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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阳相信叶清弋自有决断,邓栎说林同是自己去的叛军营地,在纵火起乱的这个节骨眼自己走过去,很难不让人多想。
邓栎的说辞只会让林同更可疑:“他说让我不要告诉叶大人,他可以全身而退。”
话不投机,再说下去只会耽误救人的时间,叶清弋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刻戚栖桐平安无事的站在叶清弋面前,就够了。
叶清弋用指尖触碰他的脸,盯着戚栖桐,不舍得眨眼,目光灼灼:“我们在叶府相见,好不好?”
不问过往,且看将来,叶清弋希望他们之间只有期盼。
只是这期盼虽美好,却不容易实现,戚栖桐知道了,叶清弋多日流连京郊不过是蛰伏,到现在才亲耳听到他的计划中的一部分,不过也足够震撼人心。
戚栖桐说好,浅浅地笑,这点笑意隔着人皮面具不甚明显。
有应答便足够,叶清弋忍不住,更低地弯下腰来揽戚栖桐的背,“说好了,回来做叶夫人!”
戚栖桐笑,众目睽睽,他抱了抱叶清弋的肩。
短暂分别十分匆忙,戚栖桐只挑些珍重之类的好听话来说,他目送叶清弋离开,迎着光轮和晨风,他觉得心底里那片静谧的地随着叶清弋离开的背影,开始变得荒芜起来。
叶清弋话里有话,要他回叶府,仍做他的妻,将军府里的长平君才是叶清弋熟悉的人,昨夜与季亭并肩的卓凝不是,戚栖桐迟钝地心急起来,想着叶清弋定是有所猜测,误会了。
误会得深,救下了他却又把他放在大后方,戚栖桐明白叶清弋不想让他涉险,又猜想,是不是顾忌着他的身份,怕他跟着要生乱?
才分别不到一刻钟,戚栖桐想了好的又想坏的,人不在眼前,最担心叶清弋出事,他连忙跳上大寒牵来的马,循着叶清弋离开的路追上去。
小寒年轻,没这么近见过千军万马的壮阔景象,沉不住气,感叹:“没想到各地府兵的异动竟然是因叶校尉而起!”
月隐老早就查到了消息,之前戚栖桐为了讨好生气的叶清弋,还将这消息亲自送去,没想到叶清弋就是幕后的策划者。
怪不得叶清弋在陶家村待得一点戾气都没有,戚栖桐一直被蒙在鼓里,暗自焦急了好久,现在局势明朗了,戚栖桐松了一口气,却忘了松开久攥的拳头。
他问:“叛军情况如何了?”
小寒道:“昨夜村里起火,叶校尉只留小队在村里,引诱叛军深入,他自己带着大部分人转而偷袭敌军大营,当时所有人都反对叶校尉这么做,属实是没想到叶校尉还留有后手,让各地府兵接应,这才能带着庄主全身而退。”
戚栖桐点点头,又道:“上京城外的叛军,齐王,如何了?”
小寒愣了一下,大寒立刻说道:“各地府兵加起来大概有七万人,昨夜守在陶家村的叛军死伤过半,如今都逃往上京城了,齐王知道了这个消息,开始攻城了。”
戚祚最怕叶清弋带着人马和戚裕里应外合,开始攻城也在意料之中,只是戚祚此前在上京城外守了那么久,难道真的是因为攻不进去吗?
季亭还有闲心带人回头围剿叶清弋,必定有别的计算。
“戚祚此人为了皇位无所不用其极。”戚栖桐想了想,道,“注意南边的动静。”
戚祚的舅舅在南域带兵,南域多年未有战事,若戚祚真要人手,很可能把主意打到南域的军队上,戚栖桐很早就让人注意南域了。
大寒道:“南域一直未有大的动静,只是南边偶有流寇出现,只因南地地广人稀,所以这些流寇一直难成声势。”
流寇……戚栖桐心道不好,道:“既叫流寇,他们四处流窜,难保不入京变成叛军,速去查,他们人在什么地方?队伍里都有什么人。”
戚祚,现在应该叫齐王,正在上京城城门前对着季亭破口大骂。
“是你非说现在迟迟攻不开城门,不如去活捉叶清弋,现在倒好,人没活捉回来,反倒被他带着人撵回来,出去莫说你是本王的人,本王丢不起这个脸!”
戚祚气头上就停不下来,指着季亭骂个没完,听到探子来报才知道着急,转了两圈,指着季亭斥:“都那么久了还攻不进去,你给我赶紧想办法,将功折罪!”
季亭跪着,不怯也不急,道:“既然攻不进去,不如回头打叶清弋。”
“疯了吗!”戚祚吼完了怕人看,压着喉咙骂:“万一戚裕打出来呢!我们不就腹背受敌了吗!”
“不会的。”季亭笑笑,“想必太子殿下很快就会知道叶清弋带人赶来了,他绝不会带人出来接应叶清弋,他会让禁军守着他,护他周全,什么都不做,只等叶清弋来救驾。”
戚祚想了想,笑了:“是了!本王的太子哥哥最是怯弱惜命,本王也等得够久了,叶清弋集结了府兵又怎么样?区区几万人马,又能奈我何?”
戚祚一鼓作气抄起长枪,上马前不忘再确认一句:“半炷香,本王只给叶清弋半炷香的时间,届时舅舅一到,他就回家哭去吧!”
第158章 进城
陶家村交过手,被打得屁滚尿流,但戚祚不认,叶清弋有增援,要是双方正面对上,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不过叶清弋能在短时间内召集各州府兵,就算戚祚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感叹叶大将军的威名实在好用,他实在心动。
从前他对叶清弋是很不屑的,他可是受宠的二皇子,多得是想攀附的人,叶清弋算什么?不肯主动示好,难道要他一介堂堂皇子纡尊吗?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如果能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叶清弋……
他一身玄甲,盛气凌人地坐在大马上,并指指着城门,道:“叶清弋!你想要的本王也能给你,跟着里面那一个废物能有什么好处?不如你我联手,一同撞开这道城门,待本王登基,本王既往不咎,待你如座上宾。”
合作讲得如同施舍,时至今日,戚祚还是不曾正眼看过叶家。
不止是他,还有皇上、整个皇家,都不曾高看过军功赫赫的叶家,叶清弋吃了上一世的苦才看清,帝王家自视甚高,从不感念叶瑾劳苦功高,只当叶瑾对朝廷的忠是再不过平常的一件事,心安理得地享用着叶瑾费尽心血筑牢的国土。
便是觉得有威胁了,也不过赐婚安抚,到了现在,戚祚更是欺人,叶清弋不肯低头,他便倒打一耙,说叶清弋无诏起兵,是乱臣贼子。
究竟谁才是乱臣贼子?
叶清弋不必替自己争辩,便有各州主将将戚祚贬得体无完肤。
“响应叶校尉号召并非一时头脑发热,你竟敢拿我八十老母和一家妻小威胁我?我呸!老子宁愿战死也不做叛军!”
“戚祚!你下令屠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