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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好像有一个亲戚在这里住着,想先去探望一下。”

车夫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听见东家的话点了点头。

“你家在好梦村有亲戚呀。”

妙音看着村牌:“好梦村?这不是叫王家村么?”

车夫笑呵呵:“好梦村是我们给它起的俗名,这地儿风水特别好,来这住的人都会做美梦,可神奇了,以前有进京赶考的学子在这住过,到京城去后当了大官,还写过这的诗嘞。”

事出反常必有妖,无需蔺绥开口,妙音便问:“真有这么神奇啊,那是我许久不来往不知情了,以前模模糊糊听说过这儿发生过怪事。”

“怪事?”车夫边赶车边想,“这世道好像哪都有点怪事,好梦村做好梦也算奇事儿,除此之外,好像没什么了吧?”

见问不出什么,妙音付了钱下车。

到村子里妙音自然是另一种说法,在村子里一个妇人家暂住下了。

好梦村里的村民不多,但各个看着很和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看见生人顶多是有些好奇,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对外人热情的村庄。

问及美梦这个话题,他们颇有些自豪。

“大概是山神保佑吧,不过也不是日日做美梦的,有时候我两三个月才能做一次那样的美梦,这个也是要看缘分的吧。”

留妙音在家住的大姐笑得爽朗,山神像就摆在房屋正中央的桌案上,是个木头雕的和善的老人。

那木头打了蜡,看起来光滑无比,不见尘埃,想来是主人家非常爱惜,日日擦拭。

蔺绥在靠近时,心里有些抗拒,说明这是个正神而非邪门歪道。

入了夜,蔺绥和燕秦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样。

燕秦拧眉:“难道是我感觉错了,应该不会。”

蔺绥环顾四周:“这里太干净了,干净的有点反常。”

这村里一只孤魂野鬼也没有,甚至连一点阴气都没有,按理来说这是好事,可在一片尘埃中,有一个地方格外干净,反而异常。

“可能他们供奉的那个山神做的,你感觉的东西是他吗?”

“不是,白天我感觉到了他的神力,让我觉得不太舒服,我感知的那个东西应该很好吃。”

对于恶种来说的美味,应该是极其邪性的存在,毕竟越是良善的人的心肝就越是没滋味,越是贪婪越是邪恶越是被欲望浸泡,就越甘甜。

蔺绥进行感知,依旧一无所获。

要么那个东西极其善于隐藏,要么功力在他们之上。

好梦村不大,也就二十几户人家,蔺绥和燕秦挨家挨户看了看,就是寻常百姓家。

只不过他们家家户户都供奉山神,条件好的供的是玉雕,条件差一点的供的就是木雕,上边的老头慈眉善目,淡淡祥瑞笼罩着这座山村。

蔺绥和燕秦离开了好梦村的范围,沿路零星多了几只鬼,不过都是些重复生前行为的弱鬼,连自我意识都没有。

没什么收获后,他们返回了黑伞中。

妙音已经睡下了,丹殊盘着身体也在休眠。

蔺绥被燕秦拉着喂了点鬼气,在炼化中,不知不觉眼前一片迷蒙。

有声音模模糊糊传来,在耳边逐渐清晰。

“阿绥,今日雀翎秘境开放,该起身了。”

蔺绥有些茫然地坐了起来,底下是白玉床,床边是眉眼温和的青年剑修。

晨霜剑在他左右,折射明亮天光。

第185章 鬼郎君x双生子

眼前的景象模糊了一瞬, 又清晰起来,蔺绥似乎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

他用了除尘诀,将自己打理干净, 随着青年朝外走。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脑海里似乎被塞入了一团棉花,他觉得有些异样, 却又无法去深究, 听见前方的呼唤, 加快了步伐,看见洞府外的阳光眯了眯眼。

晨霜剑剑身变大,载着人朝着目的地而去。

雀翎秘境在雀翎山, 山上云雾缭绕, 有青鸟盘旋其中, 于云彩中透出些瑰丽的青。

蔺绥按住自己的心口, 眼神越发空茫。

身旁投来关切的目光,蔺绥摇了摇头。

胸腔内里酸涩异常, 让他觉得欣悦又恍惚, 怎会如此?

飞剑如流星, 至雀翎秘境前停下。

那里已经围了一群人, 在法器上或坐或站。

蔺绥看着为首的人,觉得隐约有些眼熟, 甚至好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剑尊, 雀翎秘境非金丹以修士不得入,这规矩你可不能坏了。”

旁人附和:“就是,怎么这种地方也带着他道侣来。”

有人讥笑:“区区炉鼎, 不能修炼的废物, 也敢进雀翎境, 不过是傍着有个好男人罢了。”

“怕不是为了他进去寻洗髓的天材地宝,可天生炉鼎就是炉鼎,何苦来哉。”

蔺绥看向身旁人,心里若有所觉。

凌厉剑气自说话的人头顶而下,逼得那些人手忙脚乱地防御,有些人防御不及时,身上的法衣都被剑气穿透,甚至受了伤。

晨霜剑透着凛凛寒气,擦着为首修士的脖颈而过,削去他额间碎发,直直地钉在了雀翎秘境门前,留下一道锋利剑意。

黑衣剑修薄唇微启,不容众人置喙道:“打开。”

蔺绥垂眸,眼神渐渐清明。

这是他的回忆。

燕秦总是这样,他并不太喜欢说话,也从不喜欢和人争辩什么,更喜欢这样直接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从来不会因为别人说什么而改变自己的决定,就像这次要违背约定俗成的规矩带他进入雀翎秘境。

他不听那些人的规矩,他只要到他的目的,那就是带他进去。

他像墨石,像乌玉,心思密不透风,内敛持节,用自己的行事准则走每一步,从不会宣扬自己做了什么样的好事,于他而言,一切从心从善,无需广而宣之。

他像一把藏在不起眼的剑鞘中的宝剑,光华乍泄,也只一瞬,却叫人见之不忘。

蔺绥似乎有些贪婪和留恋地看着他,看着这道自己记忆里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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