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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上门探望,当面好生嘲笑一番。
“昨天去马场,看你不在,那里的门童都开始八卦你为爱踢爆柜门,被严叔拿拐棍追着打的感人事迹了。”齐文星笑得仰倒在床上,“你是没看见秦牧野那样儿,他都快笑死了。”
严琛冷着脸,抄起手边的一只抱枕砸在齐文星脸上。
齐文星把抱枕拿开,笑容稍作收敛:“说正经的,你到底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跟严叔这么僵着吧?”
他劝道:“要我说,你趁早服个软算了。难不成还真为了一个男人跟家里翻脸?”
这个圈子里男女通吃的人不在少数,性取向本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件事,大家明明可以做到心照不宣,他不懂严琛为什么非要主动出柜,还闹得如此激烈,满城风雨。
“……你不会对安奕来真的吧?”齐文星思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么一个理由。
严琛终于有所动容:“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齐文星挑眉:“问你话呢,先回答我。”
“我跟他谈这么久了,你还问这种废话干嘛?”严琛不耐烦地催他,“快点说,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找到了。”齐文星得意道,“你不看看哥们儿是谁,找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有照片吗?”
严琛最近摸不到手机、碰不了电脑,他在老宅连张安奕的照片都看不见,快想死了。
齐文星从屁股兜里掏出一个信封,丢到严琛手边,看他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好心提醒:“你看上面那几张就得了。”
严琛拧眉,拿出信封里的照片。
前面几张是隔着马路拍下的安奕独照,他面容清俊,撑一把伞在路边一站,好看得像幅油画。严琛眼神柔和了些,直到看见最后两张照片——安奕收伞,上了辆奔驰。
“他在哪?!”严琛恨不能把照片撕碎。
“在津海,”齐文星说,“这个谢南沧有点本事,把小安老师的信息保护得很好,我还是顺着考试报名系统才找到人的。”
严琛“噌”一下站起来,二话不说从齐文星腰间拿走车钥匙。
“哎哎哎!”齐文星拉住他,“你干嘛?!”
严琛沉邃的眼神已不言自明。
齐文星叹口气,掏出一张银行卡放严琛手里,“哥们就帮你这一回。”
严琛罕见地跟他道了句谢,拿上钥匙和卡,直接从二楼阳台栏杆翻出去,纵身一跃跳到草坪上,相当熟练地贴着墙根往前院跑。
齐文星在房间制造动静给他打掩护,等引擎声响,惊动守在门外的保镖时,严琛已经驾车扬长而去。
严琛的身份证件都被没收,没办法高铁或飞机出行。
厦川和津海相隔了大半个国家版图,他愣是一天一夜没合眼,直接开车追了过去。
津海最近刚有台风过境,连日阴雨不断,一到下午,整片天空被乌云遮盖,好似早早入了夜般黑沉,培训班提早下课,避免雨势大了会困在路上。
安奕撑伞站在楼下路边,谢南沧准时来接他。
他沾了一身水汽钻进车里,谢南沧贴心递来他一条薄毯,“擦一擦,小心感冒。”
“不是说好超市见的吗?怎么还是过来接我。”安奕把伞收好放进塑料袋,打结系好,避免弄湿车内饰。
“顺路,想着下雨天你不好打车,就过来了。”谢南沧发动车子,载他一起去超市买菜,两人约好今天在家做晚饭,安奕下厨,谢南沧打帮手。
谢南沧念叨很久,想吃饺子,外面餐厅里做得总是差点意思,氛围也不及家里温馨。
于是安奕买齐工具,从和面剁馅,再到包饺下锅,全部亲自动手。
他动作麻利,调好馅料后,香味就盈满厨房。
谢南沧赞叹不已,恨不能端碗守在锅边。
安奕失笑:“你今天是不是很忙,饿成这样。”
“是你手艺好,”谢南沧从不吝啬对安奕的夸赞,“调的馅香,包出来的形状也小巧可爱,看了就很有胃口。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天天吃你做的饭。”
“天天吃会腻的。”
“怎么可能?”谢南沧说,“你如果肯天天辛苦下厨,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挑剔。”
安奕低下头,继续擀皮。
以前严琛晚上要来找他,他会从下午就开始备菜,静心烧制,就算一桌菜品做得色香味俱全,也从不见男人对此多看一眼。可现在不过是一顿平平无奇的饺子,谢南沧却如此捧场。
可见,喜欢与否真的有很大区别。
为什么从前自己非要执迷不悟,偏爱自欺欺人?
包完饺子,下锅煮好,两人在餐桌边相对而坐,边吃边聊。
安奕给谢南沧看了看最近这几天雕塑课的成果,他已能大致复刻出老师的作品,照片摆在一块能看得出明显的进步。
谢南沧惊叹:“你是真的有天赋,怪不得爷爷总夸你手巧,嫌我手笨。”
“今天老师也夸我了,”安奕羞赧地抿起一抹笑,“感觉有点像小学生,还挺不好意思的。”
“那你要尽快适应了,”谢南沧笑着揉揉他的头,“以后你还会被更多人夸奖、赞誉的。”
谢南沧让他坐着休息,自己拿了碗筷去洗,安奕给他倒了杯水,收拾干净厨房后,谢南沧说想看部电影,于是安奕打开了电视。
窗外雨声淅沥,屋内只开了边角射灯,气氛温馨舒适。
两人并肩坐在沙发里,看了部心理悬疑片。
演到男主发现自己精神分裂的真相时,谢南沧忽然牵起了安奕的手,宽大的家居服袖口沿小臂滑落,谢南沧用拇指微微摩挲过安奕手臂上的累累伤痕。
安奕挣了一下,谢南沧更用力地握住他。
“这些伤,还疼吗?”谢南沧问他。
安奕摇摇头。
自从忙碌起来后,他的躯体化症状减轻了很多,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伤害自己的情况。
他刻意不去看这些旧伤痕,就算入了夏,他都会穿长袖的防晒衫盖住胳膊,没想到谢南沧竟然会发现他手臂有伤。
“跟你在一起几次,当然会看到。”谢南沧低头在他腕间轻轻印下一个吻,他深深看向安奕的眼,“今晚我可以留下来吗?”
留下来的意思,不言自明。
安奕微怔,谢南沧的吻已来到他唇边。
“你有点紧张,”谢南沧轻柔啄了啄他的下巴和脸颊,“要喝点酒吗?”
安奕垂下眼睫,目光落在谢南沧柔软的唇上,“不用。”
两人就在沙发上,谢南沧这次不比船上温柔,沙发被,撞得移了位置。
安奕半个身子掉在沙发外,摇摇欲坠。
然后他被谢南沧抱去地毯上,亚麻地毯的材质不及羊毛柔软,而且材料也不及棉料吸水,不出多久安奕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