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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博一眼,有这么拆人台的嘛,我这都是为了谁啊。

当天晚上林重喝多了,醉得神志不清醒,大宇也喝了不少,但好歹还清醒,周博把大宇送上出租车。

上车前大宇搂着周博的肩膀,说:“小林子就交给你了,这可是你表现的机会,别再错过了,事儿一直闷在心里不说出来,你甘心嘛。”

周博目送大宇上车,车挤入车流中,渐渐驶离。

他返回到包间,林重趴在桌上,双颊泛红,睫毛时不时微微颤动一下,落在下眼睑的阴影宛如蝴蝶的一半翅膀般。

他拍了拍林重,“林重,起来了,我送你回去。”

林重把脸别向另一边。

他无奈把林重从椅子上拉起来,架着他的胳膊往外走,林重嘴里嘟囔着,声音细碎,听不清在说什么,他把耳朵凑近,方才听清林重在说——有你们真好。

他无声笑了,轻声说:“有你,也真好。”

扶着林重走出餐馆,他拿出车钥匙开锁,余光里又瞥见了那辆辉腾,他把林重扶进车里,转头再次去看时,车不见了。

他坐进驾驶位,伸手帮林重系上安全带,贴得近了,鼻尖萦绕的全是林重身上的酒气,他盯着林重细白的脖颈和从衣领里探出的一小截锁骨发愣。

喉间发痒,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今天也没喝酒啊,怎么感觉这么热呢,他从车里掏出一瓶矿泉水,猛喝了几口。

燥热缓解了一些后,他启动车子驶离。

车内很静,没放音乐,只有林重的呼吸声,穿透空气,钻进周博耳朵里已变得极其微弱,难以察觉,周博仅能感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心脏疯狂泵动。

有些事确实不甘心就这么闷在心里,可说出来……周博深吸了口气,又沉沉吐出,然后一路无言。

车停,他扶着林重下车,把林重送上楼,用林重的手解了门锁。

他架着林重的胳膊走进去,扶着林重到卧室的床上,他坐在床边,凝视着林重那张漂亮的脸。

林重变了很多,和三年前有些不一样了,少了朝气,多了几分沉郁,以前的林重啊,像个不会累的小陀螺一样,永远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他比谁都努力,大学四年奖学金拿到手软,学习、竞赛、实习一个不落,像块海绵一样,疯狂吸收着水分,还要兼职赚钱,三百六十行他至少干过一半,做过家教卖过货,上过工地架子学过电工。

他们创业那会儿,压力非常大,磕磕绊绊的,每次出现问题,他都会第一时间去找林重,他们所有人都把林重当成了主心骨,仿佛只要有林重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那时候公司里很多人都默默喜欢着林重。

他又何尝不是呢,那个时候的林重真的很难不让人喜欢,他努力、优秀、耀眼,有着不同于那个年纪男生的成熟和稳重,重感情,也温柔细心。

林重会最先发现他发烧,会怕他嗓子难受,睡前帮他接好水,大半夜起来又去看他的水杯里还剩多少水,帮他重新接满。

我喜欢你……周博嘴唇张张合合,这话终是没吐出口。

暗恋了六年多,却连宣之于口的勇气都没攒够。

门锁打开的声音闯入,周博扭头,透过敞开的门望向了玄关的方向,墙体阻断了他的视线,拖鞋趿拉过地面的声响渐渐近了,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拐过凸起的墙体,进入到他的视野里。

陈路生无视周博,径直来到床头,把手里的袋子扔到了床头柜上。

周博的视线转到袋子上,袋子是透明的,能清楚让人看见里面装了什么,几瓶解酒药,还有两盒套。

第57章

“小山的朋友?”陈路生好像才看到周博一样。

周博是知道林重的小名的,听林重的爸妈那么叫过,他僵硬地点了点头:“嗯。”

“你好。”陈路生伸出手“我是小山的男朋友。”

周博面色不变,没有伸手和陈路生握手。

“你很没礼貌。”陈路生收回手,拿出袋子里的解酒药,拧开盖子。

解酒药是口服式的,他喝了一口,一手拿口服液,一手扶住林重的下颌,弯腰把嘴里的药渡进林重嘴里。

一瓶口服液不多,他喂了两口,一瓶没了。

他喂完,看向周博,眼神里透露出要赶人的意思,周博攥了攥拳,站起身,一步步朝外走,他走得慢,临到房门口了,他忽然停下了。

他侧过身,望向陈路生,“那辆辉腾是你的车吧?跟了一路了?”

陈路生确实跟了一路了,他给林重发消息问用不用接他时,他其实一直在餐馆门口,可林重压根没看手机,他就一直等到周博扶林重出来。

陈路生把药瓶丢进纸篓里,没有回答周博的问题。

周博轻笑一声,那笑声传进陈路生耳朵里,像在讥讽他“你这点小把戏”一样。

周博接着道:“套刚好今天用完吗?”

陈路生抬眸,直视周博的眼睛,“还有两个,不过不够用。”

“林重喝醉了。”

“所以我喂了他解酒药。”陈路生说。

一道声音打破了两人的交锋:“苦。”

两人同时看向说话的林重,林重仍闭着眼,嘴唇动了动,眉毛皱在一起,陈路生连忙去冲了杯蜂蜜水,嘴对嘴喂了林重一口,林重的手仿佛无意识地勾上陈路生的脖子。

等陈路生喂完一口,他搂着陈路生的脖子,嚷嚷着:“陈路生,还要。”

陈路生喝了口蜂蜜水,又喂过去。

周博垂下眸子,默默攥紧门把手,用力到手心被硌得生疼。

林重喝到陈路生喂过来的第四口时,把脸转向另一边,表示自己不要了,同时手垂了下来。

陈路生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一扭头发现周博已经走了,随着门开合的声音传来,周博的脚步声消失。

陈路生帮林重脱了鞋,脱了外套,他从衣柜里找出睡衣,给林重换上。

扶起林重,把衣服袖子拽下来时,耳边响起林重被酒侵蚀得喑哑的声音:“男朋友?”

陈路生动作一滞。

心像被揪了起来,沉甸甸地悬着。

“你不是。”林重说。

闫姐那天问林重,陈路生是他的什么人。

他回答:“不是什么人。”

陈路生就只是林重的陈路生,他们两个没有什么关系,陈路生也不是林重的什么人。

上学的时候,林重错过的题从没错过第二遍,爱错过的人,他也不会再爱第二遍,他这人别的优点可能没有,但还算知道长记性。

他想过,他和陈路生最好的结局不过是不谈情爱地相伴一生罢了,如果陈路生不能接受,那就桥归桥,路归路。

“我知道。”陈路生深吸一口气,“对不起,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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