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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

陈志云做出的承诺,会兑现。但这个节骨眼上,不能操之过急。不会进行公开的审判,其他的,等过了这一阵再说。

于陈岩,这件事还是按照原来的想法,不会刚开始就让他介入得如此深。一句来做事,没这么简单,他需要历练。

就算是他儿子,也得证明自己有这个能力,才能拿得到。否则,不如去做个富贵闲人,更无后患。

至于儿子跟那个女人的事,陈志云也不想管。

不同位置,对于同一件事,会有不同的观点。陈志云不希望被认为在拉帮结派,如今形势不同,忠诚的体现之一,是不能产生潜在的威胁。

婚姻必然视为天然的结盟,在这件事上动点人尽皆知的小心思,不能带来多少利益,还要被猜忌。找个门当户对的,现在看来,都算不上是个明智的选择。

年轻时,感情没个定性,来去都快。去管的速度,说不定都比不上变的速度。

书房的门被敲了两下后,他没应声,就被打开了。他向进来的人看去,“回来的这么早,老爷子身体怎么样?”

“小感冒而已。”周瑞霞见他杯子里没了茶,拿起茶壶帮他续上,“想什么呢?”

陈志云接过了杯子,“今天开了会,他们刚折损了一员大将,孙老就已经来敲打了,想让我退一步。”

“你怎么想的?”

“孙老不在位上,但他的影响力很大,关键位置上有他的人,不能轻举妄动。”

周瑞霞笑了,“他会倒的。”

陈志云看了她,“你有什么想法?”

“敌我的位置早已产生,那就要不择手段弄死他们。不然或早或晚,死的都是自己。”周瑞霞另拿了杯子倒了茶,“孙老又不是不能动的,以免夜长梦多。”

陈志云笑了,他欣赏果断而强势的妻子,却是摇了头,“太贸然了,还没到时候。他们现在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那个商人,尚有利用价值。虽然那一部分,他还没开口。

周瑞霞喝着茶没说话,她只给建议,不去干涉,这是夫妻的相处之道。

这个决定,是陈岩在返京航班上最终做下的。

他深知人性,如果改变是为了对方,决定时还带了牺牲与不甘的意味,那就不要做。否则那点不甘会日积月累,成为怨恨与后悔。

他反复问过自己,全然是因为她吗?

一定会有她的一部分原因在。

但遇到了她,碰到了这种事情。如果当成偶发事件,那就去想办法处理这件事。但他更借这件事看到了自身的无奈,那就无法当成个例。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不会因为跳过了这个问题就能消失。

他也是时候改变了。

停留在上一个阶段太久,他该去尝试下新的东西。

改变总是伴随着痛苦,但一成不变,只享受旧有的自由,心中的自在都会折旧。

他也很清楚,他的起点,他得到的大多数东西,都来源于他所厌恶的东西。这是他无法否认的。

曾经的抗拒,是他想走出另一条路。

现在,这条路走出来了一点,让他有资格去跟他的父亲谈交易。

人不应该是一成不变的,他不会将他的改变归于她。

陆逊没有想到,时隔一个月不到,老板又去了趟京州,依旧是带上了自己。

这次见的,只有冯超。

陆逊不明白老板这一行的目的,但老板将他介绍给了冯超。这一个举动,他就能大致理解了老板的用意。

老板事情多,不可能凡事都亲自跑。之后会与这个冯超有亲近的关系,在执行层面,会有诸多打交道的时候,这是向冯超表明,他是自己人,你可以信任他,有事直接找他就好。

介绍了打完招呼后,陆逊就出了包间,他们这场会面,他不必参加。

冯超也是没想到,陈岩这会专程来见自己。这样的架势,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味。

“陈总,您这么突然光临,让我惶恐啊。”

“您这就客气了,上次说过,叫我陈岩就好。”陈岩同他一起坐下,“上次见你时,内心十分欣赏,奈何时间太赶,没有跟你畅聊一番,实在是遗憾。”

冯超上次就惊讶于他的修养,他们这种家庭的二代们,就算表面礼貌,也会有意无意地展现出一种优越感,觉得他隐藏得很好,这次他这一番话,展示出了对自己尊重的诚意,“你这是过誉了,跟你聊天,很长见识。”

“哪里?”陈岩摇了头,“我不过是见得多,再夸大了些而已。”

上次聊过,知道彼此不是打太极的性子,冯超便直入了主题,“不知你这趟来,我有什么能帮忙的?”

陈岩倒是没直接应他的话,“上次跟你聊,记忆深刻的是,你对经济指标和各类数据信手拈来,尤其关心就业问题。还说过一句,要相信商业的力量,只要为其提供良好的环境,商业焕发出的力量,解决问题与难题的力量,都是无比巨大的。”

冯超听了内心一惊,从未想到他竟然能将自己说过的话记住,他对自己,像是真的欣赏,否则这戏也做得太周到了些,“是的,前提是良好的环境,不能我们埋头定标准。”

“当然,往小处讲,这关乎普通人的生计。从吃穿,到要在一个城市扎根,总要让他们觉得容易些。”

冯超看向了他,“对。”

陈岩笑了,“这些大话,谁都会讲,我说这些,都自觉不诚心。不知您有没有这种不诚心的感受,脑中想的,跟日常做的,有时是背道而驰的。”

此话一出,冯超已了解了他的来意,“是,但事物的发展,总是螺旋式上升的。”

“若是人人都笃信这么个趋势而无所作为,下降的阶段岂不是会被无限延长?”

“也是。”

“于您而言,高升一步又何妨?”陈岩看着他,“不诚心的感觉,不好受。”

冯超沉默了会,忽然问了他,“有什么要我为你做的吗?”

“没有。上次我来的目的,你也知道。我更希望,那件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为了各自的一点私心,影响更多人的生计利益。”

若说冯超内心没有半点波动是假,人与人之间的气场很奇妙。纵使双方都以厚重的面具迎送往来。但残存的信念被召唤时,还是会让人轻易露出了真实,与曾经被自我杀掉的理想。

“好。”

两周后,许嘉茗去了纽约。

面试自然会紧张,第一天晚上回到酒店时都在复盘表现,再准备接下来的面试。但到后面,精神尚且紧绷着,但内心已经麻木了。

最后一场面完,她走出大楼时的那一瞬都有些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走进街头的一家咖啡馆,点了块芝士蛋糕。边吃边发呆,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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