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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我。”已经下到转角楼梯中间的隔断平台了,两人拉拉扯扯的位置很显眼,楼下有小孩尖啸着跑来跑去,小孩们只要跑过楼梯,一个抬头就能看见。
拽着他的手腕用力一扯,将人半抱进怀里,萧越抓他像抓泥鳅,两人双腿交叠,又因为看了某人的窘态发笑,话里都带着笑的气音:“没事的,和我一块儿下去,哎别跑,你跑什么啊!”
秦段手肘往后一顶,挣脱他的钳制:“萧越,我真服了你。”
没往上爬两步又被堵住了。
“.....”秦段原地蹲下,往他腿上打了一拳,气息喘得有点急,“放过我,算我求你。”
“有这么艰难么。”萧越从头笑到尾,前边说话的时候在笑,这会儿提出疑问也在笑。
“烦死了。”又往他腿上打了一拳。
这一拳很实在,萧越感觉有什么东西捶上了他的骨头,往后挪了一点,勉强收敛了幸灾乐祸的笑容,弯下腰摸了摸他的脑袋:“哈哈哈....”
他们一个蹲着一个站着,前者蹲在高两阶台阶上,后者站着,挡了蹲着的人大半身体。
笑声不断,秦段扫了个眼风过去。
“得得得,我不笑了哈哈哈,”他止住笑容,膝盖弯下来,脊背也跟着弓起,脑袋低下去看向黏在楼梯上的人,抓住他一只手的手腕轻轻往上提,想把他拔起来,“放心吧,真没事,不是说没吃饱?起来去吃饭。”
秦段纹丝不动,过了会儿反握住他的手,额头贴在那只手上:“真不行,去不了。”
太尴尬了。
要他怎么面对。
见他是真不愿意,萧越没勉强了,手背抵着他的额头往后推了推:“真不下去?”
“这么不想啊?”
秦段笃定地摇摇头:“下不了,这辈子不可能踏进你们家客厅。”
“哈哈哈,”萧越说,“行吧,不逼你了,起来,回我屋里躲着,等会儿给你偷渡吃的。”
蹭了蹭他的手背,秦段抬头看他,黑亮的眼珠子被室内充盈的自然光照得很亮。
萧越和他对视,心一瞬间化了。
“我想走了。”秦段说。
“走哪儿呢?”虽然这么问,萧越当然知道他在满屋子萧家亲戚的环境里待不下去,想离开了。
“段段,你这样让我很像个人渣啊,刚做完就赶你走。”他说。
“有病。”秦段对他莫名蹦出这一句的评价如上。
萧越不生气,思考了一会儿提议说:“不吃午饭了,现在就送你走。”
秦段:?
他指指楼下:“咱们直接下去,穿过那群满地乱跑的小孩,走到大门口。”看到秦段犹豫的神情,他补充:“放心,没人会注意我们。”
踌躇良久,秦段还是迈不出那条腿,蹦出句:“你们家有没有后门,让我走后门。”
萧越失笑:“不是....你真是,哈哈服了。”
“可以从阳台上翻出去——”
他话没说完,突然传来一声尖啸,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应该是楼下,杀伤力堪比能量炮。
转头看去,就见几个小孩站在楼梯口,睁着眼睛看着他们——他和秦段。
先前赖在秦段怀里不想下来的小娃娃也在,小娃娃斯斯文文地站在一群比他高半截的孩子中间,显然那声突如其来的尖啸不是他发出的,然而紧接着他发出了第一声:“哥哥,你们在干什么呢。”
为了不引人注目,秦段下意识往楼上走,刚背过身,小娃娃盯着他的背影急切地喊:“哥哥!你们在干什么呀!”
萧越断后,朝杵在楼梯口的小孩,尤其是小娃娃比了个嘘的手势:“别吵,哥哥没干什么,宝贝们都回去,要吃饭了都去餐桌上等着——”
看着越走越远的人影,小娃娃突然爆发出哭声,尖锐的哭声,哭得那叫一个惨烈。
“越越哥哥!哥哥!呜呜呜....”
萧越鬼知道他在乱叫什么,孩子的监护人很快被吸引了过来,随着一个小孩哭,其他小孩也莫名其妙跟着哭了起来,此起彼伏的哭声几乎要把高悬的屋顶掀翻!
走到一半被哭声震晕的秦段:“.....”
这群死小孩。
一楼一团乱麻,萧女士平常十指不沾阳春水,家里来了客人才有兴致下厨,甜点做了一半就被刺挠得耳朵疼的哇哇乱叫吸引了出来。
出来时,正好每个家长抱起自己的孩子,好几个孩子是假哭,觉着好玩就跟着嚎,非要把大人的注意嚎过来了,大人掰起他们的脸查看时才咯咯笑起来。
因此乱象很快解决了,萧女士到处扫了扫,扫到自己儿子杵在楼梯上,顶着一脸被小孩惊吓过的莫名其妙。
然后——
她瞟到某个要往楼上溜的人影,眼睛一眯,震天动地地喊,声音甚至比小孩的齐哭吓人:“秦段!”
秦段背影一僵。
将人呵住,萧女士恢复了往常的优雅,淡淡道:“小段,午饭快好了,下楼吃饭吧。”
“.....”秦段面上笑嘻嘻,心里苦得能榨出苦瓜汁了,他转过身,朝萧女士应了声:“好的,阿姨。”
在这场不对等的交锋中,萧越成了透明人,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眼睁睁地瞧着刚刚怎么拖拽都不愿意下楼吃饭的男朋友,被自己亲爱的妈妈两句话喊了下去。
“这群死小孩....”往用餐区走去的时候,秦段贴在他耳边语气含恨。
“哈...”萧越只笑了一声就止住了,攥住他的手臂用力握了握,低声安慰,“没事的。你就当正常来做客就行,要是有人问起你,我帮你回答。”
两人坐在了一起。
萧越和自己父母都不算很熟,更遑论这些面孔各异、装扮各异的亲戚,他只勉强记得怎么称呼这些亲戚,无非就是伯伯婶婶舅舅舅妈姑姑姐姐哥哥.....这样叫。
秦段长得太扎眼,首先那剃成短寸的头发就很扎眼,这种发型全场独一无二,除了不长头发的老的,没人头发比他短。
山根往上挺起,高度不会过高,搭在他那张脸上刚刚好,低头夹菜的时候嘴巴是拉成一条直线的,没什么表情,看上去有点野性。
好几道好奇的目光都往他那里投,果不其然的,吃了没一会儿,就有人问了,盯着餐桌上的生面孔:“小越,那位是——”
那位是我男朋友,心里这么想,萧越却不可能说出来,含糊地说了句朋友。
萧女士坐在他旁边,鼻腔发出一声冷哼。
“....”萧越装作没听到。
一顿饭,秦段吃得如坐针毡,好在萧越有良心,不时夹菜给他。
事实上,萧家人都有些冷漠,对他这个陌生人只是在开头的时候好奇地过问了句,接下来就人没再理他了。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