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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叶清弋对他没有二心,待他贴心备至,让伍嬷嬷和秋澜留在四时宫替他守着四时宫就好。

四时宫让别人打理的确不放心,可要伍嬷嬷和秋澜撇下君上留在凉州她们也不情愿,这不,非要叶清弋当所有人的面发誓才行。

可叶清弋迟迟不表态,不是露馅了么?戚栖桐有些心急:“叶清弋,你我都知道是假的。”

“假的……”

见叶清弋有些恍惚,戚栖桐抓住了他的手腕,再次低声说道:“只是做戏!”

“做戏?”叶清弋低头对上了戚栖桐焦急的神色,反握住了他的手腕,贴在他耳边,“你要我配合你?”

“算我欠你。”

“好啊,”叶清弋微微退开一些,仍然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右手抚上了戚栖桐的脸庞,“我以为我说得够清楚明白了,此生我非你不娶。”

叶清弋一直注视着戚栖桐的眼睛,单膝跪地的时候也是,他捧起戚栖桐双手,用旁人刚好能听到的声音说:

“往后你不再是一个人,有我陪着你,到了上京,我做你的双腿,带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会照顾你,我们房里不会有任何仆人,所有的事我都亲力亲为。”

叶清弋笑着,竖起了三根手指:“要是我三心二意、负心于你,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最后一句话一说,所有人都非常满意,宫人恭喜君上觅得良人,伍嬷嬷没法挑刺,秋澜也沉默着不言语。

叶清弋没让戚栖桐失望,不过戚栖桐总觉得那些深情的话太过轻易,像是叶清弋从前说过一样,还有叶清弋的眼神。

眼底微光明灭可见,像是在确认什么,戚栖桐想不明白。

【作者有话说】

小叶:我晕!

作者本人:我困!

晚安晚安!

第61章 真相

上辈子,除了认罪,戚栖桐还供述,是他将到到手的部分布防图外送至月氏境内,致使叶瑾所在防线遭到伏击。

当时只有叶瑾遭遇意外,其余防线安然无恙,也确如戚栖桐本人的说法一样,他就是奔着叶家来的。

叶瑾瘫痪后的惨状刻在叶清弋脑中,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戚栖桐对叶家的恨,可如今,王师爷的反应让叶清弋不禁猜疑,戚栖桐或许是恨错了人呢?

不对!

叶清弋想着,如果当年武威城大捷中父亲没有不战而退,那戚栖桐后来的针对根本就是毫无道理的,可父亲,不是父亲,王师爷、舅舅,所有人都没有在事后指责过戚栖桐,为什么?

他们越沉默,越是说明戚栖桐伤人动机不是空穴来风……

叶清弋想找到答案的念头越来越强烈,手上的灼伤都不去管了,趁着月黑风高翻进了书房。

今夜格外的冷,夜风像是裹着刀子往人衣缝里钻,抽刮得浑身疼,这使叶清弋想到寝殿里的温暖,此刻由戚栖桐一人享着,他肯定是高兴。

戚栖桐就算发现他不在也不会声张,长平君好面子,总不愿意被旁人发现他与未婚夫婿其实是貌合神离的。

不过君上的寝殿的确是舒服,比这冷飕飕的书房强得多,叶清弋手刚攀上书架子,就感到一股子透心的凉意,这书架子不讨喜,跟屋主人一个样。

叶清弋拿出准备好的火折子吹了一气,架子上轮廓便清晰了。

叶清弋半蹲下来,仿着戚栖桐坐在轮椅上的高度,先翻找最显眼的书,一本《诡事录》,一本《夜话杂谈》。

里头还有书签夹着,叶清弋翻开正在看的,飞快扫了几眼,看完嘴角抽搐。

什么强盗霸市,强抢民女,成亲当日莫名暴毙,映射谁呢?叶清弋生气,火速把书签夹回去塞进了书架。

再往边上找,找到本厚重的《麋麋起居录》,书页泛黄了,字迹也淡了许多,不知笔者是谁,可翻看了几页,叶清弋便能猜到这是嘉阳公主的手记。

叶清弋有些激动,没准手记中会有他想找的真相,可他翻着翻着就发现,起居录中记下的尽是些琐事杂事,可毕竟关系到戚栖桐,叶清弋还是很认真第看了起来。

倒也有趣,戚栖桐的乳名竟然唤作“麋麋”!很快,叶清弋便从记录中知道了戚栖桐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

“麋麋会爬了,拖着两只小脚也爬得飞快,他很爱爬,但在他入睡之后我才发现他的脚尖磨破了,这傻孩子还笑。”

“麋麋还是只会说麋麋,但他很聪明,他听得懂话,宫人的小孩不懂事笑话他,他偷偷爬到床底下躲起来了,躲着躲着睡着了,鼾声不小。”

……

“麋麋生辰快到了,我问他想要什么,他说想骑麋鹿,我答应他了,派去的人还没回来,希望这次能带回真正的神医。”

嘉阳公主的记录十分冗杂,不过写些孩童的起居日常,可叶清弋翻得入了迷。

他将火折子咬在嘴里,指腹摩挲着页尾浓淡不一的字迹,这里,记载着又一次治疗的失败,很容易猜到,轻微皱起的地方是公主落泪的地方。

这种痕迹并不多,更多的是字里行间中溢出雀跃,雀跃着戚栖桐每一天的进步,尽管这种进步对于同龄康健的孩子来说,微不足道。

戚栖桐天生聪颖,开蒙的老师夸了又夸,可肢体实在笨拙,每每自己穿衣穿袜,总是弄得乱七八糟,秋澜和伍嬷嬷看见了就要帮的,但嘉阳公主不让,勒令时年六岁的麋麋从今往后自己更衣。

“孩子穿不好就要哭,哭破了眼皮,是我哭破了眼皮,秋澜也怪我严苛,没法,麋麋总不能一辈子都靠着旁人,如此看,我竟是个黑心娘了。”

……

琐碎的记录止步于建光八年,叶清弋记得,那一年,月氏开始频繁侵扰大盛边境。

记录从建光十年开始,整个起居录被一种忧伤的氛围所笼罩,叶清弋从越发模糊的字迹推断,当时的嘉阳公主已经无力回天了。

记录还在继续,并且日渐琐碎,不止举动、神情,连戚栖桐当日所穿的衣服都要记录下来,像是要刻在脑中,永远也不要忘记。

起居录止于建光十年八月十三日,与之前的记录截然相反,嘉阳公主以血成墨,潦草地划下八个字:

麋麋,阿娘有愧于你。

“啪”一声,叶清弋飞快把起居录关上塞回了书架,随后很快将火折子弄熄了塞进衣襟里,黑暗中的他什么也看不到,也不让人看见他。

只听得“吱”一声,极细微的响动,是叶清弋脱力靠在书架上,书架子移位摩擦出的声响,这动静太小,没掩盖住一记抽泣声。

这倒是把叶清弋自己吓了一大跳,他埋首进臂弯中蹭着眼皮,心想,起居录上的麋麋止步八岁,孩子能有什么错?麋麋就是可怜惨了!

可是这些为什么他都不知道?上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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