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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罪。
康熙看着下方乌压压地跪成一片的文武大臣,叹了一口气,“众卿,自从知道云南百姓的遭遇后,朕这些天一直在想办法解决,是以经过朕的苦思冥想,决定向众卿募捐一些银两,用以帮助云南百姓,也让他们知道朝廷的善意。”
募捐!
跪在地上的众臣有些懵然,他们自诩不是蠢货,可是为何现在听不懂皇上的话了。
还有募捐银两,到底募捐多少才能让皇上满意。
如果只是俸禄的那些三瓜俩枣,也用不得皇上开口吧。
有聪明者,想起之前康熙无缘无故提起吴三桂和吴应熊,想起吴应熊在京时,经常出入各种朝中大员家里,听说花了不少钱,不说其他,单是索额图每年都有几十万的银两进项。
地上的索额图面色微沉,他是聪明人,闻声知雅意。
只是他不知道要掏出多少钱,才能让皇上满意。
想起吴三桂,索额图心中就经不住烦躁,这个吴三桂当年造反时,那是惊天动地,谁知道那么不中用,连三年都没有撑到,原先还想通过三藩这事,让皇上立下太子,可是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募捐这事,恐怕也是皇上想要敲打他。
若是他装糊涂,恐怕他要彻底远离帝心了。
康熙看着众臣神色各异,有人疑惑,有人恍然大悟,有人忐忑,冷汗淋淋……就知道有不少人想通其中关窍。
“咳!”康熙轻咳一声,声音虽轻,却将众人的心提了起来。
“募捐这事,众卿重在参与就行,无论多少,都是众卿的心意,朕替云南百姓先谢过你们。”康熙勾起嘴唇,“为了减轻众卿的压力,朕会让梁九功给大家发现纸笔,众卿将想要捐赠的钱银写在上面就行,只有朕一人知道,不会让其他人看到。梁九功!”
“奴才在!”梁九功凑近康熙。
康熙一摆手,“将准备的东西分给众位大臣!”
梁九功:“奴才遵命!”
说完他示意一边候着的小太监将准备的笔墨送到各位大人面前。
……
佟国维没打算募捐多少,明显皇上的目的不是他们,所以就写了一千两。朝廷一品大员一年的俸禄才一百八十两,现在朝廷的官员基本都能收到下面官员的孝敬,或者尤其收益,否则靠自己生活,这点银子压根撑不起一品大员的体面。
作为官员,人情往来、同乡同僚、还有上司之间的花费,逢年过节都是一笔巨款,在加上家眷、仆从的吃穿用度还有份例,现在的俸禄肯定支撑不了。
所以一些官员贪污或者自己找门道捞钱,这在朝中已经成为潜规则,只要不是太过分,上司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写的最快,不过没有交上去,而是提着笔观察其他人的神色。
裕亲王等人很快也写完了,看他的表情,似乎也没有什么压力。
和他相隔六个人的莫尔根见他看过来,伸出五个手指。
佟国维猜测是“五百两”,冲着他点了点头。
有的官员攥着笔,一脸纠结和肉疼地看着地上的宣纸,仿佛宣纸上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吸他的血似的。
也有不少人僵在原地,眼神投向沉着脸的索额图,似乎在看他的动向。
佟国维之前注意到索额图一开始写了一个数字,然后有用笔划掉了,目前似乎没有写下新的数字。
他好奇索额图这次能舍得割多少肉出来。
一刻钟后,众臣都交出了自己的募捐数额纸张,康熙没有第一时间看,命令梁九功给众臣赏赐了东西,然后就下朝了。
在康熙离开前殿后,明显有许多人围在了索额图身边,都是一副焦急心疼惶恐之色。
佟国维见索额图一脸不耐的样子,心中偷乐,背着手乐呵呵地出了太和殿。
“姐夫!你等等我!”莫尔根喊住他。
佟国维停下脚步,转身看他,“磨磨蹭蹭,还快点!”
莫尔根也不顾形象,揪起衣袍跑向佟国维。
看他心急的样子,让旁人怀疑是不是他当初也收了吴应熊的银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莫尔根好奇道:“姐夫,你捐了多少钱?”
佟国维:“一千两!你呢!”
“我,五百两!你说我是不是捐多了,刚才我问了其他人,还有人捐一百两的。”莫尔根觉得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出风头。
“朝中有几位大臣确实家境不行,皇上也知道,再说此次皇上的目标不是我们。”佟国维笑道。
“欸?”莫尔根震惊,愣过一会儿后,猛拍大腿,“我就说嘛!皇上怎么会看上咱们这些三瓜俩枣,不过,姐夫,皇上的目标是谁?难道对方贪了太多钱,皇上不想治他,就想要钱。”
当官当成这样,也算是人才,不知道他以后能不能有这待遇,实在是让人太嫉妒了。
佟国维停下脚步,嘴角直抽,“你不是说你消息灵通吗?没听皇上提了吴应熊,还能有什么事。”
往常莫尔根最是聪明,现在怎么糊涂了。
“吴应熊?”莫尔根皱着眉想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你是说吴三桂贿赂朝中大臣,想让皇上撤出削藩决定的事情。”
现在的结果证明,皇上没有做错。
佟国维点头。
莫尔根龇牙大笑,“看来有不少人要倒霉了。”过了一会儿,他又纠结和担心起来,“姐夫,如果有些人没听出皇上的弦外之音怎么办,不是让他逃过一遭了吗?”
佟国维:“皇上既然这样说,就说明如果那群人将得到的银子吐出来大部分,皇上就会既往不咎,如果装糊涂,就不要怪皇上心狠了。”
“可是……姐夫!皇上知道都有谁收银子吗?如果他不知道名单,今天这一遭,有人写了,不就是自投罗网吗?”莫尔根点出重点。
“……”佟国维语塞,不过他可不承认自己被问住,直接一脚踹向他,“说什么胡话,皇上英明神武,肯定早就了解这些。”
“真的吗?”莫尔根灵活地躲过佟国维的腿,仍然有些半信半疑。
“哼!”佟国维不理他,背着手,朝致知馆走去。
莫尔根见状,连忙追上去,“姐夫,我这些天还听到一个消息,听说你要和索额图结亲,是不是真的?听额娘说,之前姐姐有意给隆科多娶家里的姑娘,现在怎么换了人,你不会弄错了吧,虽然都是赫舍里氏,但是不是一家啊!”
而且索额图也不是好相与的,人家现在可是有一个中宫嫡子,姐夫在气势上肯定压不过他,就是明珠也不行。
“隆科多的婚事是由皇上做主,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佟国维见索额图等人靠近,长叹一口气,声音提高了两分。
索额图听到佟国维的话,若是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