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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去赶飞机,像我这么嗜睡的人,今晚得早点躺下,肯定不能耽误执哥的行程嘛。”
沈执听他语气相当诚恳,心里莫名一阵烦躁。更可恶的是这种情绪最近造访得越发频繁,像要发生什么事,但眼下也实在查不出任何别的端倪。
现在是初冬,他却觉得自己正处在一个夏天的潮夜里,雨和汗都一样落不下来,闷得让人憋火。
“我也去。”他道。
“啊?”莫念愣了,以为沈执在开玩笑:“不用这么麻烦的,证件都在我这里,我带它去就能......”
“上车。”沈执拉开车门。
“......哎。”
莫念一听对方拿出了老板的惯用口气,就知道这事只怕是没商量了,忙提着东西坐进去。
“呜,呜。”Lucky用小爪子扒着提包,莫念以为它觉得呼吸不畅,立刻把拉链敞开,将小狗抱在自己腿上。谁料Lucky哪儿也不看,就靠在莫念怀里盯着他,像是生怕对方在自己打盹的间隙逃跑。
“怎么啦?”莫念点点它的小鼻子,小狗立刻用湿热的舌头舔舐莫念的指尖。
莫念笑了:“别这样啊,小毛病而已,你过两天就痊愈了,怎么弄得像是......”
再也见不到似的。
他的笑容逐渐凝固在脸上。
不知道为什么,动物某些时候拥有着异常灵敏的感知。莫念被那双乌溜溜的眼睛一瞬间看进了心里。他不敢再看。
于是小边牧发出了像幼崽一样惊惶又稚嫩的呜咽声。莫念只好搂紧它,把脸别向窗户,却正好撞上沈执的目光,吓得他又赶忙低下头。
有时候,他是真想无所顾忌地冲到街上,对着苍天大吼,挨个儿问候他的十八辈祖先,最后躺在地上精疲力竭、泪如雨下——
比如现在。
莫念甚至没弄清自己是怎么混过这一段路程的。
只知道自己浑浑噩噩把小狗递进医生手里,套上消毒服在一旁站着,看那管药水被缓慢推入小狗的身体里。就连这个时候,Lucky的眼睛也没有离开过他。
“好乖啊,不愧是边牧,”
医生拆下小狗脖子上的伊丽莎白圈,夸道:“记得早上给一只银狐犬打针,那小家伙看着小,脾气大得吓人,两个人都按不住它!差点把刘医生的手指咬下来呢。”
一旁的刘医生笑了,拍她道:“哪有这么夸张!咱们也是有防护措施的。哎,莫先生,您先让它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然后再带回去吧。”
他目光一转:“嗯?记得您平时都是一个人来,这位是......?”
“这位......是我上司,也是Lucky的主人,”
莫念半开玩笑道:“老板工作实在太忙,又心疼自己家里的小宠物,我这算是无偿加班来着。他今天总算有时间来看看了!”
医生们笑了,对沈执道:“原来如此!您这位下属真是把工作做到位了,这近一个月的例行检查,回回都是他送来的,账单开得一丝不苟。我们还纳闷署名怎么和来的人不一致呢!”
“宠物在换季的时候的确容易生病,如果不是莫先生的照顾,Lucky恐怕也没办法恢复这么快。咱们可要替他催一催加班费啊。”
沈执礼貌性地点头,转头看着莫念。
近一个月......自己的确见过莫念送Lucky去医院,但这说明他还有几次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过来的。这倒是怪了,难道他和Lucky的感情已经好到需要抢贺姨工作的地步了?
他皱了皱眉。
“哦,我朋友喊我回去吃饭了。”莫念看了一眼手机,走过去抚了抚小狗,对沈执道:“沈总,我先失陪。Lucky回去就让它好好休息吧。”
“朋友?”刘医生一笑:“肯定是女朋友吧。”
“开什么玩笑!”莫念忙否认:“我发小而已,男的。上回提过。”
“哦......”
几个人之间肉眼可见的熟络氛围让沈执觉得有些不适。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实在说不上来。
莫念刚要转身,Lucky就紧紧咬住他的衣袖,眼里泛着泪花。
“呜呜......!”
“它舍不得你呢。”医生们道。
“那也没办法,”莫念一咬牙,轻轻拍着小狗的鼻子,让它松口:“我不是它的主人。这阵子照顾好,我的任务就完成了。还要......继续坐办公室去。”他补了一句。
Lucky的麻药效力还没过去,只好躺在台子上,望着莫念的背影叫唤。
“莫念。”
“别担心,明天早上见。”
两个人擦肩的时候简单地交换了一句——几乎是本能的,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谁也不明白话里是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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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是真出差,人还没走呢(另外摸摸Lucky的小脑袋)
第70章 背后
说实话,在昨晚收到程秘书那条信息的瞬间,莫念简直怀疑沈执是否不满自己在医院里大开玩笑,打算刻意报复。他现在只能趁着天擦亮就爬起来,顶着寒风在空旷的街道上飞奔。
改签当日飞B市的最早航班......这趟明明是对方公司邀请,行程安排充分照顾客人的方便,头一天压根没有这么紧张。难道飞机上的冷饭比自家做的正餐还好吃?
莫念一边搓着手,忽然觉得背后热烘烘地熏过来一股甜风。他想想还有要务在身,好歹不能亏了自己的胃,于是忙跑去抓了只红薯捧在手里,随后一头扎进地铁站。
“小念,”
“小念?”
“啊?”莫念吓得浑身激灵,回过神来,发现程秘书正坐在驾驶位上唤他,问:“怎、怎么了?”
程秘书一笑:“听说B市里庙多,你打算带着你的红薯去上供?”
莫念这才意识到自己想得太入神,把手里的红薯像宝贝似地捧了一路,这会儿已经有些凉了。见车里两个人都看他,莫念觉得实在丢脸,于是低下头,慢慢把红薯皮剥开。
“......没凉呢。”他含混地说了句:“现在这个时候比刚出炉的更甜。”
“真的?”
莫念点头:“这是我们小时候冬天常吃的东西。刚买的太烫,又怕被大人发现,周乐就经常和我躲在墙边啃,一个温度一个味道,手都被冻红了。程秘书是南方人,或许吃得少。”
他说完又觉得欠考虑——身边坐着的这位说到底也是北方出身,只是由于自小生在金玉堆里,一般孩子小时候喜欢的恐怕没见过几样,也不屑去碰。他偏过头,正看见沈执的目光从自己手中扫过。
莫念心里有点吃不准。但他还是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