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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上任三把火,蔺绥第一把火烧庆王党,第二把火烧德妃党,第三把火烧了钟琢。
钟琢还做着宠臣的大梦,转眼间就梦醒了,他甚至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那些贪腐证据摆大家眼前,无可逃脱。
蔺绥不怕他反咬,这种棋子根本就没有反咬资格。
蔺绥将成为太皇贵妃的女人送去皇陵为皇帝祈福,将德妃送去庙里听经,庆王、七皇子八皇子等等一律封王给了封地,分到了各个地方。
至于五皇子,新皇怜悯他智力有缺,特地准许他在皇宫里呆着。
他的手段犹如雷霆,容不得人反驳。
上任后他大刀阔斧的改革,加强了中央集权,废太尉,设内阁,俨然要将朝堂变成自己的一言堂。
朝臣纷纷上谏,蔺绥展现了他性格里暴戾的一面。
“不听话,那就都杀了吧。”
如今官拜殿阁大学士的蔺大人并不赞同这种行为,蔺绥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外祖,当仁君难,当暴君可容易的很,朕可不如父皇那般废物,得靠他人起家。”
这是敲打,情分归情分,权力归权力。
人间帝王,可不会在意脚下妄图撼动他地位的蝼蚁。
蔺大人心里还藏着那个秘密,眼前的帝王并非皇室正统血脉的秘密。
可眼前的少年天子并不在意,他意气风发气势慑人,满是天威。
离开御书房时,蔺大人的身体佝偻了些。
金銮殿前的台阶被血染了一遍又一遍,反驳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当然,蔺绥也不会让朝堂一直笼罩在这种阴云里,该赏的赏,该罚的罚,那些蛀虫都被蔺绥拔了一遍,是一些不需要太在意的,他也乐得留下这个弹性空间。
水至清则无鱼,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不可能干干净净。
今年正好也是科考的日子,蔺绥废除了一些不合理的政策,颁发了许多利国利民的新政策,大力鼓动人才发展。
朝臣们又纷纷觉得,其实这样好像也还不错,薛定春的感触尤其明显。
他原以为他该被贬谪发配,毕竟他之前也弹劾过还是太子的皇帝,但是皇帝依旧重用他,而且这个朝堂环境和一些政策都是他非常欣赏的。
薛定春并不在意皇权更迭,他只想让天下百姓过得更好,哪个皇帝能让百姓过得好,他就支持哪一个,哪怕这个皇帝残暴了些。
至于天下百姓就更不在乎京城里的皇帝是谁,他们只在意自己过得好不好。
当树上开始落叶时,京城也进入了秋日。
御书房里,扶疏急忙来报:“陛下,五殿下方才磕到了脑子,现已昏迷不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燕三:让我看看是谁要成年了?
燕三:噢,原来是我自己呀!
80、暴戾太子x痴傻皇子
燕秦磕了脑子, 可不是额头破一块皮这么简单,蔺绥去的时候,他整个脑袋上边都被纱布围了起来,还在昏迷不醒当中。
蔺绥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吩咐扶疏等人醒之后再来通报他。
他这份作态无情的很, 一点都不像有兄弟情分的样子。
宝酥在一旁心里急得跺脚, 想要让蔺绥再多看几眼她家主子,心疼心疼她家主子, 但她一个字也不敢说。
太子尚且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让人觉得害怕,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是天子了。
蔺绥看了一眼就知道燕秦伤的不轻, 才有些烦闷恼怒。
他最讨厌苦肉计, 哪怕燕秦不是故意用的这一招, 但轻轻磕一下不就行了吗,这年代医术又不发达, 万一真的磕出个好歹怎么办?
真是笨狗。
月上梢头时, 扶疏提着灯笼来报, 说燕秦已经醒了。
她的神色颇为犹豫, 慢声道:“太医说五殿下脑子里的瘀血似乎已经散开,已然恢复神智了。”
扶疏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她起初对五殿下十分陌生, 但是这么两三年来,她也照顾了他不少,已有些情分, 自然是希望这位殿下平安健康。
可偏偏……人怎么就不傻了呢?
一个痴傻的弟弟和一个聪慧的弟弟,哪个更有威胁,根本不需要比较。
这人一旦清醒就会追溯过往, 扶疏这一路想起昔日陪伴在皇后娘娘身边的时光,又想起曾经在后宫里格外受宠的淑贵妃,心里越发冷了。
当初五殿下的高烧来的蹊跷,皇后娘娘本也容不得这对母子,不过对于她来说,更大的威胁是皇贵妃,皇后娘娘是给淑贵妃使过绊子,但还未来得及对五殿下下手,五殿下便出事了。
那之后皇后娘娘对殿下看得更紧,生怕殿下也被暗害了。
“噢?那他可真是好福分。”
蔺绥起身,不疾不徐地去往了钟毓宫。
钟毓宫在新皇登基时便扫洒修缮了一番,瓦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殿内的烛火不甚明亮,蔺绥走进去时,对上了床上之人怔怔的目光。
模样出挑的少年郎面上再也没了让人觉得怪异的稚气天真,眼眸沉静,给人一种别样的茫然脆弱感。
“臣弟拜见皇兄。”
燕秦声音微哑道,这和他以往的作态不同,带着一点生硬和疏离。
“看来是真的恢复了,你撞的这一下倒是讲究。”
蔺绥并不掩饰微讽之意,当然他不满的只是燕秦装傻,还要对自己下这么大的力道。
这话落在燕秦的耳中,只是他皇帝哥哥的多疑。
掌权者思虑的东西过多,多疑的毛病只会随着时间增长而不会减少。
燕秦并未答话,只是安静地看着蔺绥。
这相比较他往日粘人小狗的模样可谓是判若两人,加上他这受伤凄惨的模样,幽幽烛光里,让人升起怜惜和恻隐之意。
可惜他这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他眼巴巴望着的人心冷如铁,不见一点柔软。
蔺绥敛眸,神色难辨道:“那便好生修养着吧。”
眼见蔺绥就要转身离开,燕秦顾不上其他拉住了他的衣袖。
蔺绥低头看着他,见他露出一副怯生生的无助模样,心里一阵默然。
怎么还是原汁原味?
这股茶味儿已经深入骨髓了是吗?
燕秦是不是太投入了一些?
蔺绥有些恍惚,开始怀疑到底是自己记忆出了问题,还是燕秦残魂融入出了异变。
“皇兄,我仍然觉得这是大梦一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