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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的小兵想着,叶校尉是个能让人服的,他让营兵负重跑两个时辰,他自己也负重跟在队伍边上跑,后来又搭擂台,一对多,车轮战还能一直赢,真厉害啊。

其实叶清弋也累得要死,但他不打算在手底下的人跟前露出疲态,不然他今日就白辛苦了。

来之前他早打探过了,步兵营什么情况他心知肚明。

步兵营相较其他几营,最累最辛苦,家里头有点门路的小兵都想方设法地调去其他四营,而步兵营的人也最难管,对他们来说,绝对的实力才是权力。

不管今日晨练迟到的举动,是营兵们自发的还是受人挑唆的,都给了叶清弋一个很好的发难的机会。

就是这个难缠的周旭生在他预料之外,打伤他,也不算打伤,叶清弋收着力的,不见血,但能保管叫他疼上三四天才消停。

也算惩罚周旭生当初在背后对叶望璇出言不逊,这梁子结便结了,叶清弋不怕事。

但他没想到在他离开校场的时候,周旭生竟然送来帖子,请他去三源楼一聚,说辞是要一笑泯恩仇。

“周校尉很少亲自请客吃饭的,许是真的想赔罪。”唐佳宁想叶清弋去赴约,五营将士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一来就闹得这样僵。

可邓栎不买账,嗅嗅帖子上是否沾有毒气,道:“大人别去!肯定是鸿门宴!”

叶清弋笑了:“你小子还知道鸿门宴?那你叶该知道鸿门宴的结局。”

言下之意,叶清弋要去,他想看看,这周旭生又想搞什么名堂。

三源楼

戚栖桐还没进楼,便听见街边百姓在讨论乱葬岗那具男尸。

说什么的都有,还越说越玄乎,有说此人吃绝户坑害岳父母家的,有说为求升官抛弃发妻的,还有说佃农被逼狗急跳墙的,没一个对,戚栖桐偏头用余光瞥了池杉一眼。

尸体是池杉应叶清弋的吩咐去处理的,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必然跟叶清弋的吩咐有关。

池杉等包厢里的店小二走了之后才说:“叶大人要我把梁守成的尸体摆成低头认罪的姿势,还要在他面前竖起三个稻草人,叶大人说……”

“说梁守成愧于灾疫中死去的男女和稚童,罪孽太重,死了也不能安息。”

戚栖桐沉默了,手里的热茶忘了喝。

看叶清弋前两日的态度,他是不认同自己杀掉梁守成的,可他要这么对待梁守成的尸首,说明他相信自己说的话,并且真的认为梁守成有罪。

又听池杉说:“但是叶大人并没有让我砍掉梁守成的手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关于手指的流言。”

“是我做的。”

符黎的声音在推门之后响起,他脸上还是漫不经心的笑,倜傥地摇着纸扇,可那笑看着有些渗人,尤其在看到戚栖桐藏在衣领下的绷带之后,眼中的恨意有些藏不住。

触及戚栖桐的目光,符黎收好了戾气,他笑嘻嘻地说:“我把他的十根手指一根根剁下来,全都放在了他的衣领里,谁让他动手掐你?我这是要他自食恶果。”

戚栖桐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符黎……”

符黎在戚栖桐身边坐下,自己斟茶,斟满了,端起的却是戚栖桐面前那盏半冷的,他垂着眸子,小声说:“我也有错,如果我早点知道一定会阻止……”

“你说什么?”

“我说……只要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符黎抬头认真地看着戚栖桐。

他只有一半的中原血统,瞳色比其他人更浅一些,戚栖桐从前曾经说他眼睛很好看,看久了会有种被吸进去的感觉。

但他说的话太肉麻了,戚栖桐只晓得要发抖,不以为意:“以前你在武威城从来不说这种话。”

“是啊!京城是个好地方!它改变了我。”符黎又笑嘻嘻的了,他后靠在圈椅上,眯着眼睛道:“怎么样,这三源楼,我想盘下他作为我们月隐的据点。”

“不怎么样。”戚栖桐用筷子拨弄桌上的小菜,“味道一般。”

符黎咂舌:“哇,你可真挑,三源楼可是上京城里最有名的酒楼啊。”

戚栖桐打趣他:“既然有名,你能盘得下么?”这街道人来人往的,也太招摇了。

“你在小看我还是小看月隐……”

符黎跟他你来我往地说着,间或尝尝这三源楼的招牌,戚栖桐嘴里“味道一般”的菜竟也被吃了个七七八八。

符黎高兴,知道自己的安排没错,他在叶府过得并不开心,他目前能做的也就是寻个由头让他出来解解闷了。

符黎正说回小时候两人配合着掏鸟蛋的趣事,门响了,符黎知道是大寒,正想把他打发走,但又怕耽误什么事,便走去把门打开。

跟来人说了两句,符黎转头跟戚栖桐道歉:“我哥来了,我得走了。”

戚栖桐忙摆手让他去,一点没挽留,符黎抱怨了两句才走了。

出了门,符黎扫了眼周围,将对面包厢外站着的两男子瞪得转了身,才跟大寒说话,“我哥他跟你说什么了?”

大寒是符黎的心腹,曾派去护送过戚栖桐回凉州,对符黎很是忠心,但提及符凇主子,他支吾了。

“行,我也猜到了。”

符黎跟着大寒离开了三源楼,跟进门的叶清弋擦肩,但他没来得及细看,便被马车中伸出的一只手给拽了上去。

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痛,符黎直接被压着手臂摁在了地上,这点钳制算不了什么,但马车里坐着的是自己的哥哥,符黎没有挣扎。

“哥。”

“弟弟,我还能信任你吗?”符凇痛心疾首,仿佛符黎做出了天大的祸事,他又道,“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才跟我说要亲自去替我守着,是不是?”

如果不是要替君上查并州知州的踪迹,符黎也不会知道自己哥哥一直贴身保护的就是那梁守成。

“哥?”符黎早过了震惊的时候,但还是难以理解,“梁守成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如果不是他,凉州怎么会发生灾疫?哥难道你忘了吗?在这场灾疫中月隐死了多少——”

“他现在不能死!”

符凇压着嗓子斥,斥完了又低头打量这个跟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你故意撤走梁守成身边的人,让他独自行动,到底是真把他当成仇人,还是为了成全君上?”

“这不矛盾。”

符凇没有说话,看着这个眼中多情的弟弟,想起了他那个见异思迁的爹,他告诫道:“不要感情用事。”

“哥,我倒想知道你是怎么不感情用事、昧良心去保护我们凉州的敌人的?这跟你当初说的不一样!你不是说上京是为了收拢月隐的势力吗?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符黎的话让形势逆转,将端坐在位子上的符凇逼到了悬崖边上,但符凇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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