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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弋说出什么后会无期之类的话。

叶清弋没那么矫情,什么都没说,可离开的时候戚栖桐又舍不得了,伸手抓住了叶清弋的衣摆。

他悄悄用劲,殊不知手背凸了青筋,他一点也不干脆,明明亲手写了和离书。

叶清弋得逞了,拿着和离书不知道笑成什么样,戚栖桐不敢抬头看。

他哭得要岔气了,但是一点声音都没出,坐在地上不停地颤抖,他又咬住了自己的手臂。

手臂疼了,指头便松了,叶清弋走得很快,地上叶片的碎末都沾不上他的鞋底,戚栖桐低着头不敢看离开的背影。

哭了一会就不哭了,但还是疼,心疼,疼得戚栖桐有点承受不住,手心盖住了边上最尖锐的石块。

石块很快扎破了他的手心,一瞬间的刺痛感有点让人着迷的。

戚栖桐愣了好一阵,再次握紧了石块。

戚栖桐走得时候已经天黑了,行军的队伍早就消失在了天际,戚栖桐丢了所有的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迷迷糊糊的,转身便看见符黎。

符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换做平时肯定要大肆嘲讽一番,现在心软,没有谁能看到那双红眼睛能不心软,除了叶清弋。

“庄主……”

“我们去交州,我决定了,我要去交州。”

戚栖桐只有眼睛看起来软弱,声音听起来坚定得很,这是他在叶清弋转身离开的时候就做好的决定。

这场感情不能说结束就结束,他不甘心,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清楚,所以他一定要去交州。

他是庄主,他想好的事情底下的人只管执行,不会有丝毫的怨言,但毫无底线的符凇会。

他没了眼睛,只有符黎这个弟弟管他,他还没死透呢,嘴还好好的,从地上站起来,杵了跟树枝探路,滴滴答答地敲。

“庄主大人。”他说话时脸朝的方向都不对。

“庄主大人这是要去追夫?搭上一整个月隐?”

戚栖桐冷冷地看着他,想知道他能说出什么。

“戚栖桐,”符凇讽道,“别人不敢说这句话,我敢,你根本不配做月隐的庄主!”

“我不配,难道你配吗?”戚栖桐的训斥声很严厉,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符黎,符黎向来护着他,不肯让别人欺辱他,但现在却不声一坑,没有一点要阻止的意思。

没人拦着符凇,符凇放肆起来,大笑两声:“是啊!我跟符黎,从小在月隐长大,每一个新进月隐的人都由我们来授礼,我们熟知月隐大小事务,没有人比我们更配!可惜呀,我们的爹不是庄主,名不正也言不顺,所以我带着月隐卷入朝争受尽指摘,但是换成你就不会了。”

“说起来,我的目的比你还要纯粹些呢,我想让我的族人不再当过街老鼠,我想继承老庄主的遗志,让战争中被迫离开故乡的月氏人都光明正大的活着,你呢?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你那个姘夫,你也真是不觉得丢脸,让所有月隐的人都跟你去围着那姘夫转。”

符凇满脸通红:“戚栖桐,你根本不在乎月隐,你知不知道这半个月以来,因为你所谓的痴情,月隐究竟死了多少人?”

戚栖桐:“如你所愿,我去并州谁也不会带。”

“哈!”符凇大笑,“我就知道你会怎么做,戚栖桐你到底是有多委屈啊?用得上月隐你就尽力地用,用不上就找借口,你的借口不就是那一个嘛,什么接手月隐非你所愿,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啊,你虚不虚伪啊!”

符凇越说越生气:“月隐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丢弃的东西吗?你现在就是要毁了月隐吧!”

“够了!”符黎听不下去了,“哥你不懂,庄主进城之后为每一个死去的人都建墓了的。”

“装模做样而已!”

“别说了!”符黎去拽他,拽不动就拖,兄弟俩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骂,吵吵嚷嚷地走远了,林子里又恢复死寂。

戚栖桐站着,臊眉耷眼的,手心痒,便往裤管上蹭,他不安又惊惶,想着,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责怪他,所有人都要离他而去……

【作者有话说】

大过年的,小戚爱情事业双崩塌。

小戚:没事,霉运都冲我来,所有人顺遂就好。

小叶:那我……

小戚:你闭嘴!

第169章 过隙

戚栖桐最终没有追去交州,回了凉州,以月隐庄主的身份。

他是老庄主唯一的孩子,继承庄主之位名正言顺,但真正服众还要些时日。

戚栖桐去拜见了那几位迟迟没有见面的老前辈,他不回四时宫,在月隐山庄中一待就是半年。

刚开始符黎以为他是来月隐疗情伤,对叶清弋只字不提,但其实戚栖桐还挺忙的,符凇那些话他都听进去了,他重头开始了解月隐,去见从前伴在老庄主身边的人,去抱每一个在月隐出生的孩子,渐渐的,月隐大小的事务都交到了他的手上。

在老前辈以为他要留在凉州长久的守着月隐的时候,戚栖桐开始带着人出去,在旁人以为他又要延续从前,让月隐做情报掮客的时候,戚栖桐并没有这么做。

他带着人往南往北,去了很多地方,走遍了高山丘陵,没少风吹日晒,回到月隐之后,他开始大张旗鼓地做药材生意。

他想得很好,月隐的人从前也是到处搜集情报,这回他们不必再躲躲藏藏,直接拉车骑马,大摇大摆地到处去,都会武,也不怕遇上个土匪强盗什么的,碰上硬茬?他们自己就是硬茬。

凉州这地方荒,但药材多,月隐的大夫能治好他的腿,有能传世的本领,药材配上各种治顽疾的药方,带出去,起初外人都不信,后来治好了不少人,名气也就出去了。

不久之后,这名为盈月的药材便小有名气了,但做生意可不好弄,盈月的路越来越难走,本来么,大盛有名的药材商都是做了几十年的了,在各地都有接洽的药铺,盈月生意做大了,就遭驱赶了。

从前都是杀人如麻的,如今做了走商脾气也大,月隐的人都说干脆动手打,戚栖桐不让,本来治病救人的贤名就不好搭,再得个杀人魔的传言可怎么得了。

戚栖桐早有准备,市镇里的药商多且凶,那他们往乡、山里走不就好了,小地方才缺药缺医呢,欢迎他们还来不及,怎么肯赶?

这法子好是好,但是盈利少,很多时候还亏,但戚栖桐放话,亏就亏了,月隐神医陶大夫去权贵家里接几回诊,钱就赚回来了,补了亏空还能有剩呢,这下除了陶大夫大伙都高兴,就陶大夫气鼓鼓的,说自己在外头名声都坏了,都说他见钱眼开。

陶大夫从前只在庄子里,现在一年到头没几天能休息,但到底也没忤逆戚栖桐,他嘴上哼唧,但他没少听庄里的人说起在外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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