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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上冲过来,跪在建安帝面前老泪纵横:“求皇上替微臣做主!还我儿一个公道!”

礼花放完了,早过了宫门挂锁的时间,但所有入宫的朝臣都被引去了大殿歇息,引路的内侍一问三不知,被问烦了,只说是传皇上口谕,所有人都不得离开大殿。

说是所有人,叶清弋扫了眼,廖原的父亲廖鸿远不在,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也不在,这个结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与圆柱后的戚栖桐对视一眼,互相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解。

方才得到潭波殿走水的消息时,叶清弋还在庆幸这走水来得实在巧,为了救火,防火班的人必会来回走动,到时地上的车辙就会被踩掉了。

但惊动了这么多人……

戚栖桐刺的伤口并不深,就是一点皮肉伤,就算廖原闹起来也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而他醒来必然会提到与他相约的长平君,只是从事发到现在,戚栖桐始终没有被叫走。

“长平君何在?”

内侍的细嗓让叶清弋眼神一凛,随后看向戚栖桐。

戚栖桐面色如常,摇着轮椅从柱子后现身,不起波澜地问:“公公何事?”

“皇帝体恤君上,请君上另去歇息。”

“好,劳公公替本君谢过皇上。”戚栖桐没有一丝慌乱,连个眼神都没有叶清弋,就这么跟着内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离开了大殿。

叶清弋小口小口地喝茶,戚栖桐从他面前走过的时候,他头都没抬。

越是这个时候,就越不能让旁人看出什么。

叶清弋看着镇定自若,实则手心里全是汗,看见进殿的沈荣铮,眸光一闪。

沈荣铮也看见他了,避过其他官员,径直走向他,面色凝重。

“廖原死了。”沈荣铮在叶清弋耳边说到。

第28章 串供

沈荣铮作为大理寺官员,在第一时间得以跟随上司进出潭波殿,看到了廖原的惨状。

廖原死的时候十分安详,可以说没有一丝痛苦,他是在睡梦中被人杀死的。

他平躺在殿内的床上,身上的被子被掀开,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和床褥,而他的神情……

他似乎在做美梦,嘴角还有笑意,就这么无意识地被杀死,屎尿横流,闻讯赶来的廖尚书,心痛地几乎要晕厥过去。

“他身上有酒味,可能是喝醉了进到殿中休息,没想到被仇人尾随灭口……”沈荣铮说起来也是止不住叹气,这谁能想到呢!

沈荣铮小声道:“本来还以为是普通走水,皇上就没惊动太后,结果出了这档子事,太后那是瞒不住了,她算是看着廖原长大的,现在要亲自过问案情。”

叶清弋想着被叫走的戚栖桐,心中忐忑难安,不过若是真的发现了长平君的异常,沈荣铮不可能还在跟他说着这些。

叶清弋旁敲侧击地打听着:“现在锁定凶手了吗?”楓

“我不知……”沈荣铮接收到周围同僚的打量,忙背过身去,对叶清弋说:“此案天子过问,已经不是我这等小官能介入的了,我也是冒死才敢告知你这些内情啊!”

叶清弋听不太进他的话,有些不安,但又想着,杀死廖原的毕竟不是戚栖桐,总不能赖在身上吧?

安寿宫

观完了礼花,太后已经疲惫至极,更衣散发过后便打算歇息了,谁知传来这样的消息,这下她是一点睡意都没了,坐在妆台前就开始抹泪。

贴身伺候的嬷嬷打探了些消息回来,说是现在在查廖原死前见过的人,长平君也赫然在列,皇上已经授权大理寺邹振全权负责此案,邹大人正派人去问话。

廖原救下戚栖桐的事,太后也是知道的,她心疼戚栖桐这么晚还要被带去折腾问话,便推了嬷嬷的手,命她去将长平君带来。

“哀家不会让桐儿受一点委屈!”

刚吩咐人便听到宫人通报,皇后、文贵妃来了,还有几个心中害怕的嫔妃也来了,安寿宫热闹起来。

“妹妹,廖公子与二皇子走得近,出了这档子事,二皇子可有什么线索没有?”皇后忧心忡忡地,牵住了文贵妃的的手。

文贵妃在心里冷笑,不着痕迹地躲开了皇后的手,道:“今日祚儿为着他皇祖母的寿宴忙前忙后,刚得到消息就立刻赶去宽慰廖大人了,就是不知太子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总不能还睡着吧?”

皇后嘴角抽搐,捏住了自己的手,有些严厉道:“岂会?太子贵为储君,比起劝解廖大人,他定是要细细过问案情的。”

这有两人说两句话就要带刺,其余落座的嫔妃倒是和谐,共享着同一份担忧。

“会不会是刺客?潭波殿虽然离宫后苑有些距离……万一刺客逃过来了呢?”

“皇宫禁卫是吃素的么?怎会凭空出现刺客?没准凶手就藏在贺寿的人之中。”

“英贵人快别说了!我害怕……”

到底是宫里的老人了,不比朝臣信息闭塞,潭波殿的命案只消一刻便在后宫里传得沸沸扬扬了。

太后刚来就听见她们这般放肆议论,有些不悦,坐在纱帘之后,重重放下茶盏。

砰的一声,殿内顷刻安静下来,皇后都不敢吭声,文贵妃跌坐在太后脚边啜泣:“祚儿与那孩子从小玩到大,那孩子对太后也极有孝心,您可一定要为他做主啊!”

谁都知道二皇子跟廖原亲近,廖原死得那么惨,这不是在打二皇子的脸吗?文贵妃在自己的宫里摔了好几个花瓶,但此时在太后面前扮起柔弱也是挑不出错。

太后知道她在想什么,眼下也顾不得了,廖原那孩子……想起来便让人难过。

“太后,长平君到了。”

“快请他进来!”

太后急得都要从纱帘后走出来了,还不小心踩了文贵妃的尾指。

文贵妃没敢叫出声,揉着手指从地上起来站起来退到一边,在没人看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这个长平君自从落水后,跟廖原很有些往来,她和戚祚都知道,也不怎么在意,长平君嘛,就是个靠着皇室荫庇度日的无用之人,手上没权没兵,祚儿私下提醒过廖原,叫他别花太多时间与长平君往来,做好手头上的事才对,谁知廖原左耳进右耳出。

算了,人都死了,文贵妃此时又开始忧心了,廖原没了,那丹阳县那些事……

“太后安。”

“不必拘礼,来,来皇祖母这里。”太后直接让嬷嬷将他推进纱帘里来。

瞧见戚栖桐有些发红的眼睛,太后用帕子抵着鼻尖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戚栖桐的手,哽咽道:“孩子,你定是伤心的,你们那般要好……”

戚栖桐半阖着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使得他的眼瞳看起来灰暗落寞,“畅音阁见了一面,儿臣与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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