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55
栖桐,我没想过要回来。”
“戚栖桐,我们暂时分开吧。”
连名带姓地喊,戚栖桐像是不认得自己的名字,兀自愣着,甚至唇角残存一丝未收尽的笑意,他心想,叶清弋在说什么啊?
叶清弋心狠啊,继续说:“戚栖桐,我们纠缠得太久了,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们纠缠了很长一段时间,曾经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没准我们也可以,但是我现在想试试另一种活法。”
叶清弋目光越过戚栖桐,虚无地落在远处,他说:“一种没有你的活法。”
入秋了,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秋风吹落黄叶,叶清弋的声音像灌了秋风,很凉。
他对戚栖桐说:“没有我,你依然是大盛的长平君,你仍然可以做月隐的庄主,你可以是戚栖桐,也可以是林同,或者卓凝,你不用为了我屈居在这个小小的府邸里,你也不用时刻记着要伪装,不是轮椅就是人皮面具。”
戚栖桐从叶清弋说话开始,便小幅度地摇着头,“不是的……”
叶清弋残忍极了,甚至是笑着说的:“一纸婚约而已,不该困住你,戚栖桐,所有的危机都结束了,我们也要结束了。”
他一个人说了好多,戚栖桐一句都没听懂,只记得心脏被攥紧的窒息感,呼吸都像针扎一样疼,叶清弋胡扯半天都没说到点子上,戚栖桐都替他心急,直白地问他:“你还喜欢我么?”
问完他先笑了,叶清弋只是委婉,不想伤人,话中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但戚栖桐已经痛得麻木了,自虐么,又问一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叶清弋难得好心,没说话,抿着唇,不想伤人,戚栖桐都明白,假模假样地抬起手止住他,“不用说了,我知道了,让我好好想想吧,我需要一点时间。”
戚栖桐扯扯嘴角:“我先走了。”
留下来像个傻子,戚栖桐绕过他出了院子。
他走不远,身子软,腿软,挨着院门,滑到墙角,身子往下溜,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为什么……”
戚栖桐哼着,哭不出来,捧着脸呢喃:“为什么突然不要我了呢?”
窸窸窣窣的动静不好听,但叶清弋没走,站在原地静静地听,过了会,手心渗出的血珠连成了丝线。
【作者有话说】
大过年的……
第167章 舍得
调令中说即刻离京,听起来匆忙,但叶清弋处理事情很快,马上就能出发。
朝中二皇子一派要清算,在逃的逆党也要追捕,蒙冤的老臣要平反,但这些大事都不用叶清弋来管,大盛不是指着他才转,没他事,他也不问,点过手底下的人,临行前的时间就用来跟家人团聚。
叶清弋一走,是真赶不上妹妹出嫁了,对此,沈荣铮多有抱怨,叶望璇向来嘴硬,难得软和一回,说:“万一我在沈家被欺负怎么办啊?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了。”
叶清弋不吃这招,更担心沈荣铮吃亏,便说:“你在沈家受欺负了还待着干什么啊?来交州啊,哥亲自迎接你。”
“哪有这样的啊!娘——”
叶望璇喊杜若来助阵,但杜若不在堂里,在自己屋里闷着呢,叶望璇压低声音说,娘这是生气了。
杜若跟自己的孩子能气什么?她红着眼睛缝补衣衫呢,叶清弋走得太快了,临时收起来的衣服不够,交州湿气重又热,上京的厚衣裳也用不上,临时赶制的衣服又不合身,杜若着急改呢,没工夫搭理叶清弋。
叶清弋只当杜若还要时间来接受,便让人传话,说今夜不回来,在外头跟朋友聚聚。
杜若还没说什么呢,叶望璇倒是说上他了:“不留下来?君上不生气?”
她最近跟小羽走得近,哥哥嫂嫂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但看小羽咒骂叶清弋的样子,猜是叶清弋惹急了人家。
“小孩子家家,咸吃萝卜淡操心。”叶清弋笑笑,捏了捏她的脸,在叶望璇动手打他之前,溜了。
市监所的那帮少爷太烦人,非说要在临行前聚一回,邓栎也帮腔,叶清弋拗不过便应了,今夜正是要去赴少爷们的约,聚完了,天也亮了,正好上路。
他去赴约的事,戚栖桐也终于是知道了。
到了晚膳时间,戚栖桐坐在院里等,左等右等没等到人,饭菜早凉了,他央人去热一热,怕叶清弋回来只能吃冷饭菜,听人说了才知道,叶清弋今晚不回来。
戚栖桐的眼眶登时便红了。
自昨日叶清弋当面说过要分开之后,叶清弋就再也没回过屋,戚栖桐想,他们之间的事情,无论是否与情爱有关,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说得清的,他不是不讲理的人,愿意坐下来跟叶清弋说清楚,可没想到叶清弋不愿意。
只他一个人,他怎么可能不胡思乱想?
小羽在边上愤愤不平,说叶清弋年纪不大,心燥,定是在外头有人了。
要真是这样倒好了,戚栖桐苦笑,如果叶清弋在外头有人,来跟他说分开,那他痛痛也就过了,权当看走了眼,错将真心给了负心汉,可叶清弋不是那样的人。
叶清弋待他很好,是他得寸进尺,屡次伤害叶清弋,可戚栖桐想着,总该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不是吗!
戚栖桐噌地站起来,差点掀翻饭桌。
“君上,你要去哪里?”小羽追出去。
“我要去找叶清弋。”
死也要死个明白,什么分开?叶清弋一个人说了不算,他没同意,不算!
戚栖桐气势汹汹地出去了,带着人风风火火地出了城,在城门落锁之际。
他找叶清弋“谈判”必须要有筹码,这个筹码,戚栖桐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它挖出来。
鸦色月夜极冷,急喘吐出的白气消散在逃犯身后。
逃犯身上捆了麻绳,逃亡不便,但他连停下来解绳子的时间都没有,一股脑地往前逃着,一脚深一脚浅,赤裸的脚掌踩碎一地湿泥。
他累极,但停不下来,越跑越快,被人拦下来的时候摔了个四脚朝天。
来人手执软剑,将他摁倒,拽起逃犯的头发,逼他扬起脸,他脸太脏,天太黑,来人吹燃了火折子,丁点光亮,将将够看清楚那逃犯的脸。
季亭从暗处出来,就着那点光一看,笑了,伸手在他脸上抹了一把,抹去汗水和泥污,露出那张有别于大盛人的面孔。
“符凇啊,你竟然能从月隐手里逃出来,我真是小瞧你了。”季亭笑着,抽出胸口里的一方帕子,细细地擦拭自己的手,不忘吩咐:“帮他解开绳子。”
季亭拭干净掌纹里的泥,还能听见符凇气喘吁吁的声音,嫌吵,多看了他两眼,见他脱险后还是惊惶难定的模样,顿了一下,心道不好,捏着帕子飞快后退,“撤”字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