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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跟戚栖桐说结束。
薛晏知道昨夜的来龙去脉,叛军险恶,月隐也搅进来,整个上京城都快被翻过来了,想要局势稳定,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月隐。
“我早早就让君上自己决定,要月隐还是要权势,他没有做出选择,现在,我把这个问题抛给你。”
叶清弋干脆地拒绝,没选,他没资格要求戚栖桐放弃任何一个。
“那就我选。”薛晏笑起来很和蔼,话却残忍:“月隐与叛军勾结,该诛。”
“不可!”
叶清弋仍旧干脆地拒绝。
薛晏收起笑,但看向叶清弋的目光很温和,像对待一个迷糊的孩子,“你是最不配说留下月隐的人。”
叶清弋怔着,他知道薛晏说得没错,有符黎的话在前,他知道戚栖桐带着月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根本想象不出,戚栖桐在跟季亭这个杀母仇人周旋的时候有多恶心。
他欠的债当然由他来还,叶清弋平静极了,说出了他对自己的处置:“交州,我去交州,永不回京。”
薛晏浑浊的眼珠子定住了,而后笑了一下,骂:“疯子。”
叶清弋去交州,月隐之乱迎刃而解,长平君仍然是长平君,但薛晏劝他三思:“你这是在自毁前程。”
“我的前程固然重要。”叶清弋没那么傻,他道:“我父亲该封侯了,我母亲配个诰命不过分吧?我走了,就拜托薛大人帮我照顾妹妹,沈家公子仕途顺遂,我妹妹的日子便不会差。”
薛晏被他吓得直瞪眼,站起来骂:“就为一个人把自己毁了?”薛晏不应他,甩甩袖子走了,让他自己反省。
叶清弋坐在原地没动,心想薛晏的话也不错,他也很想问问戚栖桐,难道就为一个人,要把自己毁了吗?
毋庸置疑,他爱戚栖桐,但他决定放弃戚栖桐了。
叶清弋太了解戚栖桐了,非让他死心不可,如果不这么做,他一定会跟来交州,那么他们之间的羁绊便不会断,所以他逼着戚栖桐写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和离书。
和离书只有一封,没留给戚栖桐,叶清弋自己拿着,在交州的时候没事就看,上头戚栖桐的指印被他摸了不知多少次,几乎要看不清指纹,只有一团红褐色的痕迹。
长年累月地抚,说不准哪天就只剩叶清弋一个人指纹了。
他这样,常有人凑过来看,不过叶清弋嘴紧,跟谁都不说,他没法说出口,显得自己多无私多崇高,其实他只是在还债。
三年晃眼就过了,再见到戚栖桐,叶清弋也没想过要回到从前,戚栖桐过得挺好的,再把他困在自己身边,疯了么?再说了,戚栖桐不可能原谅他的。
有多惦记都是他自己的事,不妨碍他再次推开戚栖桐。
可惜他千算万算,愣是没想到戚栖桐会自己留下来!
出府才半天,他便听到了了不得的消息:长平君进宫叩见皇上,与皇上相谈甚欢。
这消息不是单独放给他的,是故意散播出来的,叶清弋听到都快疯了,也不管身后带了多少人了,调转马头就往宫门去,连衣服都没换。
没有传召不得进宫,但叶清弋进宫堪称顺利,这绝不是还在玩小木马的幼帝能做出的吩咐,叶清弋立刻就想到了薛晏。
他走得又快又急,引路的宫人跟不上,忙提了句洗霜园,接着,叶清弋目光便像映了霜一样冷了。
到了洗霜园,层层叠叠的宫人散开,露出亭子里脑袋凑在一起的两人,叶清弋站住了脚,远远看着,仔细辨认。
戚栖桐背对着他,穿着一袭宝蓝宫装,长发散在身后,清瘦的背影与记忆中的完全重合,叶清弋有些恍惚,觉得戚栖桐一点也没变,三年白过了,他越发生气了!
不是说今日要走吗?为何要进宫?薛晏到底跟他说了多少?他到底想做什么!叶清弋冲过去,抓住了戚栖桐的手腕:“跟我走。”
戚栖桐被吓住了,笑容僵在脸上,小皇帝嘴巴都张大了,他被叶清弋周身的戾气唬住,抓碎了手里的泥鹿,嘴里唤呢:“表哥……”
都认亲了……叶清弋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将戚栖桐拽了起来,往外拉,“你跟我过来!”
又是急匆匆地赶路,叶清弋憋着气,紧紧地抓着戚栖桐的手腕,抓出了吸气声都没松手,避着宫人带他进了潭波殿。
殿门被推开,叶清弋扯着戚栖桐进去,把他扔在了床上,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戚栖桐趴在床上,转头回来看他,见他真气着了,心中畅快,便笑:“皇上叫我表哥。”
叶清弋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戚栖桐撇开散乱的头发,坐起来,笑意更深了,“他要封我做长平王了。”
“你疯了吗!”
宫殿的宫殿里回荡着叶清弋变调的怒吼声,戚栖桐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他怔怔地看着叶清弋,模样无辜,叶清弋看他根本不清醒。
“你不是在凉州待得好好的吗,为什么要回京找不痛快?你以为这里还跟从前一样吗!”
“还是你以为留下来就能让我回心转意?我告诉你戚栖桐,我们早就回不去了,无论你做什么我们都回不去了,你要是想留下来尽管留,我会待在交州,我本来就该待在交州,我们不可能再见面了。”
戚栖桐哼了一声,重新笑起来,眼里泪光闪动:“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叶清弋更气:“那你留下来做什么?犯傻?我不管你跟谁说,皇上还是薛大人,总之你不能留在京城。”
现在就去说,叶清弋扣住他的手腕,拉着他走:“我陪你去说。”
戚栖桐叫疼,抽开了自己的手,退了一步,死性不改的样子:“我不去,我已经决定了,叶清弋,我全部都知道了,薛大人都告诉我了,你别再想把我推开,我要留下来。”
叶清弋嘲讽:“薛晏只想着让朝纲稳固,什么假话都说得出,你别告诉我你信了他的话,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无私,单纯想离开你而已。”
“你这么着急解释做什么?”戚栖桐见他口不择言,早没有昨日的憋屈,他心痛极了,但他很高兴,叶清弋越生气他就越高兴,“凭什么你想推开我就推开我,想让我走就让我走?”
戚栖桐往前走,一边淌泪一边笑:“我就是要留下来,我要为了你一辈子留在上京,我要让你愧疚,就算你逃去天涯海角,我也要让你想起我就难受。”
“戚栖桐!”
“就许你为了月隐和我的凉州自请去交州么?”戚栖桐凑到叶清弋眼底,咬着股恶狠狠地劲,笑呵呵地说,
“不许我留下来?我偏要留,我留下来守着叶家的荣光,我让你爹在外没有后顾之忧,让你娘和妹妹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要让沈荣铮平步青云,我要用余生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