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咙咽了咽,双手撑在身后,两条没有知觉的腿垂在地上,脚掌外翻。
这样的残躯,再配上因生病而惨白的脸,戚栖桐成功地让贼人放下戒备,多说了一句话:“死人没必要知道这么多。”
多得了句废话,戚栖桐也不显慌乱,他,哼了声,道:“就算你今日放过我,我的阳寿也已经不到五个月了,你也瞧见了,我这幅鬼模样连路都走不了,能对谁产生威胁?你不要误伤好人。”
贼人一把揪住戚栖桐的衣领,腥臭的口气窜到戚栖桐脸上,“我只拿钱办事,其余一概不过问,拿命来!”
“是为财我有的是钱!”
戚栖桐吼了出来,话音未落,鲜血便溅上了他的面庞,他霎时断了气息,只余一双瞳仁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像是鲜血太过灼热,烫疼了他。
“咣当”一声,菜刀落地,那贼人踉跄退开两步,无措地摊着双手,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肚子上的匕首。
“你……”
贼人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中如同一声闷雷,劈断戚栖桐紧绷的思绪,他倒吸一口凉气之后开始急喘不停,眼底一阵阵地发白,这时候,周遭一切声音听在他耳中都渐渐小了下去。
“出门在外,本君不得不防……”
反杀对方已经用尽全力,戚栖桐是强弩之末了,他的头撞在车壁上,眼见着贼人倒地后翻下马车后,戚栖桐彻底晕厥过去。
与此同时,池杉站在空空如也的大石头前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叶清弋就站在他身侧,双手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带着杀意的暴怒压抑在质问声中:“我不是让你带他走吗!”
压抑不住了,叶清弋双手爆出青筋:“谁让你又回来!”
池杉回头想要帮叶清弋,却正好撞上提刀追来的店掌柜,池杉拿下他简直轻而易举,可丢了君上就是得不偿失了。
他面如死灰,末了,一掌扇在自己脸上:“君上若有半点差池,我绝不苟活……”
“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
叶清弋吼完便看见了赶来的曼娘和背刀客。
两人身上大小伤口无数,都是拜叶清弋所赐,他以为池杉带着戚栖桐走了,便起了玩心,拿着匕首戏耍两人,不伤人性命,只让他们受些皮外伤,摆脱他们就追来寻戚栖桐,谁知道戚栖桐居然被偷了!
现在他们又不怕死地追上来,叶清弋剜心的念头都有了,横着匕首就过去了。
曼娘拉着同伴不住地后退:“要是我们与那黑心掌柜和伙夫是一伙的,就让我们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叶清弋冷笑:“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夜闯厢房!”如果不是他们突然夜袭,事情怎么会到这种地步?
他的神情太过悲戚和愤恨,曼娘一时间开始动摇起来,支支吾吾地骂:“你、你还好意思说?我、我们是想救那个被你胁迫的面纱女子。”
被胁迫?面纱女子?叶清弋咬牙切齿:“你什么时候看见我胁迫戚——他了!”
种种迹象都表明是胁迫!曼娘心想着,那女子虽然带着纱帽,但也能看出气质不凡,她身娇体弱,但被背着显然不乐意,为了一探究竟,曼娘进出灶房找线索,她认出药包里助眠的药材,这是要让那女子昏睡不醒!
她还查探过,他们拉来的马车里大半药材都是霉变的,让那面纱女子吃霉变药材,好歹毒的心思!两个大男人还轮班在厢房里守着,这不是监禁虐待是什么?
现在弄清楚起因也没用了,叶清弋不想与他们过多纠缠,以手做哨吹出一记,片刻后紫霄破风而来。
叶清弋生气归生气,但尚有理智,对池杉说:“以前面的芦苇县为联络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池杉点头应下,目送叶清弋离开后,又赶走捣乱的那两人,他唤出早就等在远处的小寒,见他满脸痛苦,池杉心头咯噔一下,终于开始紧张起来:“君上呢?不是让你们看着他吗!”
小寒懊悔不迭:“君上不让我和大哥靠近,所以……真就一眨眼的功夫——”
池杉的心怦怦跳:“人到底在哪!”
小寒咽了把口水,道:“大哥找到了君上最后待的地方,带走君上的人已经死了,但是君上也——”
池杉霎时灰了眼睛。
“君上连同马车一起不知所踪。”
池杉一巴掌拍在小寒头上:“说话不要大喘气!君上福大命大定能逢凶化吉,大寒守在原地是吧?在哪里?快带我去!”
好端端的人,能在眼皮子底下丢了?池杉不能理解,叶清弋也同样不能,他不比池杉还抱有侥幸心理,打从一开始,他就设想了最坏的情况。
戚栖桐不能行走自如,落在歹人手中就跟断了翅膀的小鸟一样脆弱,如果他真的死了……
叶清弋脑中嗡的一声,突然就什么也听不见了,分明是在驾马狂奔,却感受不到一点风,只觉得浑身发冷,身体突然变得很沉,拖着他直往下坠。
单是设想最坏的情况,他脑中便一片空白,一如当初在寒池。
他根本不能接受戚栖桐就这么死去,意识到这一点,叶清弋心中的绝望感溢于言表。
【作者有话说】
小叶:我这么大的老婆呢?(用手比划
第51章 抢亲
紫霄品相佳,秉性也上乘,扮做伙夫的杀手最先看上的就是它。
只可惜紫霄认主,肯拉戚栖桐的马车也是因为叶清弋,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使唤得动的,那杀手只好用了另一匹马。
这会叶清弋能一路追踪到戚栖桐的踪迹,除了看地上的车辙,紫霄也帮了很大的忙,一路寻着,让叶清弋几乎与有外援的池杉同时赶到了芦苇县。
此时叶清弋真是悔不当初,进了客栈之后,他心思都在戚栖桐的急病之上,忽略了很多足以识破杀手的细节。
店里打尖的客人抱怨饭菜换了口味,伙夫手艺不精,擀面都不熟练,还有灶房里乱飞的面粉,为的就是掩饰伙夫的一身杀气。
现在说什么都不管用了,但叶清弋还是不死心地探了探那扮做伙夫的杀手的脖颈。
是死透了的,死人不会说话,戚栖桐的踪迹成迷,叶清弋捻着指腹站起来,眼睛扫过外围一圈圈凑热闹的村民。
“叶大人,问过村民了,虽然事发时是在芦苇县大门,但当时才五更天,没有人经过,也没人知道有关君上的消息。”池杉说着,递给叶清弋一只红色的鞋履。
这大红绣鞋,不可能是戚栖桐的,他根本没穿鞋,叶清弋不肯接,池杉又道:“死者胸口上的匕首是备在车上让君上防身的,说不准君上现在已经脱困了。”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叶清弋定定神,这才接过绣鞋翻看,毕竟这是唯一的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