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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符凇的额头砸在地上,很响的一声,“我对月隐绝无二心,唯君上之命是从!”

他飞快说道:“季亭利用我与族中人仅存的联系,频繁与外族通信,至于通信内容,我不清楚,不过最近他已经断了与外界的通信。”

不可能,戚栖桐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一旦被人知道,就是通敌谋逆的死罪,季亭不会这么蠢,二皇子也不会这么疯狂,受一点打击就剑走偏锋。

符凇的族人……戚栖桐听说过一些,他们因为月氏内斗几乎被追杀殆尽,并不能给季亭提供什么,但季亭到底想做什么呢?

符凇再次说道:“季亭与外族通信的事,二皇子并不知晓,所以我猜测,季亭也许在为自己另谋出路。”

“果真?”戚栖桐半信半疑。

与此同时,别宫中,季亭以茶代酒,向二皇子道贺:“事已至此,殿下只需静候佳音。”

戚祚举着酒杯,隔空相碰,到了嘴边,又迟疑:“都处理干净了吧?不会牵连到本殿吧?”

“殿下放心。”

符凇已经联系不上了,但这又有什么关系?符凇终究只是个牵线人,他什么都不懂,没了踪迹反倒提醒他要处理好一切痕迹。

季亭胸有成竹地笑:“以防不测,如今下官已经与他们断了联系,书信早就销毁了,任凭谁也不可能抓到把柄。”

【作者有话说】

晚安晚安!

第113章 揣测

“此人名叫尹纯,是月氏在上京的联络人,之前以客商的身份常常出没于泰源客栈。”

符凇被摁在地上,双手背在身后用麻绳捆了,这下动弹不得了,就老实了,主动交代自己在为季亭办事时留意到的信息。

“连我第一次见到他,都不敢相信他是月氏人,听说是被月氏人当成牛犊养大的。”

戚栖桐闻言,飞快看了眼符凇卷曲的发根,随后仔细看黄纸上描绘出的人像。

如果符凇所说的属实,这尹纯确实低调,没有一点月氏人的特征,生得又极普通,混在人群中绝对不会被人注意到。

但此人身上系着足以让朝野震动的秘密,戚栖桐再次问道:“你确定他已经不在上京城内了?”

符凇点头:“最起码近半个月内泰源客栈没有出现他的踪影。”符凇想了想,又道,“关外有异动,君上的猜想无非有两个,要么尹纯在事发前就跑路了,要么,季亭把他藏起来了,实话说,我不清楚。”

如果能找到这个伊纯,就能知道季亭的谋划,戚栖桐一把拽起符凇的衣领,看进他的眼中:“你怎么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伊纯这个人真的存在?”

符凇不惧,对上戚栖桐的目光,道:“我帮季亭做事,但季亭并不信任我,我总要有些防身的筹码。”

戚栖桐看着他不说话,足有一盏茶的时间才扔了他的衣领,“你最好说的是真的,不然……本君不会用酷刑折磨你。”

戚栖桐的轮椅停下了,停在符黎身边,轻声道:“本君想,只属于你的酷刑已经开始了。”

符黎默默地走到符凇跟前,站在阴影中,额角的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符凇跪着,很艰难地抬头看他的神情。

看不到什么,但他能感觉到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十分痛苦。

符黎缓慢地单膝跪地,与此同时符凇以为地在震动,很快他便发现符黎的身子在轻微颤动。

符黎已经从最初的愤慨中走出来,他不再挣扎于告密与否,他渐渐意识到自己真的被亲兄弟背叛了,哥哥在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送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去死。

“哥,”符黎笑时,干裂的嘴唇便渗出了血,“我现在才知道,小时候你待在我们身边的时候,笑声都是装出来的。”

符凇愣住了,吸进的空气仿佛西北的风沙,吹燥了他的舌根和喉腔,刺痛的撕裂感从心头蔓延开。

逃难的父子俩相依为命,符凇从没想过阿爹眼中除了自己,还会重新装下一个女人,还是个汉人!

符凇对这个女人,还有这个女人剩下的儿子,起初只有厌恶和恨,但他藏得很好,不让任何人察觉,可怪异的是,为什么这个藏了三十多年的秘密被符黎察觉了,他会难过呢?

“符黎……”

符黎充耳不闻,缓缓从衣襟中掏出一团棉絮,一撮一撮地揪着,一点一点塞进符凇被麻绳捆紧的地方。

“哥……我要帮庄主挽回所有因你造成的局面。”

“阿黎!”符凇看着弟弟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大恸,大喊起来,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喊什么。

月隐的人做事很快,不过一天的时间,就将尹纯在上京的所有行动都挖出来,包括他常混迹的声色场所,连他在床榻上的喜好都摸得一清二楚。

“尹纯是月氏人没错,他偏好飒爽火辣的女子,也不时因为上京城口味偏淡,而出门找烈酒和西北口味的菜,他最常去的菜馆,君上也去过。”

戚栖桐飞快看了眼上面所列的地址,内心震动——这家离叶府不远的小菜馆,叶清弋带他去过。

不过才几天前的事,戚栖桐竟然有了物是人非之感,如今再回想,在旁人面前直言自己心意时生涩感,对戚栖桐来说已经有些陌生了。

很快,戚栖桐便放下了那些不合时宜的心思,让大寒继续说。

“属下查到,尹纯并不直接跟季亭联系,每回他都以相看货物的理由跟季亭的人约在不同的地方见面,但他们交谈十分谨慎,重要信息都是当面用信纸对话,阅后即焚。”

这就是说,目前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人证、物证。

小寒倒是有找到其他的纸质凭证,这尹纯与两家香料铺定了单子,订货单有他的字迹,但名字和地址都是假的,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君上,客栈老板起疑了。”

小寒唯恐打草惊蛇,戚栖桐点点头,但并没有下令停止行动。

正在此时,池杉大步走进来,行礼道:“庄主,找到了!”

大寒和小寒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他们不止查了客栈和商铺,城门也查了,连尹纯离京当日穿什么色的衣服、什么型的鞋子都打听出来了,现在怎么……

他们齐齐看向戚栖桐,只见戚栖桐面上不辨喜怒,挥手道:“把人带上,即刻进宫。”

夕阳西斜,晚霞罕见地泛黄如沙烟,让人无端想起西北战事。

轰鸣声由远及近,一辆马车朝宫门疾驰而来,气势之凶,令人疑心西北战火已经绵延至上京。

戚栖桐坐在车里,腿边横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那人在焦躁地蠕动,戚栖桐却在闭目养神,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吁——”

勒马声急促,陌生得很,戚栖桐充耳不闻,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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