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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违和。
有时候许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透过言语来表达, 不管是眼神、表情、动作、还是声音, 都可以出卖一个人的心思。
原本有些温和旖旎的气愤骤然直转冰点,燕秦没了笑容, 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皇兄在透过我看谁?”
燕秦什么都能忍, 甚至可以忍受蔺绥没有那么喜欢他, 但蔺绥唯独不能喜欢别人。
嫉妒愤恨的情绪来的汹涌猛烈, 他在意着莫须有的人,只因为蔺绥的一个眼神。
“皇兄叫着我的名字,可此刻在想着谁又念着谁?”
燕秦扣着蔺绥的后脑,像是想要知道这副美丽皮囊下的所有想法。
蔺绥依旧处于一种延迟绵长的状态,却忽得被疾风骤雨的动作打断。
他本有些微恼的吃痛,却又因为燕秦忽如其来的吃味而笑不可抑。
蔺绥笑得格外畅快,他趴在燕秦肩头,胸膛颤动。
燕秦被他笑得有些不明所以, 歪着脑袋显得有些呆呆地看着蔺绥的笑颜。
“你啊……”蔺绥拍了拍燕秦的面颊,“真是……”
真是太会讨他欢心。
这句话蔺绥没有说出来,怕按照燕秦这个小茶狗的性子, 尾巴能翘到天上去。
蔺绥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格外受用燕秦的占有欲。
燕秦的表现甚至满足了蔺绥自身病态的掌控欲,他只需要一个动作眼神,便能牵动燕秦的心。
这是种另类的取悦感,若是他们之间不是立场不同,或许会是很好的双向占有。
只是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立场不同,蔺绥需要靠近燕秦,或许他一生都不会和燕秦有交集。
不过这也不尽然,假设中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
蔺绥一句话并没有说完,不过燕秦大概也能猜测到是自己太过紧张,或许根本没有那个人的存在。
“皇兄又不是不知道阿秦有多喜欢你,难免紧张了些。”
燕秦舔咬着蔺绥的手腕,握着柔软青蝶。
“皇兄明日应当无须早朝吧?”
皇帝也不是每天都要上朝的,有固定休朝日。
蔺绥合上眼,权当随他去。
白雨跳珠,剪影摇晃。
燃烧着的烛在天微微明时彻底融化,燕秦用舌尖卷走了蔺绥面上的泪珠。
得偿所愿的滋味,足以使人兴奋的战栗,哪怕只是片刻的欢愉,在怀抱充盈的瞬间仿佛也可以媲比永恒。
御书房外,刘忠海早就已经遣散了无关人等,亲自看守着大门。
即使内里发生的是足以惊骇整个朝堂的皇室兄弟□□的丑闻,但天子要做的事情谁敢拦着?
刘忠海不知道自己是否未来的某一天会因为这个秘密而丧命,但起码此时此刻,天子允许他知道这个秘密,也证明了对他的信任。
次日,秦王足足在御书房里呆到正午才出来。
刘忠海看着神清气爽的秦王低眉顺眼,如今后宫无嫔妃,眼前这位和昔日的皇后娘娘也无甚区别。
冬日天气寒凉,自然是要打边炉。
以往布菜的活计都是扶疏在做,今日她却只能在旁边干站着,没有下手的地方。
谁让秦王实在是太殷勤,将他们下人的活计都抢走了。
燕秦涮了一片羊肉放在蔺绥碗里,淡淡的水色混着浅淡的油腥将蔺绥的唇染得通红,若不是场景不对,身边下人还在,燕秦早就凑上去亲几口了。
扶疏用眼神和刘忠海交流,有些不明就里。
扶疏也算是看着主子长大的,但是自从主子登基之后心思就越发让人捉摸不透。
蔺绥抬手,下令宫人们离开,扶疏退了出去,忍不住去找刘忠海说话。
“你说秦王殿下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他看着陛下的眼神怪怪的,让人有些发毛。”
刘忠海摇头表示不知情,心里却道何止是怪怪的,秦王殿下那模样可不是在吃汤锅,像是恨不得把陛下都吞了。
年前,京城又下了一场雪。
临近年关,拜祖祭祀,燕秦在皇宫里过了格外舒适的一个年。
他虽然已经封王赐府,但燕秦就是要放着好好的秦王府不住,日日在宫里待着。
蔺绥处理政务时,他在一旁看书。
蔺绥要召见朝臣,同内阁商量事务,燕秦就去演武场呆着。
闲暇时,二人下棋赏花,煮雪烹茶,红泥小火炉煮酒,燕秦兴致来了还会舞剑一曲。
夜间软榻之上缠龙,耳鬓厮磨。
于燕秦而言,这像是一段幻梦一般的快意时光。
他毕竟清楚,按照蔺绥的性子是不会忽然这样态度转变,他隐隐约约有预感。这仿佛就像犯人行刑前的最后一次丰盛的佳肴,只是他不知那铡刀会何时落下。
开春后,各地发生了一些怪事。
先是汝州一事,听闻有几个人忽然发了狂,浑身溃烂皮肤流脓,在街上疯疯癫癫的狂喊窥得天机。
他们说他们是盗墓贼,年前偷窃了汝州墓的珍宝,因为窥得墓葬之中的预言,被降下神罚。
在官府前来捉拿时,他们大喊当今圣上乃魔星降世,并非天命所归,而是窃国运的煞星,大燕迟早会在他手上灭亡。
此乃耸人听闻之谣言,但百姓谁不爱热闹,尤其是这种神神鬼鬼带着些诡异色彩的奇谈,哪怕官方明令禁止大家讨论这件事情,谁说了就会被抓去关起来,但依旧不妨碍大家在私底下偷偷谈起这件事。
后青灵山崩,上面的镇国之石破碎,更是不详。
这样的事在全国各地发生,一时之间关于当今圣上乃是魔星并非明主的流言四散,众人议论纷纷。
朝堂之上,大家战战兢兢,生怕皇帝一个不开心就随便拖个人出去砍了。
燕秦对于这些流言显得气愤异常,觉得格外荒谬。
“都是胡言乱语,皇兄乃天定明主,定是有不怀好意之人造谣,蓄意挑起事端。”
燕秦生怕蔺绥不痛快,竭力安抚他。
蔺绥面上装的不高兴,心里并没什么所谓,毕竟这些事情是他暗中操作的。
“庆王那边的异动,你可知晓?”
蔺绥并没有和燕秦谈论流言的事情,反而问起了另一件事。
“有所耳闻。”
庆王似乎要以皇帝弑父的名义掀起风浪,毕竟当初皇帝走的确实蹊跷,而且几位核心大臣其实心里或多或少都明白当今天子的帝位是如何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