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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结合小厮之前给林莹讲的情况,他是如何被陆澄的狐朋狗友支走,再回来便找不见陆澄。问起来,旁人指给他的酒楼却是不对的地方,根本找不到。
最后找到还是有人特地跑来告诉他“你家公子出事了”。
林莹听着都知道这里面全是猫腻。
“真是交得好朋友。”她嘲讽陆澄,“肝胆相照,两肋插刀,不是,是插/你两刀。”
陆澄又羞又恼,偏又反驳不得。
林莹知道了该知道的信息,便起身要走了。
陆澄问:“你去哪里?”
林莹说:“你爹是不在,可北镇抚司还在呢。”
林莹一个内姹女子当然没有查案子的能力,她直接去了北镇抚司搬救兵。
陆泽的一个手下留守,这日正当值,见到林莹颇吃惊:“夫人?”
林莹把综合而来的信息和里面的可疑之处都与他说了。
那人沉吟:“夫人放心,交给我吧。”
这人是陆泽颇心腹的一个人。
林莹道:“我也与通判讲了疑点,他也答应了会细细审查。你与他多沟通。这事必定不是大郎做的。务必还他一个清白。”
那人神情略复杂,但还是答应了:“好,夫人放心。”
“多谢你。”林莹行礼,“他父亲不在,全靠你了。”
那人眼神益发复杂。
有锦衣卫出动,三天便查出了真相。果然凶手另有其人。
见出了人命,想起陆澄那个肥鱼还在别处喝酒,便拖了这醉鬼来顶罪。
既然审出来,陆澄便是无辜无罪的,通判放了他还家。
一出衙门,便看到自己的小厮跳脚:“公子!这边!公子!公子!在这边!”
小厮欢天喜地扑过来拖他:“快上车,我们家去!”
第19章
第19章
陆澄稀里糊涂被拖上了车,带回了家。
家里热水都准备好了,给他洗澡。
“夫人说了,回来先搓干净,衣服都烧了,不许带虱子回家。”
小厮给他搓背搓得欢实。
“全亏了夫人,又去顺天府找人,又去北镇抚司里找人。这两天,北镇抚司的李千户往家里跑了两趟,这事就解决了,公子你就出来了。”
是吗?还真是她在奔走?
陆澄沉默了。
洗得干干净净,换上熏香了的衣服,头发也烘干了梳整齐。
小厮推着他出门:“快,去正院给夫人道谢。”
陆澄一路走得磨磨唧唧,实在不知道见了林莹的面该说什么。
哪知道见了面林莹先问:“有没有洗干净?没有把虱子带回来吧。不行的话再洗两遍。”
气得陆澄直翻白眼:“洗干净了!”
“那就好。”秋老虎厉害得很,林莹衣裳单薄,轻摇着扇子,“回去好吃好喝养一养,等你父亲回来了看你白白胖胖的,我就能就交待了。”
养猪呢?还白白胖胖。
陆澄觉得能被这个女人气死。
可是奇异地,内心里很平静。
她语气随意,仿佛闲聊家常,全没有刚刚经历了一件大事还该后怕的模样。
陆澄低下头去。
林莹笑吟吟地等着他。
陆澄终于磕磕巴巴地开口:“多、多谢你。”
“行啦,我也不图你谢。你爹不在京,把这个家交给我了,我就得保证家里每个人都平平安安的。”林莹说,“只希望经过这一次,你能明白过来,看看自己交的都是些什么人。人得与和自己身份相当的人做朋友,更得与能激励自己上进的人做朋友。”
“你若与烂泥为伍,自己也会变成烂泥,谁也救不得你。”
“你是这个家的长子,以后要袭千户的,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该拿出些样子来。”
“也让你父亲看看,你长大了,别老让他拿你当孩子看。”
陆泽怎么是拿他当孩子看。
陆澄嘴唇动动。可抬起眼,却看到林莹的目光压过来。
她也不是不懂,是吧。
只是她又凭什么要帮她。没那个义务,是吧。
这次的事,她不落井下石,还为他奔走,就以他们俩的关系来说,真是高风亮节了。
陆澄回到自己院里,小厮迎上来:“还好吧?”
以往每次陆澄见过林莹,都老大不高兴的。小厮颇担心他嘴巴贱,又说让林莹不高兴的话了。
这次,可多亏了人家。
陆澄沉默后很久,问他:“世上真的有好后娘吗?”
小厮说:“夫人得算是一个吧。”
陆澄不再说话。
陆泽回到京城,得先交割罪官。
便先见到李千户,李千户把陆澄的事禀报了一番:“夫人亲自出面跑动,又看出疑点,我便……”
陆泽颔首:“知道了。”
待回到家里,林莹见到他自然欢喜,只这次先不忙着小别胜新婚,先得把陆澄的事与他说了。
陆泽又从林莹这边听了一遍,亦颔首,摸着她的头说:“你做的很好。“
至亲至疏夫妻。
做了这么久的枕边人,林莹自然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但也在许多事上都与陆泽很合拍,已经颇能交心。作为他的枕边人,陆泽纵然城府再深,有些情绪其实是很难对她隐藏的。
林莹敏锐地察觉到,陆泽虽然嘴上认可她称赞着她,但其实并没有什么高兴的情绪。
但又想,的确这个事也没什么高兴的。虽然这次陆澄的确是无辜的,但从爹娘的角度来看,着实该狠狠打一顿。
果然陆泽将将陆澄狠狠打了一顿。
丫鬟去打听回来说:“大公子的小厮一直哭,说这次打得着实狠了,怕大公子的腿落下毛病。”
陆泽其实对自己的家里人颇不错的,大方且慷慨,亦十分懂得夫妻情趣,对林莹既宠且疼。有时候林莹会忘记他在外面心狠手辣的名声,唯有这种时候,才会想起来。
有时候也想不通,如何能对自己亲生的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林莹请了御医给陆澄看伤。
御医回去与同僚说:“知道的是爹教训儿子,不知道的还是以为遇到了仇家,下这么重的手。”
一来二去,这事竟传到了皇帝耳朵里。
皇帝便问了一嘴,陆泽说:“溺子犹如杀子,这次的事虽不是他做的,到底因为交友不慎,才陷入其中,该给他点教训。”
皇帝很烦皇子们私底下和大臣勾勾搭搭,觊觎储位,闻言很能共情:“是,该当好好教训教训。”
陆泽回来跟林莹说:“不必管那逆子,让他自生自灭去,我只当没生过他。”
“说什么呢。”林莹嗔他。
她想了想,说:“生他的时候,你自己才十六,还是个半大小子呢,肯定没有做爹的自觉。没两年你就离家来了京城,整个