除的原始味道,它比较像淡淡的香水。
吊椅一前一后地晃动,秦段伸手扶住藤条,椅子却因为手上的压力又向前荡了荡。
晃动速度不快,慢腾腾地荡得人生出惬意。
“你抽。”他简略道。
萧越看着他发亮有神的眼睛逐渐眯了起来,眼皮有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