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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浸湿了几缕。
郁绥杀人的目光更甚。
草?
这TM是什么新型诈骗术吗?
郝毅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搀扶在一起的两个人,看了看自己的右肋,又看了看演技自然的商诀,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冒出来一句歇后语——
商黛玉倒拔垂杨柳,真是小刀划屁股,开了眼了。
郝毅愤愤地瞪着商诀,瞪到一半,被郁绥发现,反瞪了回来。
临走前,郁绥朝着郝毅昂了下下巴,唇角勾出个冷厉的笑来:“你今晚,最好睁着一只眼睛睡觉。”他漂亮的五官染上几分戾气,态度嚣张:“等着我来找你。”
郝毅还想强撑着站起来反驳,但郁绥话音刚落,他扶着的商诀又是一个趔趄,直直栽进了郁绥怀里,郝毅反击的话卡在了嗓子眼。
商诀太重了,他一个人扶起来有些吃力,郁绥没办法,只好伸出一只手揽住商诀的腰。
他凶巴巴地喊他:“你吃什么长大的,重死了。”
话音里满是嫌弃,但手还是很诚实地搀着商诀,生怕他摔着。
商诀偏过头,眸光落到郁绥露出的一截白皙的颈侧,眉眼弯起来,身上疏离的意味不自觉消散许多。他的手再次不经意搭在郁绥颈间,见郁绥没有抗拒,指尖轻捻了一下他的发丝。
唔,好软。
和郁绥本人一样。
对方略长的发丝被他拢着绕了个圈,缠在手指上,商诀眼睛眯起来,觉得这惨卖得很值当。
两人在走出操场的一瞬,商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自眼尾掠过一道清凌凌的弧光,随后停在满脸愤恨的郝毅身上。
一瞬间,他脸上的痛楚消失不见,方才的虚弱荡然无存,极具侵略性的目光直直射向郝毅,冷淡又摄人。
像是被什么大型猛兽攫取的猎物,郝毅的喉咙卡住,艰涩得难以发出声音,等商诀走远,他才惊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魏延让他去刺激郁绥是不错,但压根没和他提过郁绥和商诀的关系很好,想到学校里有关于商诀身份的传言,郝毅开始犹豫要不要按照魏延说的话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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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医务室里人出奇的多,才下午第一节课,就排了三个病号,还都伤在了腿脚上。
值班的女老师听到他们受伤的缘由,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一边感慨他们还是没长大的小孩子,一边转身去拿碘伏和酒精帮他们处理伤口。
校医室里一共两张床,好在赵天琪来的最早,已经被其他人接回了班里,省下了郁绥带着商诀排队的功夫。
怎么看都是宋臣年的伤势更严重一些,郁绥干脆让商诀躺在那张窄小的床上,先去看宋臣年的情况。
东城一中是老校区,校医室的年代久远,这处房间逼仄老旧,连带着墙皮都泛着黄。窗外的爬山虎生长的茂盛,浓荫翠绿的一片,蔓延到了床沿。
宋臣年躺在商诀的右手边,中间隔着一道很厚的蓝色帘子,阳光透进来,能够看到帘子上映出男生的模糊轮廓,带着少年独有的落拓清瘦。
郁绥的手搭在铁床的栏杆上,思绪从宋臣年的身上逐渐飘到了对面的商诀身上,恍惚间出了神。
女老师下手的动作已经算轻了,但奈何宋臣年是个遇到屁大点事就掉金豆子的哭包,凄厉的嚎叫声快要把这间房子的天花板给掀起来,一下子将他的思绪拖拽回来。
郁绥拧过头,看着掐着自己胳膊流泪的宋臣年,拿出自己毕生的耐心哄他:“宋臣年,坚强一点,就这么点伤,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哄着哄着语气就带了几分不耐烦。
宋臣年泪眼汪汪地,捂着自己的膝盖,哼唧着开口:“绥绥,你今天帅死了。”
郁绥淡淡应了声“哦”,他又不是不知道。
但……
郁绥拧过头,看向自己的右手边。比起宋臣年,商诀那边也太安静了一些,不是被撞到肚子了吗,刚刚喊了一路的疼,怎么到了医院反倒没声了?
郁绥没再管宋臣年,叫史晓明把人搀着送回去,自己则拉开了帘子,打算问一下商诀的情况。
老旧的风扇在头顶发出嗡嗡的声响,商诀坐在床上,支起一条腿来,剩下的一条耷拉在床沿,脚踝微肿,冷白的皮肤上涂了一层褐色的碘伏,分外扎眼。
郁绥不自觉皱紧了眉,开口问他:“你脚怎么样了?”
商诀垂着眼睫,纤长的睫毛在下眼睑的皮肤投下淡淡的阴影,嗓音冷淡:“没怎么,只是崴了而已。”
他现在的模样与刚才简直天差地别,和初遇那天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一模一样,郁绥的心间涌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冷着眉眼呛他:“你在这儿摆脸色给谁看?”
他可懒得惯着商诀那些大少爷的臭毛病。
商诀闻言,耷拉着的眉眼抬起来,欲语还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偏过了头,露出一截纤细脆弱的脖颈,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自嘲:
“没什么,只是羡慕宋臣年身边一直有你陪着,他哭了你还哄着他。”
“不像我,无论在哪儿都只有一个人。”
他又深深地看了眼郁绥,眸底夹杂着无数复杂的情绪:“也没人关心,更没人哄我。”
郁绥:“?”
不是,这人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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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诀:宋臣年干什么都有你陪着他,不像我,你都不正眼看我一下
郁绥:……
商诀:刚刚他哭得很可怜吧,不像我,笨嘴拙舌,哭起来也不好看,你也不会心疼我
郁绥:……闭嘴。
商诀:我懂了,你只喜欢听宋臣年说话,我以后不张嘴就是了。
郁绥:拳头硬了:)
无辜路过的宋臣年:不是,关我屁事啊,我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第9章 牵手
“你和我说是什么意思?”
校医室里静得可怕,淡蓝色的帘子被窗外的热风吹得鼓起来,透出上面影影绰绰的阴影轮廓。
郁绥站着,偏头看着商诀,脸上的神色莫名。他并不认为他和商诀的关系好到了这个份上,能让对方对着他……
撒娇?
郁绥琢磨了一下这个形容词,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
商诀靠着墙,颈骨微凸,脊背挺得很直,在单薄的衬衫上映出一道清晰的脊骨线条,冷白的皮肤在光下透玉一样的光泽。
大概是郁绥的话太伤人,商诀的情绪肉眼可见的变得更低,他的手指搅了下,指腹被捻得通红,随后慢吞吞地收回自己受伤的右脚,语气状似随意:“我以为我们是好朋友了……”
他的手虚虚搭在膝盖上,高挺的鼻梁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毕竟你哥哥和我爷爷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